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梅珑镇纠结的是,梅宁和林宁的生父是李小山,生母是宁中仄,如今宁中仄已经去世。李小山和林荫本来不同意梅宁和林宁来上海,她不敢把孩子入学的难题告诉李小山和林荫。她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内心的矛盾让她坐立不安,寝食难安。
就这样,梅珑镇纠结了好几天。
而梅宁和林宁看着大人们愁眉不展,心里十分难过。一天,趁梅父梅母外出买菜,梅宁和林宁偷偷用家里座机给李小山和林荫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后,梅宁带着哭腔说道:“爸爸妈妈,我们可能没办法去交大附小上学了,他们要好多证明,我们都没有……”
李小山和林荫听后,心疼不已。李小山连忙安慰道:“梅宁、林宁,别着急,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挂了电话后,李小山和林荫立刻商量对策,决定马上前往上海。
第二天,李小山和林荫匆匆赶到了上海。到了梅家,梅父梅母和梅珑镇大吃一惊,李小山解释一番后,安慰道:“爸、妈,小梅,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李小山思索片刻后,目光坚定地说道:“从小梅的军官证入手找户口,找到户口后再来解决亲子证明。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
梅珑镇微微点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缓缓开口道:“说起来,我的户口可真是历经波折。当年响应国家号召,我下乡当了知青。那时候年轻,满怀着梦想和热情就奔赴了广阔天地,户口也跟着迁到了乡下。在那儿,我和村民们一起劳作、生活,挥洒了不少青春汗水。每天天不亮就跟着大家下田干活,晚上还在昏暗的灯光下学习,虽然辛苦,但也很充实。”
梅父叹了口气,回忆道:“是啊,那些年不容易。后来知青返城,你回到城市进了红石橡胶厂工作。本以为户口能安定下来,没想到……”
梅母接着说:“后来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说到这啊,梅珑镇真是个人才,没读大学,直接读研究生。为了方便又把户口迁到了学校集体户。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唉。”
梅珑镇苦笑着继续说道:“研究生毕业,有个去法国留学深造的机会,我就去了。在法国那几年,我拼命学习先进知识和技术。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回来前,中国驻法国大使邀请我回国,一句‘祖国需要你!’说得我热血沸腾,这样,我就回国,投身到国防现代化建设中,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些年工作特殊,我一心扑在上面,根本没顾得上户口的事儿,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户口到底在哪儿。”
李小山皱了皱眉,果断地说:“从源头查起,给当年下乡的地方派出所打电话,你当年是在哪儿插队?”
梅珑镇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像叫做和平县和平公社青山大队。”
“青山大队?现在...... 现在叫做青山村,就在我们团结村旁边,这下好了,有办法了。”李小山边说边拿出手机,“喂,大哥,梅宁和林宁上学需要户口,你马上去青山派出所,查找梅珑镇的户口,要快!”
“知道了,我马上去。”李大山也着急了起来。
不久,李大山的电话来了:“小山,我正在青山派出所,所长已发动所有人加班找,我也在派出所督着,找不到不准休息,我在这里督着哈,不急,都不急哈。”
“好,大哥,我们不急!” 李小山嘴上说不急,心里能不急吗?
林荫在一旁想了一下,说:“对了,梅姐,在上海交大读研,学校那边说不定也有记录,要不要问问?”
梅珑镇点点头,又联系了上海交通大学的档案室。打完电话,她无奈地说:“工作人员说时间太久远了,查找整理需要时间。看来只能慢慢等了。”
李大山那边最先来消息,“小山啊,找到的结果是,当年返城时,户口已经迁出,但具体迁到哪儿,档案资料不全,确定不了。”
李小山接听电话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失落。
大家正在发愁时,上海交通大学档案室也有了消息。梅珑镇听完电话,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学校找到了当年的迁移记录,说我的户口毕业后按规定迁回了原籍。”
梅父疑惑地问:“原籍?那是哪儿啊?是上海市还是江城市?”
李小山思索着说:“按照目前的情况,应该是红石橡胶厂那儿,咱们得接着查。”
李小山连忙打电话给秦大川,“大川,你马上到团结广场派出所,查找你梅舅妈的户口。”
“是,我马上去。”秦大川回答道。
秦大川效率很高,电话很快打了过来:“小舅,梅舅妈的户口在团结广场派出所。”
“大川,你马上在团结广场派出所,开出你梅舅妈的户口证明,先拍照发过来,然后快递过来。”李小山马上交待秦大川。
“是,我马上办!”秦大川军人性质一点没变。
不一会儿,李小山的手机 “嘟”一声,收到了梅珑镇的户口证明。“小梅,你现在可以向中国商飞高层寻求帮助了。”
于是,梅珑镇鼓起勇气向中国商飞党委书记去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说明,言辞恳切地希望组织出面解决这一难题,还提到了自己多年来为国家科研项目的付出,以及这次孩子入学对家庭的重要性。
上飞党委书记认真记录了梅珑镇的请求,放下电话,马上拨通了上海市市长的电话,汇报了梅珑镇的情况以及对国家的贡献,请求市长特事特批。
时间一天天过去,入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可他们依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
梅宁和林宁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低落,原本活泼开朗的他们,变得沉默寡言。
梅珑镇看着孩子这样,满心自责,却又无能为力。她常常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一心追求科研,却忽略了孩子的成长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