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街头求生与青芒初现
“走！”
林晚的低喝与撞开防火门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她像一道紧贴地面的影子，骤然闯入混乱的公寓大堂。
血腥与腐臭的气味瞬间浓烈了数倍。最近的一只丧尸，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妇女，正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僵硬地转过身，灰白的眼珠茫然转动，随即锁定了冲来的林晚，张开淌着污血的嘴发出嘶嚎。
不能停！绝不能陷入包围！
林晚眼神冰冷，速度不减反增，在即将与睡袍丧尸擦身而过的瞬间，身体猛地一侧，手中反握的工兵铲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横扫在丧尸脆弱的脚踝上！
“咔嚓！”这一次，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丧尸失去平衡，向前扑倒。林晚看也不看，脚下发力，继续前冲。
她的目标明确——那个破碎的、通往街道的玻璃大门。
“嗬！”另一只穿着保安服的丧尸从倾倒的前台后扑出，双臂张开，试图拦截。
太近了！来不及挥动工兵铲！
林晚瞳孔微缩，千钧一发之际，她左腿为轴，身体一个迅猛的旋转，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狠狠踢在保安丧尸的膝关节侧面！
“砰！”沉闷的撞击声。丧尸身形一歪，前扑的势头被打断。林晚借着旋转的力量，工兵铲已然换到正手，借着冲势，铲尖如同凿子，狠狠贯入了丧尸的太阳穴！
红白之物溅出。丧尸倒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银雪紧紧跟在她脚边，它的动作比林晚更加轻灵，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倒下的尸体和散落的障碍物，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冷静与专注。
另外几只游荡的丧尸被同伴倒地的声音和活人的气息吸引，嘶吼着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
距离大门还有不到十米！
林晚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街道上晃动的更多身影。不能恋战！
她猛地吸气，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猎豹般冲刺。就在一只丧尸的手臂即将抓住她肩头的瞬间，她矮身、前滚，险之又险地避开，再起身时，人已经冲出了破碎的玻璃大门，重新踏上了室外冰冷的水泥地。
夜风裹挟着更浓烈的血腥、硝烟和腐败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燃烧的火焰将街道映照得忽明忽灭。
“吼！”街道上，几只游荡的丧尸立刻被这新鲜的血肉气息吸引，调转方向，蹒跚着扑来。
林晚脚步不停，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她的代步车就停在街对面不远处，但中间隔着撞毁的车辆和至少三只丧尸。直接冲过去风险太大。
她立刻改变方向，沿着人行道，向记忆中附近一个老旧小区后的窄巷冲去。那里车辆难以进入，地形复杂，更容易摆脱追踪。
“嗬嗬！”丧尸的低吼在身后紧追不舍。它们的速度不算快，但不知疲倦，而且数量在增加。从公寓楼里跟出来的，加上街道上被惊动的，足有七八只，形成一个小型的尸群，在她身后十几米外执着地追赶。
银雪跑在她前面几步，不时回头确认她的位置，它的存在像一个小小的斥候。
冲进窄巷，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巷子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家具和垃圾箱。这里暂时没有丧尸。
但身后的脚步声和嘶吼声越来越近。
林晚知道，必须解决掉它们，或者彻底甩掉，否则会被一直纠缠，引来更多。
她在一个堆满破旧木板和纸箱的角落猛地停下转身，背靠墙壁，胸膛微微起伏，调整着呼吸。手中的工兵铲横在身前，眼神如同冰雪般寒冷。
最先冲进巷口的是两只丧尸，一男一女，穿着居家服，身上沾满血污，张牙舞爪地扑来。
林晚眼神一厉，正要迎击，心中却莫名一动。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丹田升起，温热而熟悉，仿佛沉睡的力量被生死危机所唤醒。那是……木系异能！虽然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远不及前世的磅礴，但那感觉绝不会错！
几乎是本能驱使，她空着的左手下意识地向前一挥，意念集中，试图沟通周围环境中可能存在的植物！
然而，这里是城市的水泥森林，巷子里除了缝隙里顽强的杂草，几乎没有像样的植物。那丝微弱的异能如同石沉大海，只在她指尖引动了极其细微的空气波动。
该死！林晚心中暗骂，异能太弱，环境也不支持！
就这么一瞬的耽搁，两只丧尸已经扑到近前！腥风扑面！
林晚来不及多想，工兵铲全力横扫，将男性丧尸逼退一步，同时侧身闪避女性丧尸的抓挠。但巷子狭窄，躲避空间有限，女性丧尸的手指还是擦过了她的左臂衣袖！
“刺啦——”布料撕裂的声音。一股巨力传来，林晚踉跄了一下，左臂一阵火辣辣的疼，幸好只是被指甲划破了皮肤，未见血。
不能被抓伤！
危机感让她肾上腺素飙升。她右脚猛地蹬在身后的墙壁上，借力前冲，工兵铲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在女性丧尸的脖颈一侧！
“噗！”这次终于顺利切入！丧尸的头颅歪向一边，身体软倒。
但另一只男性丧尸和后面跟上来的几只已经将她半包围在这狭窄的角落！银雪在她脚边焦躁地低吼，试图去撕咬丧尸的脚踝，但它的力量对于这些不知疼痛的怪物来说，收效甚微。
眼看就要被合围，林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准备拼命。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一堆被丢弃的、已经干枯发黄的爬山虎藤蔓。那丝微弱的异能再次自行流转，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
拼了！
林晚不再试图沟通生机，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力，连同那丝微弱得可怜的异能，疯狂地灌注到那堆枯死的藤蔓之中！她不再要求生长，不再要求束缚，只传达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意念——动起来！干扰它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那堆毫无生气的枯黄藤蔓，其中最细的几根，竟然真的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如同被微风吹动。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颤抖，恰好绊住了冲在最前面那只男性丧尸的脚踝！
丧尸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身体失去平衡，“砰”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林晚一怔，连后面跟上来的几只丧尸也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它们智力低下，被同伴摔倒的动静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机会！
林晚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她如同蓄势待发的母豹，猛地从摔倒的丧尸旁边窜过，工兵铲顺势下劈，结果了它的性命，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巷子深处狂奔！
银雪紧随其后。
剩下的几只丧尸嘶吼着追赶，但狭窄的巷子和倒地的同伴阻碍了它们，距离被稍稍拉开。
林晚心脏狂跳，不仅仅是因为奔跑，更是因为刚才那瞬间的异变。她的异能……竟然能对枯死的植物产生如此微弱的影响？虽然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发现！这意味着她的能力应用范围，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广！
她一边奔跑，一边感受着体内那丝几乎消耗殆尽、却真实存在的异能能量，一种久违的、掌控力量的感觉悄然回归。
前方，巷口的光线隐约可见。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真正安全的临时落脚点，消化刚才的发现，并恢复体力。
黑夜还很长，杀戮才刚刚开始。但她的手中，已经握住了第一缕反击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