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开的瞬间，阳光仿佛从遥远的地方挤进了一丝缝隙，照在霜月剑尖最后一滴紫液上，泛起诡异的光晕。
“我说……”萧逸望着那滴液体，“它不会是活的吧？”
“你希望它是活的？”灵悦边检查口袋里的小瓶子边回嘴，“这样我们还能再打一遍副本？”
玄风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残留的符文痕迹，眉头紧锁：“这股力量……似乎还没完全消散。”
“别吓我。”萧逸拍了拍胸口，“我刚缓过劲来。”
霜月收剑入鞘，剑身上的寒芒缓缓褪去，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许，但眼神依旧警觉：“不管它有没有消散，至少我们现在能喘口气了。”
众人围成一圈，开始整理状态。灵悦掏出一块布，擦掉脸上的灰；萧逸则习惯性地咬着一根新捡到的草茎，眯着眼四处张望；玄风盘腿坐下，闭目调息；而霜月则站在最外围，警惕地盯着四周。
“刚才那一战，真是够呛。”萧逸一边活动肩膀一边嘀咕，“下次能不能换个轻松点的boSS？比如……一只会跳舞的小猪？”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跳？”灵悦挑眉。
“我觉得我可以考虑一下。”萧逸认真点头，“只要不让我再砍那种巨型怪物就行。”
玄风睁开眼，轻叹一声：“你们两个，能不能严肃点？”
“严肃啊。”萧逸拍拍胸脯，“你看我表情多正经。”
“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霜月冷冷补刀。
“那是胜利的笑容。”萧逸挺直腰板，“说明我们赢了！”
“赢是赢了，但没赢彻底。”玄风站起身，目光扫过四人，“刚才那守护者……更像是某种容器，而不是真正的敌人。”
“所以还有更厉害的？”灵悦眨眨眼，“我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个护身符？”
“你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霜月突然问。
“哦，是我路上收集的‘秘制配方’。”灵悦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混合了三种不同颜色的粉末，具体效果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听起来像是你小时候做失败的果酱。”萧逸插嘴。
“那次只是发酵过度而已！”灵悦抗议。
“结果你家厨房整整三天弥漫着一股臭鸡蛋味。”萧逸一脸回忆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爷爷养的鸡集体绝食了。”
“你能不能不说这些？”灵悦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在活跃气氛。”萧逸摊手，“不然咱们现在坐在这儿，气氛太沉重了。”
玄风咳嗽一声，打断两人斗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安全，并恢复体力。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比之前轻松。”
“那就轮流守夜？”萧逸提议，“我第一个来，反正我精神好。”
“你是怕睡着后说梦话暴露秘密吧？”灵悦笑嘻嘻地说。
“我哪有什么秘密？”萧逸故作镇定。
“比如你其实怕黑。”霜月淡淡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萧逸瞪大眼。
“你每次进洞窟都会故意走在最后。”霜月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想确认后面有人。”
“……我那是为了保护大家。”萧逸嘴硬。
“对，我们都信。”灵悦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玄风摇头苦笑：“你们几个啊……”
接下来的休息时间里，众人轮流守夜，其他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灵悦用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小道具给大家简单处理了伤口，萧逸则负责讲笑话缓解气氛，霜月依旧沉默地站着，像一尊雕像。
“话说回来，”萧逸躺在地上，嘴里叼着草茎，“这条路通向哪里？”
“不知道。”灵悦翻着手中的地图残片，“但看这符号，有点像古文字。”
“你能认出来？”霜月问。
“认不出来。”灵悦耸肩，“但我可以猜。”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萧逸挑眉。
“因为我猜错的时候，你们也没办法反驳。”灵悦笑眯眯地说。
“这倒是真的。”萧逸点头，“毕竟谁也不知道正确答案。”
“你们俩能不能靠谱点？”玄风扶额。
“放心，我会靠谱的。”灵悦拍胸保证，“等我们遇到下一个守护者的时候，我一定先猜个最离谱的方向。”
“你这是要带我们绕圈吗？”霜月冷笑。
“说不定那才是正确的路呢。”灵悦眨眨眼。
短暂的休息后，众人重新整队，沿着那条被守护者倒下后露出的道路继续前进。迷雾依旧浓重，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行动。
“这次我走前面。”霜月主动请缨。
“你不怕又来一个巨型怪兽？”萧逸跟在后面。
“如果真来了，就让它尝尝我的新招。”霜月语气平静。
“听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灵悦好奇。
“我只是做好准备。”霜月脚步稳健，“战斗，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
“哇，这话听起来好有哲理。”萧逸感叹，“你是不是偷偷写日记了？”
“没有。”霜月面无表情，“我只记录值得记住的事。”
“那我是不是还不配被你记下来？”萧逸笑嘻嘻地问。
“你还差得远。”霜月头也不回。
“哎哟，伤我心了。”萧逸捂住胸口。
“那你的心大概长歪了。”灵悦补充。
几人就这样一边斗嘴一边前行，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进。突然，灵悦停下脚步。
“怎么了？”萧逸问。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灵悦指着右侧的灌木丛。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霜月拔出长剑，玄风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风吹动树叶，又像是……
“是老鼠吗？”萧逸小声问。
“如果是老鼠，那它穿的应该是皮鞋。”灵悦皱眉。
“你听得出老鼠穿什么鞋？”萧逸惊讶。
“我听得出声音不对。”灵悦压低声音，“这不是自然的声音。”
霜月缓缓靠近，剑锋指向灌木丛深处。就在她即将挥剑的一瞬间——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