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门前,热闹非凡的景象已经持续了数日。
高自在最近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他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人生真谛。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封侯拜相,都不如坐在家门口收钱来得实在。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这句穿越者圣经,果然是至理名言。
这几天,他赚得盆满钵满。府里的库房堆满了成箱的铜钱和成锭的银子,管家每天乐得合不拢嘴,走路都带风,看高自在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在看一尊行走的财神爷。
高自在翘着二郎腿,手里掂着一锭刚收上来的银子,心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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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盘算着是不是可以把业务拓展一下,搞个会员制或者年度VIp服务的时候,一个尖细的传唤声划破了门口嘈杂的人声。
“圣旨到!陛下急召雍州都督高自在,即刻入宫,觐见太极殿!”
一个宫里的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差点一头栽进高自在用来装钱的箱子里。
高自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淦!断我财路,如杀我父母!
他放下抱着的铜钱包,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赶着投胎啊?”
小太监被他一句话噎得直翻白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躬着身子,小声催促:“都督,您快些吧,陛下和满朝的大儒们都等着您呢!”
大儒?
高自在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哦,对,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跟一群老古董辩经,哪有在家数钱好玩。
“行了,知道了。”高自在不耐烦地摆摆手,对管家吩咐道,
“我不在的时候,摊子照看好,价格别搞错了,特别是那个聊天服务,一贯钱一次,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管家连连点头:“都督放心!老奴省得!”
高自在这才慢悠悠地换上那身碍事的官服,晃晃悠悠地朝着皇宫走去。
一路上,他心里还在盘算。
这群腐儒,吃饱了撑的,天天不想着怎么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辩论?辩个屁!能辩出一粒米还是能辩出一尺布?
等他晃到太极殿门口,好家伙,那阵仗,差点让他以为是捅了老年大学的窝。
殿广场黑压压站满了人,清一色的儒衫老者,个个须发皆白,面色严肃,手里不是拿着笏板就是捧着经卷。
他们一看到高自在进来,几十道视线“刷”地一下全集中了过来,那感觉,活脱脱是几十台探照灯同时打开。
“高都督,你可算来了!”
“身为朝廷命官,竟在府门前摆摊设点,与商贾无异,成何体统!我儒家之颜面,皆被你败坏殆尽!”
“巧言令色,以鬼魅之说蛊惑圣听,实乃我大唐文坛之耻!”
“竖子!今日我等便要与你好好论一论这天地君亲师的道理!”
一时间,口诛笔伐之声四起。
这群老头子,一个个义愤填膺,唾沫星子横飞,大有要把高自在当场喷死的架势。
高自在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聊。
哔哔赖赖,有完没完?
他压根没理会那些叫嚣的儒生,径直走到前面,对着龙椅上脸色铁青的李世民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
“陛下,臣来了。”
李世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高爱卿,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大唐的硕学鸿儒,今日齐聚于此,便是想与你切磋一下学问。你意下如何啊?”
这老阴阳人。
高自在心里吐槽一句,面上却毫无波澜。
他环视一圈,看着那些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忽然觉得跟他们吵架都是在浪费生命。
得想个办法,快刀斩乱麻。
于是,他转过身,对着那群儒生,缓缓开口。
“诸位,废话少说。”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嘈杂声都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看着他,想他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只见高自在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站得笔直,腰间挎着横刀的带刀侍卫。
那侍卫被他一指,浑身一激灵,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
高自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太极殿。
“就像本督之前所说,咱们开始吧。”
“若是我有一句答不上来,或者你们觉得我说得没有道理。”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用你们动手,就让这位侍卫大哥,一刀把我砍了。”
“以谢天下读书人。”
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有这么辩论的吗?这是辩论吗?这是在赌命啊!
那群刚才还叫嚣得最厉害的儒生,此刻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们是来辩经的,是来维护儒家尊严的,可不是来杀人的!
这要是真把他辩倒了,他脑袋一掉,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这黑锅谁背得起?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咳咳。”
孔颖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看着高自在,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有欣赏,有无奈,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这个年轻人,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他对着李世民和众位儒生拱了拱手。
“陛下,诸位同僚。今日之辩,关乎圣人之道,意义非凡。高都督既然有如此决心,我等亦不能怯场。”
“只是……”他话锋一转,“老夫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就不参与这唇枪舌剑了。”
众人一愣。
孔颖达接着说道:“老夫愿为今日之辩,充当一个裁判,评判对错,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那些儒生纷纷松了一口气。
“好!有孔祭酒当裁判,我等心服口服!”
“孔祭酒乃我儒门泰斗,公正严明,再好不过!”
“我等附议!”
他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有孔颖达当裁判,这事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赢了,是我等扞卫了儒家正道。
“万一输了……不,不可能输!这么多人,难道还说不过一个黄口小儿?”
“就算高都督真的说了什么歪理邪说,有孔祭酒在,也能从圣人经义里找出破绽来。”
总之,稳了!
高自在无所谓地耸耸肩。
“裁判?行啊。反正今天,我就要要让这群老古董开开眼,什么叫降维打击。”
他走到大殿外台阶处,随意地盘腿坐下,对着那群儒生勾了勾手指。
“来吧,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