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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蘅芜苑内静悄悄的,唯有那异草的冷香似乎更凝练了些。

薛宝钗坐在窗下,手中拿着一块新染的锦缎,目光却并未落在其上。

那锦缎颜色是极正的石榴红,鲜艳夺目,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流淌着饱满欲滴的光泽,仿佛将盛夏最炽烈的生机都锁在了这经纬之间。

更难得的是,这颜色均匀透亮,毫无寻常染料的滞涩感,触手生温,细腻非凡。

宫里派来的内监昨日刚走,带走了薛家紧急赶制出的第一批新染布料。

传来的口信不是简单的“验收通过”,而是带着罕见的赞许,说这颜色“鲜亮沉稳,有内蕴之光”,连宫里见惯了好东西的几位老供奉都微微颔首,道了声“难得”。

难题迎刃而解,薛家皇商的招牌非但没砸,反而借此更亮了几分。

母亲薛姨妈喜形于色,连着念了几声佛,看向宝钗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下人们走路都带着风,与有荣焉。

可本该松一口气的薛宝钗,心头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着,越收越紧,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成功了。

他给的方子,分毫不差,甚至效果远超预期。

可他呢?

自那日放下方子,诚恳道歉,飘然离去后,他便再未踏足蘅芜苑半步。

没有借着送方子的功劳来套近乎,没有在布料成功后上门邀功,甚至连个道贺的口信都没有。

仿佛那日他送来的不是一份价值千金的秘方,而只是一张随手写就、无足轻重的便笺。

这完全不合常理。

宝钗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光滑的缎面,那鲜活的红色刺得她眼睛有些发涩。

她想起他那日咄咄逼人的试探,想起他光风霁月的道歉,想起他谈及学问时的从容,更想起他转身离去时那份干脆利落……

这个人,像一团迷雾,她看不透。

“姑娘,您都对着这料子看了一早上了,”

莺儿端着一碟新做的茯苓糕进来,见她仍是那副怔忡模样,忍不住开口,“宫里都夸好了,您怎么反倒像是不开心似的?”

宝钗回过神,将料子轻轻放下,接过莺儿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水温正好,却品不出什么滋味。

“没有不开心,”她淡淡道,“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意外曾举人给的方子这么好用?”

莺儿快人快语,脸上带着笑,“说来也是奇了,他那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读书厉害,医术厉害,连这染布的偏门方子都如此精通!真真是文曲星下凡,什么都难不倒他!”

听着莺儿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钦佩,宝钗心中那团乱麻似乎又被拨动了一下。

她抬起眼,状似随意地问:“莺儿,依你看……这曾举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莺儿被问得一怔,放下手中的碟子,歪着头想了想:“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啊……奴婢也说不好。

有时候觉得他心思深,看不透,像那日对姑娘……就挺过分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可有时候吧,又觉得他其实不坏。你看他对香菱、麝月她们多好?那么贵重的田庄、铺子说给就给了,一点儿不含糊。还有这次,帮了咱们这么大忙,连声谢都不图……倒不像那些施恩望报的伪君子。”

宝钗静静听着,指尖在温热的茶杯壁上轻轻划着圈。

莺儿见她没说话,又补充道:“而且他真有本事啊!姑娘您是没瞧见,那日他在老太太屋里,跟那些监生老爷论道,引经据典,把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张公子都驳得没话说!

连王博士都夸他呢!还有他做的那个香皂,府里谁用了不夸一声好?如今麝月、茜雪管着那铺子,听说日进斗金,风光得很……”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满是与有荣焉的兴奋,仿佛曾秦的荣耀,她也沾了几分光。

宝钗忽然打断她,声音不高,却让莺儿瞬间噤声:“他之前……不是也曾对你说过,有些……意思?”

莺儿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她局促地低下头,扭着手中的帕子,声音细若蚊蚋:“姑娘……那都是多久前的老黄历了……他、他后来不也没再提过么……想必是当时一时兴起,随口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话虽如此,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与怅惘,却没有逃过宝钗的眼睛。

宝钗看着她,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她放下茶杯,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若是……若是他并非一时兴起呢?若是他心中仍有此意,只是碍于身份,或是其他缘由,不便再提呢?”

莺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慌乱:“姑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宝钗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若你们二人当真彼此有意,我并非那等刻薄主子,硬要拦着你的前程。

你跟了我这些年,尽心尽力,我自然盼着你好。若能有更好的归宿,我岂会不成全?”

莺儿彻底呆住了,心跳如擂鼓。

姑娘这话……是要放她出去?还是……?

“只是,”宝钗话锋微转,语气依旧淡然,“此事我不好主动向他提及。毕竟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贸然开口,难免惹人闲话,说我薛家有所图谋。

但若你们自己……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我再出面成全,便是顺理成章,旁人也只有赞一声大气的份儿。”

她看着莺儿因激动和羞涩而愈发红润的脸颊,缓声道:“机会,有时稍纵即逝。曾举人如今身边虽有了香菱、麝月、茜雪,可以他的前程,将来身边定然不会只有这几人。

你若真有心思,此时不争,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将来新人辈出,再空自嗟叹吗?”

这番话,如同在莺儿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巨大的惊喜、羞涩、惶恐,还有一丝被鼓舞起来的勇气,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姑娘不仅不拦着,反而……鼓励她去争取?

是啊,曾举人那样的人物,模样、才学、前程、待人,哪一样不是顶尖的?

香菱、麝月她们能得的,她莺儿为何就不能?

若真能跟了他,哪怕是做个妾,也比配个小厮,或是将来不知被指到何处强上千百倍!

