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想个什么办法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下去。
她目光在周围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了被吊在半空的那几个玩家里的傅司燃身上。
就是他!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一根绿色的小藤爬上傅司燃的肩膀,对着他的一小块肉狠狠用力一掐。
“啊!!”剧痛让傅司燃猛然惊醒,使他大叫出声,将在场的所有视线全都吸引过去。
傅司燃还没能骂是谁在暗地里给他偷偷下黑手,便敏锐的注意到了朝自己看来的目光。
不对……
这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脑海中很快传来让人心安的回复:「宿主,吾在。」
系统简单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们想让渝沐吃下别的灵魂,让他变成没有理智的亡灵。等到这些君主最后分食了实力大增的渝沐之后,这个副本就困不住他们了。」
「宿主,必须得阻止他们。」
傅司燃也没想到他只是晕了一会,局势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之前不是跟渝沐说过让他保持理智的吗?!这是做什么呀!!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那道冷冰冰的嗓音回应了他的话:「千竹被抓,渝沐在负面情绪的刺激下根本无法保持正常思维。」
闻言,傅司燃忍不住骂了声:“妈的,死恋爱脑。”
这句话骂出声了,让听见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祁安蹙着眉。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呢?醒了还不快点想办法来帮忙。
他动了动被绑在身后的手腕,眉头紧皱:「系统,你有办法把这东西给我解开吗?」
「宿主,这需要您自己努力。」
傅司燃骂骂咧咧:「要你有啥用啊?」
骂归骂,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
正准备自己挣脱束缚时,却见着暴食已经将一缕黑色的亡魂气息凑到了渝沐面前,他瞳孔骤然猛缩,大吼一声:“不可以!!”
声音洪亮,硬是传进了渝沐耳中。
“阿沐,不可以。”
与之一同响起的,是千竹之前的告诫。
渝沐瞬间清醒,双瞳的黑色褪去,面对近在咫尺的暴食,他毫不犹豫,一拳轰向对方腹部。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开口:“离我远点!”
暴食被他一拳逼退,有些诧异:“居然还能清醒过来?”
渝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沁湿了后背。
他喉头滚动,勉强压下心头的心悸。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做过这个打算的。
傅司燃曾说过他们对上君主没有胜算,他当时就在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吞噬其他生灵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用自身为千竹铺出一条离开的道路。
即便他也不知道这个行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但千竹早在那个时候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她说,不可以。
所以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去尝试。
这是他对千竹作出的承诺。
他们要一起走出去,离开这个副本,离开地狱。
他身上爆发出的毅力叫人心惊,傅司燃抓住机会,一举挣脱了身上的禁锢。
他手心中凝聚出一柄长剑,身影闪烁,眨眼间,周围跟他一样被捆住的玩家也得到解脱,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摔在地上。
摔得是结结实实,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技能,就是折腾成这样也没醒。
傅司燃扭头看向祁安:“喂,你怎么把我弄醒的?给他们也来几下!”
祁安心虚移开眼:“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干的?没证据的事情你不要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哈。”
傅司燃啧了声:“你可拉倒吧,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赶紧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装什么蒜。”
祁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照葫芦画瓢的用刚才的办法给另外几人都来了一下。
那种尖锐的剧痛瞬间将他们全都叫醒,个个捂着被掐的地方哀叫出声。
傅司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头,目光幽怨的看向祁安。
祁安:“……”
“哈哈。”
她别开头去,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也给哥们松松绑呗。”
傅司燃:“……嗤。”
祁安两人终于得到解放,但渝沐那边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没有得逞的暴食脸色十分难看,和贪婪几个恶魔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他们挥动身后的翅膀,向后飞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复活的傲慢来到古堡上方。远处,一个身形庞大的恶魔也在往这边赶。
负面情绪愤怒提升——
贪婪提升——
傲慢提升——
暴食提升——
欲望提升——
嫉妒提升——
看着玩家们头顶一个个飞速增长的数值,傅司燃惊骇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咽了口唾沫,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们已经逃不掉了。
六个君主矗立在古堡上方,他们睥睨着下方的玩家们,看着玩家惨白的脸色眼中带着不屑的嘲笑。
原以为这就是最坏的结果,直到——
负面情绪懒惰提升!
傅司燃看到这条提示时瞳孔不受控制的震了震。
头顶残缺的血月彻底归圆,浓郁的红像是从人体内沁出来的鲜血般,红色的光芒照在这片区域上,昭示着他们如今的处境。
第七位君主自血月上降临,他姿态慵懒,眼下挂着浓郁的青黑色。
他缓慢的落至君主位置的空缺上,看着玩家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件死物。
“你们催什么?这千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的吗?”他不满的看向身侧的嫉妒。
嫉妒横了他一眼:“你倒是睡得安稳,我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千年了,只要出去了,随便你睡上万年都不管你。”
懒惰默了会,没再吭声,目光锁定渝沐:“就是他?”
不等别人回他,他自顾自的开口:“确实是挺香的。等会给我多留一点,我也要尝尝滋味。”
他们三言两语的就决定了渝沐的归属,仿佛他真的只是一盘摆在他们面前的菜肴而已。
贪婪舔着唇:“先别争这个了,先把他处理了,省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