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长,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刘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眼睛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赤红,满脸都是懊悔和绝望,“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您现在把我的饭碗拿走,那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刘伯心里苦不堪言,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不仅稳定,而且薪水还很高。他一直都很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工作,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一次失误,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绝境。
楚末烛看着刘伯,心中不禁叹息。他知道刘伯是个老实人,但就是这个所谓的老实人,却做出了不老实的事情。
昨晚,他们刚刚到达目的地,那个人偶的异样就引起了楚末烛的警觉。那个人偶可是玄乾山的标配,只有持有铁牌的人才能被它识别并放行进入。然而,当他们进入院子时,刘伯却脱口而出“什么人”,这一句话,就已经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也让那个人偶失去了看门的作用。
他原本觉得人偶出问题了,尤其是它那眼睛四处乱转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脑子里的某个机括被卸掉了一样。然而,刘伯却横七竖八地阻拦着他,不让他去查看人偶。不仅如此,人偶行动时发出的声音也很奇怪,完全不像是当初制作它时所使用的精炼钢材所能发出的动静。
经过一番思考,他恍然大悟:原来刘伯是把人偶的零件给拆下来卖掉了,然后再用一些粗制滥造的材料重新组装起来。他心想,也许刘伯是因为急需用钱,所以才不得已对人偶动手脚。毕竟,人偶只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件,被拆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并不打算过多追究。
然而,就在今天,当他过来查看账目时,仅仅翻看了两三页,就立刻察觉到了账目有问题。刘伯没怎么读过书,连做假账都显得如此笨拙,他实在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了。
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像个菩萨一样和善,但实际上他绝非善类,手中沾染的杀孽可不少。对于刘伯的行为,他可以容忍一次,但绝对无法容忍他做假账这种欺骗行为。
宗主师叔对他如此信任,将这里的一切事务都全权交给他处理,然而他却背叛了这份信任。若不是因为月月的事情,楚末烛来到此处,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要欺骗山上的人到何时。
“刘伯啊,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今日我若是对你宽容,那么其他地方的人见状,岂不是都会效仿你的行为?如此一来,我又该如何应对呢?”楚末烛深深地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刘伯身旁。他的身形虽然不如刘伯那般高大威猛,但却清雅俊秀,气质高雅,在气势上更胜一筹。
楚末烛凝视着刘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惋惜,轻声说道:“刘伯,你我相识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可信之人。可如今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让我失望。”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承担责任,或许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
刘伯听了楚末烛的话,浑身猛地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楚道长啊,我明白了,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宗主。可是……可是我妻子她……”
楚末烛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着无尽的无奈和惆怅,他缓缓说道:“我并非一定要将你逼入绝境,赶尽杀绝。账上所欠的那些钱财,我会向宗主师叔如实禀报,以抵偿你这些年来的辛勤付出。同时,我也会嘱咐我的师弟,尽最大努力去帮助你的妻子。然而,关于遣散费一事,恐怕就无法满足你了。”
刘伯听后,默默地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诶,谢谢……”
楚末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然后转身离去。刘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再次环顾这个曾经熟悉的铺子,目光最后停留在那本厚厚的账本上,不禁叹息一声。这本账本见证了他多年的辛勤劳作,如今却已成为无用之物。
刘伯缓缓合上账本,将它放回原处,然后步履沉重地走出铺子。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店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从此以后,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个看似充满财富的地方了。
与此同时,在院子里,燕微月正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打坐。刘家婶婶则坐在一旁,专注地缝补着一件衣衫。院子里的花树郁郁葱葱,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燕微月紧闭双眼,调整着呼吸,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突然,一阵淡淡的花香钻进了她的鼻中,她不禁抽动了一下鼻子,紧接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燕微月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她的目光被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吸引住了,只见花瓣如雪般轻盈地飘落,仿佛一场梦幻般的花雨。
燕微月的指尖轻轻向前伸去,想要触摸那些美丽的花瓣。然而,她那尖利的指甲却在不经意间刺破了花瓣,将它牢牢地插在了自己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