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连环投毒案结束了,白云飞将韦韬招到皇宫,问道:“韦县尉,都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韦家和杜家是距离天子最近的家族,朕对韦家的了解还真不多,今晚去你家做客一番,不知可欢迎啊?”
韦韬虽然不知道白云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肯定没有拒绝的余地,连忙说道:“晚上臣在家恭迎圣驾。”
白云飞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朕是微服私访,做客你家,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
韦韬连忙说道:“臣不敢,臣怎么能当陛下的朋友呢?”
白云飞笑了笑,说道:“有何不敢?天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亲情,友情,爱情,你是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俊杰,朕也想亲近一下,好了,就这样吧,你回家去准备吧!”
韦韬闻言只好把一肚子疑问放在了心里,默默的退出了御书房。
韦韬回到家后,就把妻子杜橘娘喊了过来,说道:“娘子,今日圣上说晚上要来咱们家做客,这是什么情况,你帮我分析分析。”
杜橘娘闻言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他们韦杜两家号称离天子最近的两家,可那也是前朝天子了,对现任这个天子可是一点都不熟悉啊,怎么回来韦家做客呢?
杜橘娘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莫不是天子为了拉拢夫君?”
韦韬苦笑一声,说道:“娘子,当今天子不比原来的天子,当今天子虽然登基不久,但是皇权稳固,他可不需要靠拉拢我来巩固地位。
毕竟军队基本都在天子掌控之中,而五姓七望之中也有河东裴家鼎力支持,官员之中虽然差点,但也是过半的朝臣都是天子新进提拔的,何况我只是一个区区的七品县尉,拉拢我有何用?”
杜橘娘又皱眉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夫君,会不会和这连环投毒案有关?虽说案子破了,但圣上或许还有些细节想私下问你,又不想大张旗鼓,所以才以做客之名前来。”
韦韬摸着下巴,觉得有些道理:“或许如此,可他直接在宫中问我便是,何必费这周折。”
杜橘娘分析道:“圣上或许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关注的细节,怕打草惊蛇。毕竟这投毒案虽破,但背后也许还有隐情。”
韦韬点点头,决定晚上见机行事。到了晚上,白云飞如约而至,韦韬夫妇将他迎进家中。白云飞看着这古朴典雅的宅院,笑着说:“韦县尉家中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韦韬陪着笑脸,心中却在揣测白云飞此行的真正目的。
白云飞入座后,目光不经意地在屋内扫视一圈,然后缓缓开口:“听说韦县尉还有一位妹妹,何不一起请出来见客?”
韦韬有些抗拒,他还以为白云飞为了拉拢韦家,想要跟他联姻,连忙说道:“陛下,舍妹刚刚丧夫,寡居在家,实在不便见客,怕冲撞了陛下。”
一入宫门深似海,韦韬可不愿意他妹妹嫁到宫里去,到时候就是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了,而且宫里规矩甚多,又多明枪暗箭,他妹妹怎么应付得来?
白云飞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韦县尉应该知道,朕有白泽护体,不怕这些所谓的不祥之气,把舍妹请出来吧!”
韦韬没办法,只得无奈地将妹妹韦葭带了出来,说道:“陛下,这就是舍妹韦葭,妹妹,还不见过陛下?”
韦葭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轻声说道:“陛下万安。”
白云飞微笑着说道:“不必多礼,坐吧,朕说过,今天是来交朋友的,不必如此见外。”
韦葭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白云飞,只见他剑眉星目,气质温润,不怒自威,连忙低下了头。
不过韦葭也误会白云飞是想和韦家联姻,让她进宫,可她确实不愿进宫,她心中一动,说道:“陛下,既然如此,就恕小女子放肆了,听说这京师投毒案是神兽白泽所破,可以让小女子见见白泽吗?”
白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韦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韦韬闻听此言,心中一惊,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来,他慌忙跪地叩头,惶恐不安地说道:“陛下息怒!微臣知罪,请陛下开恩饶恕舍妹这一次吧!她实在是年少无知,不懂事才会冲撞了护国神兽啊!还望陛下高抬贵手,从轻发落呀!”
白云飞看着韦韬那副惊恐万分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安慰道:“韦县尉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朕之前就已经讲过了,今天来到这里,只是想与你们结交一番而已。况且令妹对护国神兽感兴趣也是好事一桩嘛。若是日后得空,可以让她进宫来看看这些珍稀之物呢。”
说到此处,白云飞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然而,关于京城中毒事件乃是由白泽侦破一说,则纯属无稽之谈罢了。
要知道,即便白泽贵为神兽,但其能力终究有限,并不能做到事事皆通、无所不能。倘若白泽果真有这般神奇的本事,那天下间岂会存在如此众多悬而未决的陈年旧案?
据统计,大理寺现积压案件多达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余件!尽管近来因朕替换了大理寺卿后,已着手解决部分细节问题,但至今仍有约九万起案件尚未得到妥善处理。若白泽当真如传闻般神通广大,朕恐怕早已派遣它前去接任大理寺卿一职了。”
韦葭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听阿兄说,陛下骑着白泽一出现,就知道了凶手是谁,是怎么杀人的,难道不是因为白泽神兽能通鬼神吗?”
白云飞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白泽可没那么神,朕之所以骑着白泽出现之后就直接指出了凶手和他的作案手法,那都是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他顿了顿,接着说:“首先,朕派御医金胡子和京城第一仵作耿无伤联合验尸。他们仔细检查了每具尸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终,他们发现这八名死者虽然是中了鸠罗之毒而死,但却不是从胃里出现的,而是被蛇所咬。这个发现让朕确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