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层叠的枝叶,在林间投下斑驳的碎金。
五人折返至去古茶树的路口,苏见夏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指针堪堪停在九点,便提议道:“时候还早,不如先去采些古茶?”
众人皆无异议,循着先前在树干上刻下的浅痕,朝着古茶树的方向缓步前行。
林间的风裹着草木的清香,刚走没多远,苏见夏的目光突然被一簇缀满朱红果子的草本植物吸引。
那果子颗颗饱满,在翠绿的叶片间格外显眼,她猛地停住脚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二哥,你看那是不是人参?”
苏怀瑾闻声转头,“人参”二字入耳的瞬间,他心里骤然一紧,快步走上前。
待看清那植物的模样。
掌状复叶间垂着殷红的浆果,根系在松软的土下隐约露出浅黄的轮廓,他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身后的大伯娘见他驻足不前,忍不住催促:“怀瑾,怎么不走了?”
“妈,你快看那边!”
苏怀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发颤。
大伯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刚要惊呼出声,嘴就被身旁的苏母一把捂住。
“大嫂,小声点!”苏母的声音压得极低,“山林里忌讳大声喧哗,万一引来了野兽就麻烦了。”
大伯娘连忙点头,再看向那片植物时,眼里满是惊喜:“真是人参!这么多,这下可发财了,三弟妹!”
苏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等我,我先过去看看。”
苏怀瑾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一般长好东西的地方,容易有野兽出没。”
他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一步一步靠近那片人参地,目光在四周的灌木丛、岩石后仔细扫过。
确认没有野兽的踪迹,也没发现异常动静后,他才回头朝四人招了招手。
四人连忙上前,大伯娘蹲在地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参,忍不住问苏见夏:“夏丫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些?”
苏见夏指尖轻轻碰了碰朱红的果子,思索着答道:“可能上次来的时候,它们还没开花结果。你看这果子这么显眼,要是结了果,咱们肯定能注意到。”
大伯娘想着,便附和:“对,上次咱们一门心思找古茶树,说不定就算看到了,也没往人参上想。”
苏见夏点点头,几人便立刻行动起来,从背篓里拿出小铲子和软毛刷,小心翼翼地挖着人参。
山间的野生人参个头不大,根茎却饱满紧实,带着淡淡的土腥气。
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种野参的营养价值极高。苏见夏刚挖出一颗,指尖捏着参须,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把这人参放进自己的空间里,能不能让它长得更大、更粗壮,药用价值再高些?
她趁众人都专心挖参,没人注意自己的动作,悄悄从挖好的人参里挑了几颗品相好的,趁着低头擦参土的间隙,快速扔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又若无其事地拿起小铲子,继续挖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地上的人参已经挖得差不多了。
大些的都小心收好放进背篓,小的则留在土里,等着它们再长些时日。
五人收拾好工具,又朝着古茶树的方向出发。
这次路走得顺,不过半个小时,一片高大的古茶树就出现在眼前。
苏母、苏怀瑾和夏婵还是第一次见古茶树,当下都被震住了。
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是深褐色的,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枝叶却格外繁茂,嫩绿的新芽在枝头舒展,风一吹,满树的叶子轻轻晃动,带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夏夏,这古茶树,起码有上百年了吧?”
夏婵伸手碰了碰枝头的新叶,声音里满是惊叹。
“嗯,”苏见夏笑着点头,“咱们平时喝的茶,就是用这树上的叶子泡的,是不是觉得这树特别有灵性?”
“可不是嘛!”夏婵连连点头,“光看着,就觉得这茶叶肯定好喝。”
“行了,咱们赶紧开始采,早点采完早点下山。”
大伯娘说着,已经从背篓里拿出了竹篮,踮着脚够向枝头的嫩叶。
众人也跟着行动起来,指尖捏着嫩绿的茶叶,轻轻一掐,一片片嫩叶就落进了竹篮里。
阳光渐渐升高,林间的温度也暖了些,不过半个时辰,每个人的背篓都装得半满。
“大家先歇会儿,喝口水,等下咱们就往回走。”
苏母拿出水壶,分给众人。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像是有巨石滚落,又像是山体滑坡的动静,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苏怀瑾脸色骤变,立刻站起身:“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话音未落,他已经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里。
苏见夏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阵不安。
没等她多想,就见一群小动物从声响的方向狂奔而来。
野兔、松鼠,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扑棱着翅膀,像是在拼命逃命。
“不好!肯定前方出了什么事故?”苏见夏心里一沉,立刻转头对大伯娘、苏母和夏婵说:“大伯娘,妈,夏姐,你们赶紧往山下走!我去找二哥!”
“夏夏,你自己小心点!”
夏婵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苏见夏用力点头,转身就朝着苏怀瑾离开的方向跑去,林间的枝叶刮过她的脸颊,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想着快点找到二哥,一起离开这片危险的山林。
而大伯娘三人也不敢耽搁,背起装满茶叶和人参的背篓,快步朝着山下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