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非元凶,背后有黑手……”林砚指尖抚过石壁上的字迹,师父的笔墨力道尚存,显然是留下不久后便遭遇了变故。这短短十四字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之前所有的推测都被推翻——玄阴费尽心机布下蚀灵阵、炼制傀儡,竟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阿远也凑上前来,看清字迹后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玄阴掌控逐欲阁内鬼派系多年,手段狠辣,若他只是棋子,那背后的人得有多恐怖?”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当年我被隐世摆渡人所救时,他曾提及,逐欲阁早年有一位神秘的‘供奉’,从不露面,却能左右阁内决策,难道……”
林砚心中一动,师父的留言绝非空穴来风。他转头看向石台上的凝生草,翠绿的叶片上萦绕着纯净的生机气息,与幽冥谷内的负面气息格格不入。“玄阴若真是棋子,这凝生草或许就不是他留下的,而是师父特意为后续闯入寂路的人准备的。”
两人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取下凝生草。刚触碰到草叶,一股温和的生机便顺着指尖涌入体内,阿远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酥麻,失去知觉的手臂渐渐恢复了触感;林砚丹田处的滞涩感消散,耗尽的灵力也开始缓慢复苏,传承玉佩的白光也随之明亮了几分。
“好强的生机之力!”阿远忍不住惊叹,脸上的苍白彻底褪去,“有了这凝生草,我们总算能恢复几分战力,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林砚将凝生草分成两半,一半递给阿远,自己留下一半贴身收好:“这草太过珍贵,留一半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再仔细查查石室,师父既然留下字迹,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石室不大,两人分工排查。林砚专注于石壁上的字迹,用灵力轻抚每一寸岩壁,试图激活隐藏的信息;阿远则检查石台和石室角落,寻找可能的机关或信物。片刻后,阿远突然惊呼:“林砚,你看这石台!”
林砚快步上前,只见阿远转动了石台上的一个凸起,石台表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存放着半块残破的木牌,木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传承玉佩、阿远钢笔上的纹路都有部分重合,背面还刻着一个模糊的“幽”字。
“这纹路……像是一张完整地图的一部分!”林砚将木牌与传承玉佩、钢笔放在一起,三者的纹路相互拼接,果然组成了一幅更完整的地图轮廓,除了幽冥谷的路线,还标注着一处位于幽谷核心深处的“幽玄殿”,正是《蚀灵秘录》可能存放的地方。
“‘幽玄殿’……应该就是玄阴的核心据点,师父大概率被囚禁在那里。”阿远眼神凝重,“只是这‘背后黑手’若真存在,会不会也在幽玄殿中?”
就在两人分析地图时,石室的石门突然剧烈震动,门外传来银面阴冷的笑声:“林砚,阿远,别躲了!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找到这里。凝生草的滋味不错吧?可惜,你们没机会用它对付玄阴大人了!”
“是银面!他怎么会找到这里?”阿远脸色骤变,握紧了灵力匕首。林砚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过来:“是寂灵!我们冲出来时,寂灵虽不敢靠近,但肯定在暗中跟踪,给银面报了信。”
“砰——”石门被狠狠撞开,银面带着数十名逐欲阁成员闯了进来,为首的银面周身气息比之前更加强盛,显然也借助了某种力量提升了战力。他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暗格和三人手中的信物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想到还藏着这么多宝贝,看来今日我能立大功了。”
林砚将木牌和钢笔收好,握紧桃木剑,传承玉佩的白光笼罩周身:“银面,你口口声声效忠玄阴,可你知道吗?玄阴只是别人的棋子,你不过是棋子手中的工具罢了。”
银面脸色微变,随即冷笑:“胡言乱语!玄阴大人神通广大,怎会是他人棋子?我看你是死到临头,想扰乱我的心神!”话虽如此,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虑,显然也对玄阴背后是否有隐藏势力有所察觉。
阿远抓住机会,突然出手,将一枚淬了灵力的银针射向银面身旁的一名成员。银针精准击中对方的眉心,成员瞬间倒地,化作黑烟消散。“别跟他废话!他只是玄阴的走狗,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回头!”
银面怒喝一声,挥手示意手下进攻:“给我上!死活不论,务必夺回他们手中的信物和凝生草!”数十名逐欲阁成员周身黑色雾气暴涨,朝着两人扑来,石室空间狭小,两人瞬间陷入重围。
林砚挥起桃木剑,光刃带着传承玉佩的纯净之力,所过之处,黑色雾气纷纷消散;阿远则凭借灵活的身法,穿梭在敌人之间,灵力匕首精准刺向敌人的弱点。两人刚恢复几分战力,配合却依旧默契,很快便斩杀了数名成员。
银面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亲自出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折扇,扇面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挥动间,无数道银色光刃朝着两人射来,光刃中夹杂着淡淡的蚀灵之力,威力远超之前的水箭。
林砚用桃木剑抵挡,光刃碰撞间,他只觉得手臂发麻,灵力再次紊乱。阿远急忙上前支援,却被银面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就在这危急时刻,林砚怀中的残破木牌突然发出微光,与传承玉佩的白光相呼应,一道淡淡的光罩将两人笼罩,挡住了银色光刃的攻击。
“这木牌……还有守护之力?”林砚心中一喜,同时察觉到木牌的微光正指向石室的一处墙壁,那里的纹路与木牌上的“幽”字隐隐呼应。他瞬间明白,这墙壁后藏着通往幽玄殿的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