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轮到钱小甄亲自登场了。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佯装出关切,说道:“董事长,这几天,社会上有些关于咱们集团的传言,您要不要让我去调查一下?”
曹如海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身体前倾,表情严肃起来:“什么传言?你详细说说。”
钱小甄面露犹豫之色,为难地说道:“我也是听下面的人说的,好像有人在暗中收购咱们山海集团,而且还和长存资管那边有过接触。我觉得这事儿可能和破产重整有关,说不定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刻意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神秘的氛围。
曹如海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竟有此事?你赶紧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决心。
钱小甄连忙点头:“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办。您先别太着急,我会尽快给您一个详细的报告。” 她站起身,微微鞠躬,而后转身带着卫永存、金睿和杨娟快步走出办公室,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曹如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曹如海靠在椅子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钱小甄离开没多久,又匆匆返回办公室。
“董事长,我刚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钱小甄神色匆匆,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暗中收购咱们山海集团的,极有可能是李奇微把控的利益集团。而且据可靠消息,他们和长存资管达成了某种协议,内容似乎和咱们集团的破产重整密切相关。”
曹如海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愤怒:“李奇微?他想干什么!竟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钱小甄走上前,微微弯腰,满脸关切地说:“董事长,现在情况很棘手。我担心他们借着破产重整的机会,一步步侵蚀咱们集团。您看,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曹如海眼中透露出犹豫:“主动出击?怎么出击?现在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钱小甄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董事长,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放出一些烟雾弹。比如,对外宣称集团正在考虑和其他有实力的企业合作,给那些暗中操作的人造成压力,打乱他们的部署。”
曹如海沉思片刻,缓缓摇头:“这能行吗?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我们的不安,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钱小甄赶忙解释:“董事长,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媒体的朋友,只要我们这边一放出消息,他们就会大肆报道,营造出咱们集团有大动作的假象。而且,我还听说,长存资管对咱们集团的高科技板块很感兴趣,说不定他们打着破产重整的幌子,就是想低价收购这个板块。毕竟他们现在手握咱们20多亿的债权,一旦得逞,就能掌控集团的核心资产。”
曹如海脸色愈发阴沉:“他们敢!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小甄,你继续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之间交易的证据。要是真有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钱小甄点头应道:“董事长,您放心。不过,还有个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拒绝破产重整,长存资管作为最大债权人,很可能会采取强硬措施。您看,要不要先从内部调整入手,削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曹如海烦躁地摆摆手:“削减开支?这几年资金链断裂,集团一直拆东墙补西墙,哪还有什么不必要的开支可削减。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削减我每天的招待?看来你也没安好心。”
“董事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小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恢复常态:“董事长,我觉得咱们也可以和一些银行接触,看看能不能争取到新的贷款。”
曹如海听到钱小甄又提银行贷款,顿时想起杨娟所说的骗贷,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他怒视着钱小甄,大声说道:“银行贷款?你还敢提银行贷款!钱小甄,看来,你们真的没安好心!你们不把我弄进去,真的不会死心!”
“董事长,别往心里去,杨娟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民营企业不骗银行的哪有啊。” 钱小甄心中一紧,她没想到曹如海会因为银行贷款的事如此愤怒,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装作一脸无辜。
曹如海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银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一个个精得跟鬼似的,咱们之前的骗贷行为一旦被抖出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集团就真的完了。”
钱小甄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董事长,我理解您的担忧。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既然他李奇微可以低价收购,那我们也可以折价回购。只有回购长存资管的债权,才能永绝后患。”
曹如海听到这里心动了,他紧紧盯着钱小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你的意思是找银行贷款来折价回购?”
钱小甄眼中陡然亮起一丝光,仿佛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恳切:“董事长,这次和以前的‘拆东墙补西墙’可不一样。这叫‘定向爆破’—— 咱们用贷款回购长存资管的债权,就好比用银行的钱,把李奇微伸进咱们集团的爪子生生抠出来。”
她迅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指尖在某页表格上重重一点:“您看,董事长,长存资管手里那20亿债权,按现在的市场行情,咱们用五折甚至四折就能回购。也就是说,最多10亿,就能把这颗定时炸弹给拆了。这10亿,咱们可以分两步从银行套出来。”
曹如海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敲,眼神里警惕未减,却多了几分被说动的松动:“两步?你又想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