“可是……可是……”莺儿依旧犹豫,“这……这让奴婢怎么好意思主动……”

“傻丫头,”宝钗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鼓励的笑意,“又不是让你直接去表白心迹。他帮了咱们这么大忙,你代我,多去走动走动,表示感谢,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多在他面前露露脸,尽尽心意,这总不为过吧?

日子长了,他若真有心思,自然会有所表示。若没有,你也没什么损失,全了主仆情分便是。”

莺儿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姑娘说得对!

这是个绝好的借口和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奴婢……奴婢明白了!多谢姑娘指点!”

看着莺儿那副豁出去又带着无限憧憬的模样,宝钗心中微微一定。

让莺儿去接近,一来全了这丫头的心思,二来……她也想借此,更清楚地看看,那个曾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如此大方,对主动示好的莺儿,又会是何反应?

这步棋,无论结果如何,于她而言,似乎都无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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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冬日难得的暖阳透过云层,洒下些许慵懒的光斑。

曾秦的小院比往日更显宁静,因麝月和茜雪一早就去了凝香斋铺子打理事务,院里只剩下香菱和曾秦。

香菱正在书房外间擦拭着多宝阁上的瓷器,动作轻柔仔细。

曾秦则在里间临窗的书案前挥毫泼墨,宣纸上墨迹淋漓,是一首刚刚酝酿成型的七律。

忽听得院门轻响,香菱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应门,却见莺儿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莺儿姐姐?”香菱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香菱姐姐,”莺儿笑着走进来,声音比往日更添了几分软糯,“我们姑娘感念曾举人前番相助,特地让我送些新做的点心过来,给举人尝尝鲜,聊表谢意。”

她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房的方向。

香菱不疑有他,接过食盒,笑道:“劳薛姑娘和莺儿姐姐费心了,快请里面坐。”

“不了不了,”莺儿忙摆手,眼神却依旧黏在书房那边,“我看姐姐一个人在忙,可要我搭把手?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说着,也不等香菱回答,便自顾自地挽起袖子,拿起方才香菱放下的抹布,熟门熟路地擦拭起旁边一架屏风来。

动作麻利,嘴里还说着:“这屏风雕花缝隙里最容易积灰了,得仔细些……”

香菱看着她这反常的热络,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莺儿虽是宝姑娘的贴身大丫鬟,性子爽利,可往日来,也只是传话送东西,从没这般……抢着干活啊?

这时,曾秦似乎被外间的动静惊扰,从里间踱步出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家常的靛蓝色细布直裰,未戴冠,只用一根青玉簪束发,更显得面容清俊,气质疏朗。

“是莺儿姑娘?”

曾秦看到正在忙碌的莺儿,微微一怔。

莺儿见他出来,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忙放下抹布,福了一福,声音都有些发紧:“见、见过曾举人。我们姑娘让奴婢送些点心来,多谢举人前日赠方之情。”

曾秦目光扫过她微红的脸颊和那双不敢与他对视、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他的眼睛,再瞥了一眼旁边面露疑惑的香菱,心中已然明了了几分。

他神色不变,语气温和如常:“薛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有劳莺儿姑娘跑这一趟。”

“不劳烦,不劳烦的!”

莺儿连忙道,见曾秦没有立刻回去的意思,胆子也大了些,主动道,“举人是在写字吗?可要奴婢帮忙磨墨?奴婢磨墨最是均匀了!”

说着,竟不等曾秦答应,便轻快地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方上好的端砚和墨锭,熟练地注入少许清水,手腕悬空,力道均匀地研磨起来。

那姿态,竟颇有几分郑重其事。

香菱在一旁看得更是目瞪口呆。

莺儿今天……也太殷勤了些吧?

曾秦看着她微微低垂的侧脸,紧张的睫毛,以及那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笑意,却并未点破,也未阻止。

他转身对香菱道:“香菱,你去厨下看看,晚膳准备的如何了。这里让莺儿姑娘忙便是。”

香菱“哦”了一声,虽觉奇怪,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曾秦和莺儿两人。

炭盆里的火偶尔噼啪一声,更衬得室内寂静。

墨香混合着莺儿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莺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手下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

曾秦走到书案另一侧,随手拿起刚才写的那首诗看着,并未说话。

他不说话,莺儿更不敢开口,只埋头磨墨,心里却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

会不会嫌我碍事?

他……他到底怎么想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莺儿觉得手臂都有些发酸,心中忐忑快要达到顶点时,曾秦终于放下诗稿,目光落在她研磨的手上,温和地开口:“墨已浓了,有劳莺儿姑娘。”

莺儿如蒙大赦,连忙停下,悄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低声道:“举人看看可还合用?”

“极好。”曾秦颔首,提笔蘸墨,在诗稿末尾添上落款,笔走龙蛇,姿态闲雅。

看着他专注的侧影和挥洒自如的动作,莺儿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曾秦放下笔,抬头看她,她才恍然回神,脸颊更红,慌忙低下头,绞着衣角,讷讷不知该说什么好。

“点心我收下了,代我多谢薛姑娘。”

曾秦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语气依旧平和,“若无他事,莺儿姑娘便请回吧,替我向薛姑娘问安。”

这是……送客了?

莺儿心中一阵失落,却又不敢违拗,只得福了一礼:“是,奴婢告退。”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书房,走到院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曾秦已重新坐回书案后,拿起一本书,神情专注,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既没有明确表示厌烦,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特别的兴趣。

这态度,让莺儿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忽明忽暗,更加捉摸不透了。

而书房内的曾秦,在莺儿离开后,放下书卷,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薛宝钗……这是按捺不住,派了个小探子过来么?

也罢,既然送上门来,那他……便陪她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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