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战士手术的准备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崩坏能抑制剂混合的气味。
银白色的手术台悬浮在中央，周围环绕着数十根机械臂，末端的探针闪烁着冷光，正按照梅比乌斯的设定进行最后的调试。
栀站在观察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爱莉希雅正坐在准备椅上，哼着不成调的歌，任由医护人员为她连接生命监测线。
她的粉色长发被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侧脸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紧张吗？”梅比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白色的手术服，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通常都需要点勇气。”
栀没回头，目光始终落在爱莉希雅身上：“她不是螃蟹，是自愿的。”
“哦？”梅比乌斯挑眉，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那里有爱莉希雅的签名，字迹流畅而坚定，“我当然知道。不过……让自己的爱人当第一个实验体，栀，你比我想象中更狠心。”
“她是最强的。”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且，她相信我。”
这时，准备室的门开了，爱莉希雅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一套浅蓝色的手术服。看到栀，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伸手捏了捏栀的猫耳：“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又不是去送死。”
栀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她的手腕，猫耳在她的触碰下微微颤动：“手术风险……”
“我知道。”爱莉希雅打断她，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轻声说，“但这是你的决定，我当然要全力支持。再说了，变成融合战士，是不是就能陪你更久了？”
栀的耳尖微微发红，没说话，只是用尾巴把她往手术台的方向推了推。
梅比乌斯在一旁看得直笑：“好了，小情侣的悄悄话留到手术后再说。爱莉希雅，躺上去吧，我会尽量让你‘变美’一点。”
爱莉希雅笑着躺上手术台，机械臂立刻围了上来，轻柔地固定住她的四肢。
她看着天花板上流转的光影，忽然对栀眨了眨眼：“要是我醒来变成了怪物，你可不能不要我。”
“不会的。”栀走到手术台边，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很暖，与手术台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我在这儿等你。”
爱莉希雅回握住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嗯！”
梅比乌斯按下控制面板上的启动键，机械臂上的探针开始释放淡绿色的麻醉剂。
爱莉希雅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握着栀的手也慢慢松开，最后陷入沉睡。
“开始吧。”梅比乌斯的表情变得严肃，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崩坏能引导装置准备，基因序列匹配，融合因子注入倒计时——10，9，8……”
栀后退一步，站回观察窗前。她看着机械臂将闪烁着金光的融合因子注入爱莉希雅的体内，看着她的身体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粉色纹路，那是崩坏能与基因融合的迹象。
手术比预想中顺利。三个小时后，当最后一根机械臂撤离时，爱莉希雅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的耳朵变得尖尖的，末端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像传说中的精灵；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显柔韧，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生命体征稳定，融合度98%，没有出现排斥反应。”梅比乌斯看着监测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看来我的技术又进步了。”
栀没理会她的自夸，快步走到手术台边，轻轻抚摸着爱莉希雅的脸颊。她的体温有些偏高，呼吸却很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副作用出来了。”梅比乌斯递过来一份报告，“基因序列显示，她的代谢速率被永久性调整，简单来说，就是以后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胖。
另外，端粒长度显着增加，理论寿命至少是普通人的100万倍。”她顿了顿，看向爱莉希雅的尖耳朵，“还有这个，算是意外收获吧，挺可爱的。”
栀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爱莉希雅的尖耳朵，那里很软，还带着一丝温热。她低头，在爱莉希雅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欢迎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爱莉希雅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比之前更亮了，像盛着粉色的星光。看到栀，她下意识地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更灵活了。
“我……”她刚开口，就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似乎也变了些，更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灵。
“感觉怎么样？”栀扶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爱莉希雅动了动耳朵，忽然笑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还有……”她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什么？”
“精灵耳。”梅比乌斯凑过来，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是不是很配你？”
爱莉希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哇，好酷！以后是不是可以假装自己是精灵了？”她转头看向栀，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你觉得好看吗？”
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尖耳朵：“好看。”
爱莉希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栀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对了，梅比乌斯说我以后不会胖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天天吃你做的蛋糕了？”
栀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太好了！”爱莉希雅兴奋地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尖耳朵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梅比乌斯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转身往外走：“真是够了，腻歪死了。后续观察报告我会发给你，别忘了让她明天来做体能测试。”
栀没理她，只是回抱住爱莉希雅，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她知道，融合战士计划的启动意味着更多的风险和争议，但看着爱莉希雅明亮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了。”栀的声音闷闷的，尾巴紧紧地缠上爱莉希雅的腰。
爱莉希雅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软软的：“因为是你啊，所以我不怕。”她顿了顿，在栀的耳边轻声说，“而且，能陪你更久，不是很好吗？”
栀的眼眶微微发热，她收紧手臂，将头埋在爱莉希雅的颈窝。手术室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爱莉希雅轻轻抚摸着栀的猫耳，哼起了之前没唱完的歌。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魔力，让整个准备室都变得温柔起来。
或许，未来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还有很多牺牲无法避免。但只要她们还在一起，只要还有彼此可以依靠，就一定能走下去。
就像爱莉希雅的精灵耳，像她不会变胖的体质，像她漫长的寿命，都是这场战争里，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