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气，秦大川和李开放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出来，笑着说：“大家快来尝尝，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众人的情绪稍稍缓和，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继续讨论着未来的计划，充满了对明天的憧憬和信心。
林荫用公筷给蒲松林夹了块豆腐，青瓷盘子里映着他鬓角的白头发：“松林哥，还记得1992年在爷爷家不？你讲雨薇姐的事儿时，窗台上的水仙开得正旺，花瓣落在雨薇姐的相片上—— 她站在土坯房前，身后是排得齐整的账本，晒红的脸上笑出了小太阳。”
蒲松林握着汤匙的手停了停：“前几天收拾旧东西，翻出她当年寄的葡萄干包装纸，背面还画着戈壁的月亮。算起来，她走了整整二十五年。”
林荫往蒲竹林杯里添了点酒：“竹林哥，你也不年轻了，我们每次来都看到你一个人单着，咋不考虑成个家呢？”
蒲竹林笑了笑，自嘲道：“上个月在陆家嘴谈并购案子，路过以前上大学时约会的甜品店，老板娘问我‘还是要草莓拿破仑吗’。十五年前说‘吃完甜品就结婚’的姑娘，孩子都上初中了。”
蒲爸爸摩挲着搪瓷杯边缘的刻痕 —— 那是他当年在大三线建设时用钢刀刻的 “忠” 字：“你妈总说我死心眼，可竹林啊，金融圈里的数字能算清，人心算不清。”
蒲妈妈突然起身从五斗柜里拿出个红布包，里面是条半旧的羊绒围巾：“这是雨薇走之前寄给松林的，说戈壁的风刮着脸疼。你啊，” 她把围巾往蒲松林肩上搭，“总说她活在你心里，可心里再热乎，也抵不过北京的湿冷天啊。”
李小山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落叶扑在玻璃上像只挥别的手：“雨薇姐走的时候，梅珑镇还在巴黎写论文呢。现在她每天在上飞厂里调模型，说水流跟人心一样，看着乱，底下都有股子往暖处走的劲儿。” 他转头冲蒲松林笑，“说不定哪天，雨薇姐托这片叶子捎个话，说‘沙枣花又开了，你看……’。”
林荫眼眶有点发热，低头给大家添酒，红星二锅头瓶上那颗红星在眼前晃了晃，想起李小山和宁中仄在团结剧院弹奏《红星照我去战斗》，也过去五年了。
酒过三轮，菜上五味，话题慢慢从家长里短转到了正事儿上。
李小山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先是满怀感激地看向蒲竹林：“竹林啊，这次长存资管收购山海集团的银行债务，真的帮了大忙，我得先好好谢谢你。” 接着，他又转向蒲爸爸，恭敬地说道：“还有叔叔，为我们与江城市银监局沟通扫平了道路，真的特别感谢你们。”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李小山坐回座位，清了清嗓子，开始畅谈化解这一巨额债务的办法：“山海集团当家人曹如海有一儿一女和一侄儿。儿子还小，正在读初中，先不说他。就说这女儿和侄儿。” 李小山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女儿小萱毕业于华宗科技大学机械系，后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深造。在那所学术氛围浓厚的高校里，她如饥似渴地学习。学校拥有世界一流的科研设备和顶尖的师资力量，为她提供了参与前沿研究项目的绝佳机会。在导师的悉心指导下，她专注钻研，学术视野不断拓宽，尤其对光纤激光器技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忆起与小萱的交流，李小山的脸上不禁露出赞赏的神情：“毕业后，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出色的研究能力，小萱成功进入美国相干公司实验室工作。美国相干公司在激光技术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她能在那里工作，足以证明她的优秀。在实验室，她全身心投入到光纤激光器技术的研究中。她参与了多个关键项目，取得了不少令人瞩目的成果。”
“其中一个项目是研发新型高功率光纤激光器。传统的高功率光纤激光器在功率提升上遇到了瓶颈，且存在光束质量下降的问题。小萱和她的团队深入研究，通过改进光纤的材料结构，创新性地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掺杂方案。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和优化，他们成功研发出了一款新型高功率光纤激光器。这款激光器不仅功率得到了显着提升，相比传统产品提高了30%，而且光束质量更加稳定，在工业切割、焊接等领域具有巨大的应用优势，已经吸引了多家大型制造企业的关注。”
“另外，小萱还主导了一项关于光纤激光器在生物医疗领域应用的研究。她发现光纤激光器可以通过精确控制激光的波长和能量，实现对生物组织的精准治疗，如在肿瘤切除手术中，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周围健康组织的损伤。她带领团队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和临床前研究，验证了这一技术的可行性和安全性。目前，相关研究成果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有望为生物医疗领域带来新的突破。”
李小山接着说道：“我这次来北京前，与她视频沟通了一下，诚挚地邀请她回国，回到团结村，一起打造世界上最先进的光纤激光器项目。我也希望长存资管能够介入，咱们共同打造这一世界领先的技术项目。竹林，你考虑一下。”
蒲竹林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认真地说道：“如果她回国，我们长存资管可以免去收购债务五年的利息。而且，如果她的公司在五年内上市，经过评估考查，我们长存资管愿意将所有收购债务转为对上市公司的投资。小山哥，这个方案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