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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昭渊怕宋愿梨饿着,最终也没真的“吃了”她。

门外脚步声虽远,但这府衙内室终究不是温存之地。

嬴昭渊替宋愿梨整理好衣衫,又将自己收拾好,只是眼神依旧黏在她身上,带着未餍足的怨念。

“先吃饭,总不能我吃饱了,却饿着我的梨儿。”

他去门口将食盒提了进来。

宋愿梨的确是饿了,端起碗吃着。

嬴昭渊则坐在她对面,自己没动几口,只顾着给她夹菜,目光灼热。

“昭渊哥哥,你多吃点。”宋愿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夹筷子菜到他碗里。

嬴昭渊眉头微挑:“这湘夏的吃食,倒也别有风味。”

“湘夏虽偏,食材却新鲜。阿执手艺也好,今日你们来的匆忙,来不及准备,等晚上再让他做给你尝尝。”宋愿梨应道。

提到阿执,嬴昭渊眼神暗了暗,或许他知晓那些痕迹的来历了,但终究没再追问,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饭后,宋愿梨还需处理些事情。

嬴昭渊也不打扰,自顾自地在府衙里转悠,美其名曰“视察民情”,实则是看着府衙中是否有潜在的“敌人”,那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府衙里年轻还小有姿色的男子都刮掉一层皮。

衙役们虽不知这位突然出现的这位尊贵男子是何方神圣,但见宋大人对其态度亲昵,且此人气度不凡,自是不敢怠慢。

一下午倒也相安无事。

散值时分,宋愿梨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嬴昭渊回去季尾府。

嬴昭渊刻意放缓步伐,与她并肩而行,衣袖下的手蠢蠢欲动,想牵又怕是在外面宋愿梨会不高兴。

“湘夏虽不比京城繁华,但也不像传闻说的可怕,这里的人民风淳朴,倒也安宁。”

宋愿梨跟嬴昭渊解释着,一边又同回家的摊贩们打招呼。

“若无那些烦心之事,在此处与梨儿相伴,倒也是美事一桩。”嬴昭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只可惜梨儿要同那姓白的成婚了。”

宋愿梨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莫要多言。

嬴昭渊会意,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转而说起陆家之事,试图驱散沉闷的气氛。

回到季尾府,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饭菜香。

阿执在门前候着,见到二人恭敬行礼:“大人,二殿下。晚膳已备好,白公子在厅内等候。”

他神色如常,却让嬴昭渊警觉起来。

白锡见到宋愿梨和嬴昭渊一同回来,起身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还是那般风度翩翩。

只可惜是皇帝的人。

“白公子久等了。”宋愿梨笑着招呼,“快请坐。”

四人落座,气氛微妙。

阿执默默布菜,姿态恭谨,如同最寻常的仆从。桌上菜色丰富,显然是没有顾及嬴昭渊和白锡的口味,全是按照宋愿梨的口味做的。

不过宋愿梨爱吃,嬴昭渊与白锡也不敢说什么。

“白公子,初来湘夏可还习惯?”宋愿梨寻了个话头。

“劳郡主挂心,湘夏风光与京城大异其趣,别有一番韵味。”白锡微笑应答,“尤其这饭菜,甚合胃口。”

“阿执的手艺又日渐精进了。”宋愿梨看了垂眸不语的阿执一眼。

嬴昭渊“哼”了一声,给宋愿梨舀了一碗汤:“梨儿,这汤看着不错,比宫里的也不差。”

他刻意强调了“宫里”二字,带着隐隐的炫耀和对另两人出身的不屑。

宋愿梨在桌下重重踢了他一脚,面上依旧带笑:“是啊,阿执手艺是极好的。白公子也尝尝这汤,开胃得很。”

白锡便也舀了一勺汤,细细品尝。

“果然鲜美。没想到阿执侍卫不仅武艺高强,厨艺也如此了得。”

他这话听似夸奖,却又暗点阿执“侍卫”的身份。

阿执这才抬头:“白公子过奖,属下只是尽本分。”

语气无甚波澜,但看向宋愿梨的眼中是无尽的委屈。

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哭,宋愿梨不由得心疼起来。

饭后,白锡以旅途劳顿为由,先行回了客房。嬴昭渊本想赖在宋愿梨房里,却被她半推半请地送出了门。

“梨儿~”

嬴昭渊站在门口,拉着她的手不放,又是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昭渊哥哥,”宋愿梨放软声音,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来日方长。陛下既让你在湘夏,还怕没有相见之时吗?今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嬴昭渊骗到吻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宋愿梨揉了揉眉心,转身望向床上乖巧等待的阿执……

接下来的一日,嬴昭渊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宋愿梨。

她去府衙,他便在内室喝茶,或者干脆借口体察民情在湘夏街上闲逛,实则目光始终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杜绝任何狂蜂浪蝶靠近的机会。

偶尔宋愿梨与年轻衙役多说两句话,他都能醋上半天,必会在没有人的地方缠着宋愿梨讨要补偿。

白锡则克制许多。

他大多时间待在季尾府中看书,偶尔出门也是去湘夏的书肆,举止言谈依旧保持着翰林院学士的风范。

只是他每每与宋愿梨碰面,都要提两句婚事,以彰显自己未来的身份与存在感。

最辛苦的莫过于阿执。

他不仅要负责三人的饮食,还要在嬴昭渊和白锡之间周旋,既要保持距离,又不能失了礼数。

面对嬴昭渊时不时的刁难和白锡的审视,他都一一承受。只有在深夜给宋愿梨暖床时,才会在宋愿梨的关怀下显露几分不快,好多讨几分宽怀。

这日夜里,宋愿梨刚沐浴完,披着外袍坐在窗边晾头发,阿执安静地在一旁收拾浴具。

“阿执,这几日辛苦你了。”宋愿梨忽然开口道。

阿执动作一顿,摇了摇头:“属下分内之事。”

