千劫的战斧砸在逐火之蛾基地的合金大门上,暗红色发丝下的脸庞满是血污,他踉跄着冲进指挥室,作战服上还沾着结界边缘灼烧的焦痕。“快!约束之律者出现,小栀被困在废弃都市结界里!”他一把揪住科研人员的衣领,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沙哑,“那东西能抵消100公里内所有崩坏能,削弱其他能量,普通人进去就会死!”
指挥室的警报瞬间拉响,红色的警示灯映照着墙上的战术地图。凯文快步走来,冰蓝色的眼眸沉如寒潭,他抬手按住千劫的肩膀:“具体位置。”千劫指向屏幕上闪烁的红点,指尖还在颤抖:“结界已经覆盖整个城区,小栀让我带话——约束之律者的能力是平分区域熵值,必须用物理攻击突破,而且要快!”
三分钟后,基地所有融合战士集结完毕。华整理着羽渡尘的流苏,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肩,她转头看向爱莉希雅,对方正将粉色的发带系紧,脸上平日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小栀不会有事的。”爱莉希雅轻声说,可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的不安,她比谁都清楚,失去崩坏能加持的镜之律者,要面对审判级都能轻松斩杀的律者,处境有多危险。
“所有人听令!”凯文的声音在舰桥回荡,“第一梯队随我进入结界,目标牵制约束之律者;第二梯队负责外围警戒,防止其他崩坏兽闯入;华,你准备羽渡尘,寻找律者核心位置;苏,随时待命,准备救治伤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此次行动,九死一生,但我们不能让小栀独自面对。”
当融合战士们乘坐的运输机抵达废弃都市上空时,淡金色的结界如同透明的穹顶笼罩着整片区域。舱门打开,凛冽的风卷着沙尘涌入,凯文率先跳下,冰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聚,却在接触结界的瞬间消散。“果然,崩坏能无法使用。”他皱眉,拔出背后的天火圣裁,火焰在剑刃上燃烧,却比平时黯淡了许多——内能被削弱,连火焰的温度都降低了大半。
华和爱莉希雅紧随其后,落地时都踉跄了一下。爱莉希雅试着调动崩坏能,粉色的光芒刚在指尖亮起就熄灭,她咬了咬牙,从腰间拔出双枪:“只能用这个了。”远处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栀的黑色身影正被淡金色的能量击中,重重撞在一栋废弃大楼的墙壁上,墙面瞬间坍塌。
“小栀!”爱莉希雅刚要冲过去,却被千劫拉住。“别冲动!”千劫的声音低沉,“结界里的能量压制太强,我们上去也是送死,得等华找到机会。”
此时的栀正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作战服的左肩已经撕裂,露出里面淡金色的迦楼罗因子纹路。她抬头看向约束之律者,对方空洞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抬手又是一道能量攻击袭来。栀侧身翻滚,避开的瞬间却瞥见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地上,是优灵。
“优灵姐!”栀的心脏骤然紧缩,她踉跄着冲过去,扶起对方的身体。优灵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她不是融合战士,在结界里连基本的生命能量都在被快速削弱。“小栀……你怎么会在这里……”优灵虚弱地开口,抬手想要触碰栀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垂落。
栀的瞳孔骤然收缩,她颤抖着探向优灵的鼻息,指尖一片冰凉。优灵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死在这个连崩坏能都无法使用的结界里。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金色的眼瞳中泛起血丝,她抱着优灵的尸体,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啊——!”栀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她猛地站起身,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约束之律者冲去。没有了镜像碎片,没有了律者能力,她只能依靠迦楼罗因子强化的身体,用拳头一次次砸向对方的结界。淡金色的能量不断击中她的身体,每一次撞击都让她口吐鲜血,可她却像疯了一样,不知疲倦地攻击着。
“小栀!”爱莉希雅再也忍不住,举着双枪冲了上去,子弹射向约束之律者,却在接触结界时被弹开。千劫和凯文紧随其后,战斧和天火圣裁同时劈向律者,却只能在结界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融合战士们纷纷发起攻击,可没有崩坏能加持,他们的力量被大幅削弱,约束之律者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不断有融合战士倒下。
“这样下去不行!”华看着不断减少的同伴,银白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她抬手握住羽渡尘,流苏在风中飘动,“我要用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苏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不行!第一额定功率会燃烧你的意识,不可逆损伤,你会昏迷甚至失忆!”
