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陛下在我的话语中,表情都舒展不少……
回头一看,元熙帝脸更黑了!
周潋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玛德,自己就不应该出来说话!
其他几个尚书心里估摸着元熙帝想要做什么,不就是立太子嘛,这个他们倒是同意,但五皇子他……还没开窍啊!
肖逸这个刑部尚书这时候站出来了!
“陛下,五皇子殿下功不可没,殿下想出宫建府,也未尝不可,不如就让工部负责建造,户部出钱,吏部选取长史,兵部安排府兵,内务府配制太监宫女,用就要用最好的,以示陛下对殿下的看重……”
所有人都愣了,不是,一个皇子出宫建府需要四个六部参与吗?
不是直接一个内务府就能安排妥当吗?
不过元熙帝品出一些言外之意,这是一个让这些尚书接触赵远的绝好时机,而且后续自己在暗示一番,这些老阴阳师在后面推波助澜……
说不定还能让赵远改变主意当太子啊!
毕竟赵远是头小师子,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估计自己就真的要挨打了!
元熙帝沉吟片刻后,还是点头说道:“行吧,就按这个来,回头工部牵头拟个章程,递个折子给朕批了吧……”
元熙帝说完,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今日这朝会开的他有些心累,摆摆手说道:“剩下的议题就按之前的来……”
意思很明显,元熙帝要去后宫清净一下,好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但有人却不想他就这么走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所有人看向出声之人,赫然是镇国公之子,当今皇后的哥哥,五军都护府的参事,朱章。
元熙帝不动声色,但眼神已经显出不耐烦之色,自己将镇国公的奏折留中不发,还没领悟朕的意思吗?
见元熙帝不说话,或者说元熙帝想着该怎么婉转表达自己不想听,朱章立马说道:“陛下,镇国公因身体抱恙,今年巡视九边重镇的任务已在奏折写明让大皇子代替他……”
朱章言语极快,想要阻止也来不及,竟让他公之于众,杀的元熙帝一个措手不及!
这消息一直都有风声传出,毕竟以往镇国公都会大张旗鼓的做准备,现在时日没有几天!
按以往惯例,过了中秋就要出发,人选却还没定下来,镇国公他急了!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说明皇帝陛下并不看好大皇子,以后也是不会有机会争那太子之位……
镇国公只能兵行险着,在大朝会上给元熙帝施压!
朱章此言一出,议论纷纷,大皇子名声可不太好啊!
毕竟他在礼部的事弄的众人皆知,而且一些勋贵和文官之子都或多或少受过大皇子的欺压。
真让他去巡查九边重镇,得到边军的认可,那么……
对此他们都持有反对意见!
“陛下,巡查一事,事关重大,大皇子虽为陛下子嗣,但臣还是觉得委以重任不妥!”
说话的是受过大皇子气的兵部郎中赵祁华,他也是接收到兵部尚书的眼神指示行事。
他这一反对,其他人都纷纷响应,可见大皇子很不受百官待见。
大皇子面色气的通红,本来镇国公跟他说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遭受到这些人的反对,他眼神带有杀意的回头望去,将这些人一一记在心里!
鹰视狼顾!
这一动作让他处于风暴中心,本来不想发表意见的一些官员都觉得心里一寒,这样的皇子他们不喜欢,比赵远这个敢杀官的皇子都要更甚!
起码五皇子做人留一线,祸不及家人,而且杀的都是些文官集团的败类,虽然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但起码比这个将自己要报复他们心思都显露无疑的大皇子好上太多了!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干的肮脏事被揭发清算,但不能接受一个无理由报复他们的人!
对此赵祁华有话说:“大皇子你这鹰视狼顾的样子,莫非本官说了你的坏话,想要报复本官?”
对着元熙帝一拜,赵祁华大声说道:“大皇子,你心性低劣,做事全凭喜好,礼部官员虽然犯事,但不是你借机洗白的契机!”
“更何况……”赵祁华怒吼道:“坊间传闻你还为了一女子当街殴打他人,本官直说,你不堪大用,不能担此重任!”
说的好像被殴打的人是他一样!
对此另一个勋贵,领正四品广威将军职衔的将军接话道:“陛下,臣有本要奏!大皇子无故殴打吾儿,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大皇子气的破口大骂:“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无故殴打你儿?”
“大皇子打了这么多人,难免会忘记一个小小的正四品将军的儿子,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年初时因对你行礼慢了别人一步,你一脚踹在吾儿的子孙根,差点让他不能人道!”
大皇子脸色有些发紫,这件事他好像有点印象,但具体有没有踹中子孙根,他就真不清楚了……
此言一出,其他一些官员群起而攻之!
平日里子嗣们也收到过大皇子欺负,甭管是不是有错在先,都加入告状行列!
一时之间,大皇子脸色从红的发紫,到苍白无力,只需短短一瞬间!
而元熙帝则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平日里坏事做尽,总会在某个时刻变成杀死自己的尖刀利刃……
朱章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为大皇子说话,着急忙慌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污蔑!你们是在污蔑!陛下,您说句话啊!”
“大皇子可是您的儿子啊!”
朱章这一吼,正在口诛笔伐的官员都停了下来,他们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他们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要是大皇子深在帝心的话,今日之言,将是后日铡刀落下的一个隐因!
元熙帝看众人都冷静下来,面沉如墨:“说话,你怎么解释?”
赵远思想成熟,才思敏捷,元熙帝让他解释自己的事情理所应当。
但让大皇子去解释,元熙帝有些不屑一顾,就那飘忽不定的眼神,足以说明这些官员说的基本是事实了……
“这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