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与霸道。
“因为我。”
“因为我修行的，是凌驾于九天仙域所有功法之上的《混沌道经》。”
“因为我的体质，是万古唯一的混沌神体。”
“与我双修，便是你此生最大的机缘。”
“你的极寒圣体，对我而言，是大补之物。”
“而我的混沌本源，对你而言，同样是无上的神药！”
“阴阳交泰，大道和鸣。”
“我从化神一重，突破到化神四重。”
“你从金丹巅峰，突破到元婴三重。”
“这，就是我说的，公平交易。”
叶天的话，如同重锤，一锤接着一锤，狠狠地砸在沈墨漓的心上，将她那早已破碎不堪的道心，砸得更加稀烂！
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四个字，在疯狂地回荡。
是啊。
从结果来看……
这似乎……真的是一场“公平交易”。
他得到了她的元阴和圣体本源，修为暴涨。
而她，也因此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境界，节省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苦修！
可是……
可是……
那被撕裂的尊严呢？
那被践踏的清白呢？
那被玷污的灵魂呢？
这些……又该如何计算？！
沈墨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是毁了她一生的魔鬼，她应该与他同归于尽，不死不休！
可是……
可是……
一个更加恐怖，更加阴暗，如同毒蛇般的声音，却从她的灵魂最深处，悄然钻了出来。
“元婴三重天……”
“仅仅一次……就让我从金丹巅峰，突破到了元婴三重天……”
“那……”
“如果……如果再来一次呢？”
“我会不会……直接突破到元婴中期？甚至……元婴后期？”
“如果……多来几次呢？”
“化神……洞虚……合道……”
“那些曾经遥不可及，需要我仰望的境界，是不是……也变得触手可及？”
“甚至……我能超越宗门所有的老祖，成为永恒神峰，不！成为整个东荒大陆，最强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她的整个心脏，让她几乎要窒息！
不！
不！！！
沈墨漓！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肮脏，这么下贱的想法？！
他是你的仇人！是毁了你的魔鬼啊！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渴望通过这种方式，去获取力量？！
你的骄傲呢？
你身为圣女的尊严呢？！
“啊——！”
沈墨漓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尖叫！
她的双眼，血丝密布，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她的道心……
在这一刻，彻底崩了！
被叶天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击得粉碎！
叶天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在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女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力量”的魔种。
这颗魔种，迟早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最终……彻底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与尊严。
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用纯粹的恨意来面对自己。
每一次看到他，她都会想起那屈辱的一夜。
也同样会想起……那修为暴涨的极致快感！
这，才是最高明的掌控。
杀人，诛心！
“看来，圣女殿下对我们的第一次‘交易’，非常满意。”
叶天缓缓俯下身，声音轻柔，却如同魔鬼的契约。
“好好休息。”
“养好身体。”
“我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砰！”
殿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叶天走出偏殿，身后那扇沉重的殿门，被他随手布下的禁制彻底封死。
殿内那压抑的，混杂着屈辱与渴望的呜咽，被彻底隔绝。
他对此，毫不在意。
一颗已经被种下魔种的道心，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沈墨漓的未来，已经被他牢牢攥在了手心。
她要么在无尽的仇恨中沉沦，要么在对力量的渴望中，主动向他献上一切。
无论哪一种，结局都已注定。
月华如水，倾泻而下，为这座雄伟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银纱。
叶天立于廊下，感受着化神四重天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强大。
心念一动。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浩瀚如烟海的神念之力，以他为中心，瞬间席卷而出！
整个大奉皇城，数百万生灵的呼吸，心跳，乃至窃窃私语，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宫墙，阵法，禁制……
在这股堪称恐怖的神念面前，都如同薄纸一般，被轻易洞穿！
这就是化神境！
神游太虚，念达万里！
他的神念，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继续向外扩张，覆盖，探索。
很快。
在皇城深处，一间同样被结界封锁的密室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冰月长老。
那个被他重创，打得半死不活的永恒神峰化神长老。
此刻的她，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如同一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的肉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化神道体几近崩溃。
她的元神，更是黯淡无光，显然也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若非她身上有一件护持元神的秘宝，恐怕早已形神俱灭。
“还没死么？”
叶天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命还真是够硬的。”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
密室之内。
冰月长老盘膝而坐，正竭力运转着残存的法力，试图修复那破碎的道基。
然而，叶天那一掌蕴含的混沌之力，霸道绝伦，如跗骨之蛆，不断蚕食着她的生机，让她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的心神彻底淹没。
她知道，自己完了。
就算能侥幸吊住一口气，一身化神境的修为，也必然会跌落，甚至可能就此沦为废人。
这对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化神长老而言，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而她最担心的，还是被擒走的圣女，沈墨漓。
落入那等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手中，漓儿她……会遭遇什么？
冰月长老简直不敢想象！
悔恨！
无尽的悔恨，啃噬着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