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没有时间了,再等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小栀也撑不住了。”她转身看向凯文,“我会扰乱律者的感知,暴露它的核心位置,你只有一次机会。”凯文点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握紧天火圣裁,火焰在剑刃上剧烈燃烧,尽管被削弱,却依旧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华深吸一口气,羽渡尘的流苏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她将力量灌注其中,轻声念出招式名称:“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金色的光芒瞬间扩散,如同无数细小的丝线缠绕住约束之律者,律者的动作明显停滞,周身的结界出现了一丝裂痕。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眼前阵阵发黑,最后倒在苏的怀里,陷入了昏迷。
“就是现在!”凯文大喊一声,纵身跃起,天火圣裁的火焰达到了顶峰,他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其中,朝着约束之律者核心的位置劈下。“天火·出鞘!”红色的火焰如同巨龙般咆哮着冲向律者,淡金色的结界在火焰的冲击下寸寸碎裂,律者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核心被火焰贯穿。
剧烈的爆炸响起,红色的火焰和冰蓝色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赤海冰原。约束之律者的身体在爆炸中消散,淡金色的结界也随之消失。可爆炸的余波却席卷了整个战场,幸存的融合战士们纷纷被掀飞,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栀在爆炸的瞬间护住了优灵的尸体,她被冲击波击中,重重摔在地上,意识开始模糊。她看到爱莉希雅朝着她跑来,粉色的身影在赤海冰原上格外显眼。“小栀!”爱莉希雅跪在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
栀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伸出手,想要触碰爱莉希雅的脸,却在触碰到对方指尖的瞬间失去了力气。她看着优灵冰冷的脸庞,又看了看周围倒下的同伴,巨大的悲痛和身体的疲惫终于将她吞噬,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当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她躺在基地的医疗舱里,白色的灯光柔和地照在她的脸上。苏坐在床边,正在记录着什么,看到她醒来,立刻上前:“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栀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酸痛,她沙哑地开口:“优灵姐……还有大家……”苏的眼神暗了暗,轻声说:“优灵……没能救回来。这次行动,我们损失惨重,部队减员超过九成,核心战力濒临崩溃,最后只活下来13名融合战士。华还在昏迷,她用了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意识受到了不可逆损伤,醒来后可能会失忆。”
栀的心脏猛地一痛,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想起了优灵最后虚弱的笑容,想起了融合战士们倒下时的场景,想起了爱莉希雅焦急的脸庞。“爱莉希雅呢?”她问道,声音带着哽咽。
“她一直在外面守着你。”苏说着,起身打开了门。爱莉希雅立刻冲了进来,粉色的眼眸里满是血丝,她一把抱住栀,声音颤抖:“小栀,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栀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几天后,华终于醒来,却如苏所说,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苏开始为她进行心理治疗,希望能帮助她找回记忆。而栀则每天都会去英雄碑前,看着上面新增的名字,尤其是优灵的名字,她总会站很久很久。
爱莉希雅会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给她温暖。千劫和凯文也会时常来看她,告诉她基地的情况,让她安心养伤。幸存的融合战士们虽然都带着伤痛,但他们看向栀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信任和敬意——她不仅是逐火之蛾的最高领导人,更是他们并肩作战的伙伴,是他们在绝望中坚持下去的希望。
栀知道,这场战斗的代价太过沉重,优灵的死,华的失忆,无数同伴的牺牲,都像一道道伤疤刻在她的心里。但她不能沉溺于悲痛,因为她肩上扛着的,是所有牺牲者的希望,是整个世界的未来。她看着爱莉希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爱莉希雅,我们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崩坏被彻底消灭的那一天。”
爱莉希雅点头,握紧了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小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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