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接着说:“小李,我看你用的这种有机肥料挺不错的,但你有没有想过根据不同生长阶段调整施肥量呢?”
李开放眼睛一亮,赶忙说道:“爷爷,您提醒得太及时了!我正打算研究这个问题呢,您快给我讲讲您的经验。”
弗拉基米尔兴致勃勃地分享起自己以前的种植经验:“红薯苗生长前期,肥料得少施些,不然容易烧苗;中期生长迅速,养分需求大增,施肥量必须跟上;后期要控制氮肥,多施磷钾肥,这样红薯的块根才能长得更壮实。”
李开放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还掏出小本子仔细记录下来。
叶莲娜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流,心中对李开放的敬佩又添几分,对红薯育种也愈发感兴趣。
自那以后,只要一有空,叶莲娜就往育种大棚跑。她帮着李开放照料红薯苗,尽管对农业不太懂,但学得格外认真,李开放也总是耐心教导。
有次浇水时,叶莲娜不小心溅了自己一身水,两人看着彼此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叶莲娜略带羞涩地说:“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李开放笑着安慰:“没关系,谁还没个小失误,多做几次就熟练啦。”
又一回,李开放检查红薯苗病虫害,叶莲娜在旁递工具。突然,叶莲娜发现一株苗的叶子有奇怪斑点,紧张地指给李开放看:“李,你看这株苗是不是生病了?” 李开放仔细观察后,笑着解释:“别担心,只是轻微叶斑病,及时处理就好。” 说着,便教叶莲娜如何调配药水防治。叶莲娜听得专注,还主动要求上手帮忙。调配过程中,叶莲娜不慎将药水溅到李开放脸上,她吓得捂住嘴,一脸愧疚:“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开放擦擦脸,打趣道:“没事,这药水又没毒,就当给我做个特别的‘面膜’啦。” 叶莲娜被逗得破涕为笑。
还有一次,李开放准备给红薯苗人工授粉,叶莲娜好奇围观。李开放边操作边讲解授粉的重要性与方法,叶莲娜跃跃欲试。李开放递给她授粉工具,鼓励道:“你来试试,我在旁边指导。” 叶莲娜小心翼翼照做,心里紧张,手微微颤抖。李开放轻轻握住她的手,稳住动作,温柔地说:“别紧张,放松点,你做得很好。” 在李开放帮助下,叶莲娜成功完成一次人工授粉。她兴奋抬头,与李开放对视,两人眼中满是喜悦,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红薯苗在他们悉心照料下茁壮成长,两人之间也渐渐滋生出特殊情愫。傍晚,他们常一起坐在大棚外,看夕阳西下,分享一天的喜怒哀乐。叶莲娜给李开放讲空军部队的冒险经历,那些翱翔蓝天的故事让李开放心驰神往;李开放则给叶莲娜描绘团结村的美好,那里的风土人情令叶莲娜心生向往。
没过多久,叶莲娜邀请李开放去家里做客。按照团结村传统习俗,男方初次登门需有长辈或亲友陪同。李开放考虑到请父母或大哥来俄远东时间来不及,而叶莲娜又即将归队,好在秦大川是自己表哥,由他陪同前往叶莲娜家认亲,合乎礼节。
一天,秦大川陪着李开放来到叶莲娜家。
这是一座传统的俄式木屋,斜斜的屋顶铺着木瓦,坐落在一片针叶林旁。屋前挂着用退役战机零件做的风铃,微风吹过,发出细碎的金属声。
阿廖娜正蹲在溪边洗草莓,听到脚步声,急忙站起身来,工装裤口袋里掉出半块黑面包 —— 那是她给林子里松鼠准备的口粮。
“姐!李!秦!爸爸在修车库窗户,妈妈在烤面包呢!” 少女辫梢沾着草屑,蓝眼睛笑成了月牙,“爷爷刚从育种大棚回来,正在擦他那‘宝贝锄头’呢!” 她朝木屋方向指了指,只见弗拉基米尔坐在院角的小木棚下打磨锄头把;旁边长凳上,叶莲娜爸爸正眯着眼修窗框;叶莲娜妈妈站在厨房里,案板上放着半截揉好的面团。
一推开院门,松木的清香和烤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
叶莲娜笑意盈盈地走在前面,领着李开放和秦大川走进院子。李开放心里既兴奋又紧张,紧紧抓着给叶莲娜家人准备的礼物,指节都泛白了。秦大川则一脸轻松,微微仰头打量四周,还不时用胳膊肘轻捣李开放,示意他放松。
他们沿着一条碎石小径前行,小径两旁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雅的香气。李开放的目光被吸引,轻轻碰了碰叶莲娜的胳膊,轻声问:“这些花叫什么名字呀?” 叶莲娜歪着头思索片刻,笑着说:“有些我也叫不上来,都是妈妈随手撒下种子,它们就自己长起来了。”
说话间,他们来到院子中央的老榆树下。这棵树粗壮挺拔,枝叶繁茂,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为院子撑起一片阴凉。树下摆放着一张木质圆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放着几本旧书和一个用桦树皮编制的小篮子。李开放好奇地拿起一本书,发现是一本关于俄罗斯民间传说的故事集,书页泛黄,看得出被翻阅过多次。
叶莲娜爸爸放下手中修窗框的工具,站起身,微笑着朝他们走来。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欢迎你们来家里做客!” 他热情地说道,声音低沉有力。
李开放赶忙放下书,有些局促地自我介绍:“叔叔您好,我是李开放,很高兴能来拜访您。” 说着,递上手中礼物。叶莲娜爸爸接过礼物,爽朗地笑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快屋里坐!”
秦大川走上前,礼貌打招呼:“叔叔好,我是秦大川,开放的表哥,感谢您的招待。” 叶莲娜爸爸拍拍秦大川的肩膀,笑着说:“都是自家孩子,别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