宋愿梨招手让他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

“什么分内不分内,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她指尖轻轻拂过阿执脸颊,“二皇子性子急,白公子是皇帝的人,心思重,难为你在中间周旋。”

阿执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要能陪伴大人左右,属下不觉委屈。”

宋愿梨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晚风拂过,吹动她半干的发丝,也吹动了阿执的心。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正当阿执沉浸在这岁月静好的氛围中,却听宋愿梨开口:“阿执,冷。”

“好,我抱您去床上。”阿执将人抱起,还没动身。

“阿执,我想在这。”宋愿梨吻了吻他扬起的唇角。

“可是二皇子与白公子还在旁边,万一让他们瞧见了……”

话都是说的好听,嘴已然吻上了宋愿梨的脸颊。

“他们都睡了,小声些便好。”

……

没过多久,府上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冷墨玉。

他是夜里翻墙进来的。

季尾府就阿执一个下人,又常伴宋愿梨左右,这让冷墨玉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直到落在宋愿梨院中,才被阿执发现。

“墨玉?”宋愿梨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红衣潋滟的冷墨玉,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这两日来不了吗?为何也赶着这时候来的。

冷墨玉看到宋愿梨,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几步上前就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阿执横身拦住。

“冷公子,请自重。”

冷墨玉这才注意到阿执,以及他站在宋愿梨身边那自然而维护的姿态。

“阿执公子这是何意,我与大人两情相悦,你拦我做甚?”

“我是为你好。”

不等冷墨玉问原因,就听见两道陌生的男声一并响起。

“两情相悦?!”

宋愿梨顿感头疼,一个嬴昭渊,一个白锡,已经够乱了,现在又来个冷墨玉……

真是庆幸林簌没有同冷墨玉一道来。

嬴昭渊里面只穿着寝衣,外袍胡乱披着,发丝微乱,显然是匆忙起身,此刻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冷墨玉,连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你是何人?!胆敢夜闯官员府邸,还对郡主无礼!什么两情相悦,胡说八道!”

白锡虽穿戴整齐些,但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先是扫了一眼被阿执护在身后的宋愿梨,随后盯着冷墨玉。

“这位公子如此行径,未免太过孟浪,有损郡主清誉。”

冷墨玉本就生的妖媚,此时穿着红衣,在月下映照下更显妖冶。

他面对两位突然出现的“贵人”,非但不惧,反而挑眉一笑:“我与宋大人两情相悦,如何算得孟浪?倒是二位,深更半夜跑来宋大人院中,又是何用意?”

“本殿下是奉旨前来!白大人是陛下钦点的郡主未来夫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未来夫婿?”冷墨玉嗤笑一声,目光转向宋愿梨,带着询问,“大人,您何时定的亲?怎未听你提起?”

宋愿梨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上前一步,挡在几人身前。

“都住口!”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深更半夜不睡觉,都在这吵!”

她先看向冷墨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墨玉,有事明日再说。阿执,先带冷公子去厢房安置。”

阿执领命,对冷墨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冷墨玉看看宋愿梨的怒气,又看看虎视眈眈的嬴昭渊和白锡,心知今夜是无法与宋愿梨单独相处了,只好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跟着阿执走了。

打发走冷墨玉,宋愿梨这才转向脸色依旧难看的嬴昭渊和白锡。

“二殿下,白公子,”她语气放缓,“冷公子乃是江湖人士,行事不拘小节,但并无恶意。此事就此作罢,二位也请回房休息吧。”

嬴昭渊还想说什么,看着宋愿梨的怒气终是没有说出口。

白锡深深看了宋愿梨一眼,拱手道:“郡主也早些安置。”

说罢,强行拉着愤愤不平的嬴昭渊离开了。

院中终于重归寂静。

宋愿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转身回房。

阿执安置好冷墨玉,悄无声息地回到她房中,默默替她斟了杯安神茶。

宋愿梨接过茶杯,苦笑一声。

阿执低声道:“属下会加强府中戒备。”

宋愿梨摇摇头:“防不住的。该来的总会来。”

她抬眼看向阿执,见他眉眼间也带着倦色,心中微软:“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辛苦你了,阿执。”

翌日清晨,早膳时分。

宋愿梨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饭。

左手边是显然一夜未睡好的嬴昭渊。

右手边是姿态优雅的白锡。

下首坐着打量着众人的冷墨玉。

阿执则是侍立在宋愿梨身后,面色平淡,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大人,尝尝这个。”

冷墨玉无视另外两人杀人的目光,夹起一块水晶糕就要往宋愿梨碗里放。

“啪!”

嬴昭渊的筷子精准地打在他的筷子上,水晶糕掉回盘中。

“梨儿不爱吃太甜的。”

嬴昭渊冷冷道,自顾自夹了块清淡的蒸芋糕放到宋愿梨碟中。

冷墨玉眼神一厉,但很快又笑起来:“是吗?可我记得大人生病时,分明很喜欢吃蜜饯。”

“生病?”白锡捕捉到关键词,放下筷子看向宋愿梨,“郡主何时生病的?身体可有康复?”

宋愿梨心中暗叹,这冷墨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好说济世门的事情,只好随口胡诌:“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已无大碍。劳白公子挂心。”

嬴昭渊立刻紧张起来:“风寒?梨……成安你怎么不告诉我?严不严重?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宋愿梨微微偏头避开:“已经好了。”

冷墨玉看着嬴昭渊碰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又给宋愿梨盛了碗粥:“病后需得好好调理,这粥熬得不错,多喝点。”

一顿早饭让宋愿梨只觉得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诸位慢用。”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主要是因为我电脑坏了,只能写点日常,赶时间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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