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深谙官场之道,同时对人性也有着深刻理解,千人斩什么的,怎么可能?
不过看到副官纠结的表情,他还是解释一番。
“就算是殿下是趁机逃跑,那一千人敢回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准备好暗哨,着甲而睡!”
“是,大人!”
而赵远在干啥?
他在想既然有五百人,领着代天巡狩名号和京城守备军精锐部队,他要不要莽一波?
也不知道赵江华那边能不能压服那些卫所兵,但不算卫所兵,冀王本身也有五万人马,五百VS五万?
怕不是伍佰来了也只能放下吉他当个无情的开头机器吧?
赵远打了个哆嗦,思绪回笼,玛德,肯定是那些个炮下亡魂在影响着自己!
竟然会认为凭借五百人就能对抗五万大军?
失心疯不成?
赵远赶紧默念三遍三清在上,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一夜无话,赵远一觉睡到大中午,王言他们可不敢去叫醒他。
在军队当官的那个不喜爱三国,曹操那句:吾好梦中杀人!
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如今五皇子殿下刚经过一场杀戮,谁知道吵醒他会不会被一剑枭首了?
那就真的哭都没地哭!
日上三竿……
大中午……
吃完午饭了……
赵远还没醒,王言有些担心,就在他筹措是不是要看一下赵远是不是中了内伤,噶了的时候,赵远终于醒了!
“啊,这觉睡的真舒坦!”
别怪赵远睡这么晚起,谁能想到孤身一人荒野求生,有些风吹草动的都会被惊醒。
长久以来精神肯定萎靡,加上昨天的大场面,要不是赵远身体牛逼,换个人来都要睡上一天一夜才能恢复过来。
“殿下,您……”
“先别说,我饿了,还有吃的不?”
王言没办法,只好让人把热了好几遍的吃食拿来。
赵远大吃大喝,根本不带停的,一顿“下午茶”,就吃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等到赵远吃完,王言才插话道:“殿下,您看着时辰,要不我们出发?”
赵远看了看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紫外线毒辣的很!
“行吧,时间不多,出发!”
五百骑沿着渭河两岸直奔西安城而去,一路上赵远默默关注天上的云和渭河水,却让他发现惊喜!
“王大人,你看这渭河,有没有感觉不对劲啊?”
王言一瞧,挠挠头道:“属下不知道啊,不过好像比前几天水多了些……”
“看来我没记错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昨天下了那一场雨,渭河竟然慢慢恢复水流吞吐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称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昨天那些是敌人咧,哪来的队友……
不过赵远可不管,渭河不知道为啥恢复流水,这就是大好事!
众人心情舒畅不少,有水,有粮,陕西赈灾工作就好办多了!
殊不知,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的,不可复制的……
快赶慢赶,赵远在王言出发的地十二天下午才回到西安,方晋看着领头的五皇子殿下,终于松了口气。
“属下参见殿下……”
“起身吧……”
不得不说,大夏天的,真不是什么好季节,赵远离开西安城,有二十多天,整个人晒黑了不少。
本来赵远皮肤白的很,穿着蟒袍都感觉那蟒袍被赵远比了下去。
现在赵远黑了不止三个度,蟒袍也觉得鲜艳不少,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行人来到布政使司府衙,方晋立刻说道:“殿下,属下斗胆请殿下恕罪……”
赵远疑惑:“难不成方大人赈灾工作没做好?”
这么严重的失误方晋怎么可能出错!
“殿下,那个……因为你不在,陛下来信属下私自拆封……”
“嗨,小事,赈灾工作做好就行……”
王言此时插话道:“那个……殿下,还有三天时间……”
赵远大手一挥说道:“三天时间足矣……”
随后他拿出平凉府的地图说道:“根据消息,本次叛乱源头来自冀王,我们要做的是,直接大军压境,直捣黄龙!”
赵远手指指向冀王封地,位于平凉府的镇原县,那里是冀王的大本营,冀王这一脉都在这里生活。
王言惊讶道:“冀王?是我想的那个冀王吗?”
赵远点头,让一直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小德子拿出韩磊三人的供词给王言过目。
“大胆冀王,这是在刨……咳咳……”
王言突然想起冀王也是皇室成员,刨大乾的根?
不就是皇室内乱嘛,他这个外人可不能乱说……
“行了,既然知道罪魁祸首,五万大军即刻休整,明天开拔!”
目的地不言而喻,剑指冀王!
这一消息不知道被那个杀千刀的透露出去,京城守备军一出发,冀王就收到消息。
“竟然是冲本王来的?”
冀王不可置信!
他收到的消息一直都是这五万大军要去支援嘉峪关,阻挡亦力把里的兵锋,按照他放出去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亦力把里集结八万大军,陈兵嘉峪关百里外,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但这八万大军就这么矗立在边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以往的经验,就算要开战,怎么都要等到秋收过后,粮草充足才是。
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早早布置,太奇怪了……
但冀王可顾不上这些,他连忙吹响号角,将明里暗里的兵力都召集起来。
要是他不加以防范,就自己的府卫兵,根本难以抵挡五万大军!
“可恶,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不就是一次普通的赈灾吗?韩磊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等等……韩磊……韩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牲!”
冀王后知后觉,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卖了,卖的个一干二净!
“此事要是渡过去了,你们三人必死无疑!”
此时,冀王世子,他的嫡长子赵构走进冀王书房,看见父王大怒的样子,他疑惑不解问道:“父王何故如此暴躁?”
冀王看着自己儿子,千回百转,最后默默叹了口气说道:“吾儿,带着你二弟和老幺,离开镇原县……”
赵构大吃一惊:“父王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