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个受伤的男孩
下班之后,吃过晚饭,赵莉和叶明珠来到张桂芝的别墅,还没天黑呢。这是叶明珠第三度来张家别墅了,她今天身着浅紫色排扣式连衣裙,这是上次到第三医院看望杨卉妍,穿过的,那天还被杨卉妍抓差急救呢。
倒是赵莉比较艳丽,一件红色花的吊带裙,外罩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这形象,是叶凡阶段,经常见到的赵莉的标准精英女性,也因此对赵莉印象深刻。因为她的装扮好看,所以也是叶明珠形象分分值高的原因,因为她把赵莉的美好都抄袭了。
停好车以后,叶明珠说:“莉莉,如果凭我一个人努力,这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别墅!”
赵莉平静地说:“嫁给我,就行!”
叶明珠叹了一声,这嫁字,不是我以女孩的身份,而是上门女婿。
赵莉立即意识有误,立即道:“不是嫁,是娶我!”
叶明珠道:“莉莉,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到新海上班了,离你远远的!”
赵莉握着她的手。“好,好,我不说了!不过,你记得来娶我!”
“好的!”叶明珠也握她手。莉莉,你可知道,我做梦都想娶你啊……,可是,这是我决定的吗?是你决定的吗?
很快,张桂芝出现在门口,微笑将她们迎进门里。
大厅里,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母亲带着八岁男孩,正在玩拼图。旁边一根拐杖,比较短,显然是这男孩使用的。叶明珠明白,这就是张桂芝说的,那个伤重的男孩。大概是打了招呼,所以,这男孩是穿着短裤,也方便叶明珠观察。
赵莉上前说:“我也喜欢拼图,跟你比赛,怎么样?”
男孩说:“你可能会输,因为我经常拼图,速度可快了!”
“那可不一定,当年我是小学生的时候,拿过学校拼图大赛的第三名呢!”
“那至少是十年前了!”
“将近二十年了,可是我的脑子很好用!”
于是,他们打开两个新拼图包装,开始了。赵莉还对他们点头示意,仿佛是说,我已经转移了男孩的注意力。
张桂芝对叶明珠点头,示意旁边这位就是男孩的母亲周灵,她们相互点头,也没说话。所以,叶明珠只是坐在男孩旁边,假装看他拼图,但主要是观察他的腿脚。左小腿开始有萎缩的迹象了,跟右腿有明显的区别。
叶明珠说:“小明,你继续拼图,我帮你检查小腿,可以吗?”
“好的!”男孩小明回答着。大概是接触了太多的医生,他并看着面前的男孩。
张桂芝与小明的母亲周灵,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周灵小声问:“桂芝姐,这位医生好年轻啊!”
张桂芝回答:“是很年轻,可是,也很有本事!”
几分钟后,小明完成了拼图,又过了半分钟左右,赵莉也完成了。所以,小明很高兴,还将赵莉的拼图拿过去,准备拼一遍。
然后,叶明珠与赵莉退后几步,与张桂芝、周灵站成相对的位置。
周灵向她们行个礼。“叶医生,赵医生!”
叶明珠回答:“你好!”
赵莉却摆手。“她是医生,我不是,我是她的同事!”
接着,叶明珠轻声问小明的情况,还查阅那些病历和照片。赵莉知道她要想一阵子,便又上前,跟小时比赛拼图。
叶明珠看了一遍病历和各类扫描照片,然后上前道:“小明,我要在你大腿小腿扎几针,检查一下,你怕不怕?”
小明扫她一眼,又继续拼图,问:“痛不痛?”
叶明珠道:“就像打针一样,你是小男子汉,不怕打针,对吧?”
“不怕!”小明平静地回答。
于是,叶明珠取了一凳子,让小明将脚摆放上去,然后取出针灸袋。
小明看着针,说:“以前那些医生也给我扎过针,我很奇怪,为什么这针要那么长呢?”
叶明珠道:“有的针,还要穿透人的身体呢,不长不行!”
“那么长,真的不痛?”
“你以前也扎过,痛不痛?”
“感觉不到痛!”
于是,叶明珠开始检查他的全身,表情凝重,先是沿着小明的脚脖子开始,手一边按压着向上行走,到小腿、膝盖、大腿。她能感觉到,神经断了,可是,如何修补呢,这才是一个大问题。首先第一点,先打到断位,还要确定哪个位置是有痛感的。
“小明,我要给扎针了,你继续拼图,不要乱动,就算痛,也要坚持!”
