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阿哲和林风对着服务器屏幕，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那架势比老光棍看新媳妇还专注，陈默忍不住咳嗽两声，打破了这过分严肃的气氛。
“咳咳，那啥…两位技术大佬，咱能先擦擦口水不？代码又不会长腿跑了。”陈默故意学着东北老铁的腔调，“我知道这些玩意儿是你们的心头肉，比对象还亲。但外头那些铁疙瘩和黑箱子，咱是不是也得赶紧收拾利索了？夜长梦多啊兄弟们！”
阿哲这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脸上还挂着痴汉般的笑容：“对对对！老陈你说得对！怪我怪我，一看这些宝贝就走不动道儿。这就来，马上！”
林风也忍俊不禁，一边快速保存进度一边起身：“走吧，先把体力活干了。早点搬完，早点回来继续挖宝。”
三人回到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主库区。看着这几乎被搬空，但还零星散落着些“边角料”的偌大空间，阿哲搓着手，瞬间进入状态，那架势活脱脱像个准备带团下副本的指挥。
“同志们，朋友们，最后一遍‘刮地皮’行动，现在开始！”阿哲模仿着游戏里团战指挥的腔调，还煞有介事地虚空划拉着战术板，“咱们的原则就一条——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主打一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根螺丝钉都不能给后来人留着，必须让他们来了只能怀疑人生！”
他率先指向角落里那几个落满灰尘的蓝色大桶：“老陈，优先那个！看见没，特种润滑油和液压油！这玩意儿在现在这年月，那就是‘液体黄金’，比茅台还硬通货！机器没了它，分分钟给你摆烂罢工看！”
陈默心领神会，意念一动，那几个沉重的大油桶瞬间从原地消失。“搞定！小意思！下一个目标是啥？”
“那边！墙角那几个木头箱子，看见没？里面全是按型号分好的备用零件！还有那边堆着的几捆电缆，不同粗细规格的都要！”阿哲眼尖得像探照灯，又发现了遗漏的宝贝，一拍大腿，“好家伙，差点把这茬忘了！这都是工业体系的‘毛细血管’，看着不起眼，关键时刻能顶大用！细节决定成败啊兄弟！”
秦雨墨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这两人一个指哪儿一个打哪儿，配合得行云流水，忍不住笑着吐槽：“你俩这默契度，不去干拆迁真是屈才了。还是自带隐形搬运队的那种超级拆迁队。”
“雨墨姐，你这就不懂了吧？”阿哲转过头，得意地一扬眉毛，“咱们这叫‘零元购’的终极形态——三光政策！拿光、搬光、收光！ 格局必须打开！”
林风也被这活宝逗得直乐，一边仔细检查货架底层和角落，一边接话：“我看咱们这‘火种计划’可以改名叫‘蝗虫计划’了，所过之处，那真是片甲不留。”
说笑归说笑，干活儿一点不含糊。在阿哲这个“人形金属探测器”的火眼金睛下，陈默高效地清理着最后的物资。小到一盒盒标注着型号的专用螺丝、轴承、密封圈，大到之前没注意到的、放在最里面的一台备用小型柴油发电机和一台空气压缩机，甚至连仓库墙壁上挂着的几个半旧消防柜和里面完好的灭火器都被阿哲盯上了。
“不是吧，阿哲，这几个红罐罐你也要？”陈默看着那几个灭火器，表情有点蚌埠住了，“这玩意儿外面随便哪个废墟里都能捡到吧？”
“要！为啥不要！”阿哲一脸“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振振有词，“咱们现在家里又是车床又是3d打印机，还有那么多电路，万一哪个二把刀操作不当（说着还瞥了陈默一眼），‘嘭’一下搞出个火灾现场呢？这叫防范于未然！安全不达标，亲人两行泪！ 这都是老祖宗…啊不，是血泪教训总结出来的真理！”
陈默被他这套说辞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扶额：“……行行行，你有理，你赢了。” 得，收了吧。一挥手，几个灭火器也进了空间。
接着，阿哲又指挥陈默收了一堆杂七杂八但在他看来都有用的东西：几大箱不同型号的焊接条、好几卷用于密封的生料带和麻丝、一箱工业用清洁剂和除锈剂、甚至还有几套布满油污但看起来还能用的维修工具包。
“好，现在进行最后一遍扫描！”阿哲像个强迫症患者一样，不放心地又绕着空旷的仓库走了一圈，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连顶棚的钢架都没放过。突然，他指着高处一个阴暗的角落：“等等！老陈，看那儿！是不是还有个箱子？”
陈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个视觉死角里，还孤零零地放着一个不大的木质工具箱。他用异能将其缓缓取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极其精密的、用于校准和维护光学仪器的工具。
“我靠！差点把这宝贝漏了！”阿哲如获至宝，一把抱在怀里，“这可是校准狙击镜、观测设备的好东西！绝对的专业级！老陈，你这眼神不行啊，还得靠我！”
陈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对对，你厉害，你眼神好。赶紧的，还有没有？没有咱可撤了，我精神力都快被你榨干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阿哲最后环视一圈，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地宣布：“妥了！这下算是彻底掏上了！干净得像是被舔过三遍的盘子！我宣布，‘刮地皮’行动圆满成功！撒花！”
看着这空空如也、只剩下建筑框架和满地灰尘轮廓的仓库，连一向清冷的林风和秦雨墨脸上都露出了收获的喜悦。这一趟，他们几乎搬走了一个小型军工企业的核心资产。
陈默也长舒一口气，虽然精神有些疲惫，但心里那股踏实感和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他用力拍了拍阿哲的肩膀：“行了，知道你是头号功臣。回去让林风看看能不能给你打印个‘刮地皮能手’的锦旗。”
“锦旗就算了，”阿哲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眼神却迫不及待地飘向技术隔间的方向，“能让林风姐早点把那些技术资料，特别是那个什么‘普罗米修斯’的加密数据多破解出来一点，比啥锦旗都强。我有预感，咱们‘巢穴’的科技树，马上就要开启疯狗模式了！”
“走吧，”秦雨墨笑着摇摇头，提醒道，“再待下去，我怕阿哲连地上的灰尘都想装袋带走。”
四人说笑着，转身离开了这片被他们彻底“格式化”的空间。身后，是绝对的寂静与空旷。而他们带走的，是一个时代残留的工业脊梁，更是通往未来的无限可能。
“回家！”陈默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满载而归的踏实和对新起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