“要是痛,我不叫!”
“不,要是痛就叫,就是需要你叫出来,我才知道你哪个可以修补!”
于是,叶明珠回头道:“桂芝姐,可有自拍器?需要两个人帮忙,用手机从两个方向拍他的腿,这样方便我判断状况!”
赵莉提醒一声。“要调到飞行模式,不然电话一来,就录不下去了!”
于是,周灵取出手机,可是赵莉说她的手机太旧,可是拍摄效果不佳。于是,用叶明珠和赵莉的手机,由张桂芝与周灵手持手机,将拍照调到4K的高清的拍摄模式。而赵莉,仍然与小明比赛拼图,这样可以转移小明的注意力。
于是,在第三次抚着小明的腿脚,叶明珠已经大概确定他的情况,于是,她开始扎针。因为是确定伤情,所以叶明珠动作比较慢,以便能确认小明喊痛的时间。
可惜,扎了七针,小明也没有任何反应。叶明珠几乎要放弃了,直到第八针,忽然小明抖了一下,嘴里叫痛。叶明珠立即道:“这是第八针,有痛疼感!”
周灵一直在录像,忍不住问:“有效果吗?”
“还不确定,我再扎两针!”叶明珠道。她心里有点激动,但仍然非常谨慎,说明这条神经没断掉。
周灵一直盯着叶明珠,看她表情的变化。“叶医生,请继续,不用担心我和小明!”
叶明珠再次抚着小明的大腿,忽然在大腿掐了一下,小明痛得叫了一声。叶明珠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立即道:“小明,我在大腿再扎几针,如果痛,你要明确告诉我,不用忍!”
小明回答:“好的,医生!”
于是,叶明珠几乎间隔一秒,在他的大腿扎了六针,小明叫了三声。叶明珠立即脸露喜色,神经不是全部坏死了,看来有希望。张桂芝和周灵一直手持手机录像,盯着扎针的位置。
这时,小明问了一句:“医生,我的腿可以治吗?”
叶明珠说:“还在检查。小明,每天上学,是妈妈送你么?”
小明说:“是的,妈妈很辛苦!”
周灵听到这里,鼻子抽了两下。是的,这种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管,谁管呢!
赵莉问:“那你爸爸呢?”
小明说:“爸爸已经离婚了!”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也不知道这离婚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但可以确定一点,近期这位父亲起的作用不大。
赵莉立即转移话题。“你上几年级了?”
小明回答:“二年级!”
周灵说:“他的功课很好,只是不能上体育课!学校为了迁就他,教室一直在一楼,不过,听到下学期要搬到二楼了,因为其它家长和学生有意见。”
然后,赵莉继续陪她拼图,而周灵到厨房,帮着周姐准备晚餐。
叶明珠又回到大桌子,还将刚才拍摄的录像,放到大电视观看。将所有病历和照片摊开满桌,仔细再查阅。张桂芝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也没出声。
盯着这次资料,叶明珠喃喃道:“这一步,将顺序做错了,不该啊!”“这个手术,如果换个高手,就不会出错了!”“如果卉妍做手术,应该不会出错吧,她明明是内科医生,外科怎么懂那么多呢,难道是急诊室成长的?”
张桂芝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吃惊,看病历和手术记录,就能知道别人做错吗?看来,明珠妹妹的医术不浅呢!
终于,叶明珠停下了动作,坐下来敲自己额头。好像能治,但是,没把握,看来要准备为叶氏骨科引流。难啊,这治疗,连五成把握都没有,能够冒险吗?而且,又不用用叶明珠的名义来治疗,它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可是,我要是穿这鲜艳的裙子回叶氏骨科,老爸不知道怎么骂呢。除非,从头到尾一直戴口罩,让大哥叶坚来掩护,让老爸别发作就行!可是,还有师叔、师兄师弟呢,真可以脸不露吗?
张桂芝轻声问:“明珠,可以治吗?”
叶明珠眨着眼睛。“能治,但成效未知,别抱太大的把握!”
“以完全治好算十分,你能做到几分?”
“不敢说,把握很小,可能才两三分!”叶明珠问:“桂芝姐,他家情况怎么样,如果负担比较重,你们公司可以赞助他的医药费吗?”
张桂芝道:“你可以直接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