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是王府老人家人也曾是王府的下人,后来只有魏嬷嬷跟着侧妃从京城去了封地,又随着王妃从封地跟回了京城,伴在了皇后的身边。家人则都在京里放了良籍,这次家人全被查了。
结果牵牵连连扯出了不少京中旧人,也牵出一桩惊天旧事,当年王妃生产时一尸两命,竟与当初的明妃现在的皇后有关。
那是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是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是死在妻妾之争中,还有那个真正的嫡长子,连这世间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因污糟的后宅之争送了命。
这次皇上真的痛了,多年情意化为了乌有,只想执剑杀了皇后。可拔出了剑又想到了太子,想到了江山。终于忍住了,可此生不愿再相见了。
京中招募的新人刚入宫,皇上连发两道圣旨,沈贵人查清伤害龙嗣一事有功,升为珍嫔赐居宁华宫。
皇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凤驾移往宁德行宫休养。皇后听旨只觉头重脚轻,宁德离京城有两日的路程,且行宫是避暑之用,现在是冬季却让身体康健的自己去行宫静养,这比打入冷宫都不如了。
皇后不甘,想去问问皇上这是为什么,可没有机会了,太监来传旨时,鸾驾已经等在明和宫外了,皇后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接旨后就被送上了鸾驾,浩浩荡荡的队伍等在宫门外,护送着娘娘前往了宁德。
等太子得到消息,皇后的凤驾已经走了半日,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留。
宫中急着用人,新入宫的宫女简单的教了十日规矩,挑机灵的先分给了各宫主子。
太监则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今日闵江招募来的太监宫女到了,其中有南坪的马六,东子,萍萍。
当初马六因为护庄稼,被狗官打断了腿。安南军的将军杀了狗官却犯了军规逃往北地,磊子哥几个跟着将军去闯了。马六因着腿伤没法跟着,东子是年龄小磊子哥他们没法带着走。
公子带着夫人住在南坪时,马六、东子、萍萍都见过夫人。公子知马六被打断腿,亲自给马六送了饭。当时夫人就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马六还在为公子高兴,高兴他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谁想再见高达,公子竟然去了。马六的命是公子给的,他愿意用命来护着夫人。一起长大的慧慧是个傻姑娘,硬是要在马六走前嫁给她,争取能给他留个种。
马六不愿误了慧慧,可慧慧以死相逼,马六是成过亲进的京。
大家都拦着东子,他只有十一就算还有慧慧那么傻的姑娘也没法留种,可东子铁了心,没有公子他一家的命都没了,还说什么种不种的。
穆二只有萍萍这一个姑娘,已经找好了人家。可听到公子没了夫人冒险入宫需要相护,萍萍不肯嫁了,穆二夫妻也支持了女儿。
青青跟了夫人,穆大穆二知道夫人和公子是一样的人,做人要有良心,马六和东子都肯进宫,萍萍有啥不能的。
入了宫萍萍一众宫女随嬷嬷走了,马六和东子被送到了净身房。净身房里这段日子很忙,哀嚎声阵阵让马六和东子浑身打颤。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退路了,就算能重选二人也依旧选择进宫。虽双腿发了软,可还是坚持走到了长凳边,由着净身的太监把自己绑了起来。
夜色寒凉微风阵阵,长淑独坐院中自斟自饮,珍珠趴在长淑脚前伸出一只前爪拍一下长淑的脚,再拍一下自己的另一只前爪,玩的不亦乐乎。
今日长淑又去了趟镖局,依旧没有九夫人的消息。将军的事又不敢让其它人去打听,现在除了人依旧在东夷一点消息都得不到了。
夫人在深宅有李卫带人保护,安全没有问题。办事又有了景华和月影相帮,长淑觉得可以抽出身子赶往东夷了。
手拿着腰牌翻看几遍,这东西是顾侯硬塞过来的,可终究是自己的醉语才引出了这么一场。要离开了还是原物奉还的好,别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可惜这东西只用来吓唬了一个老鸨,让顾侯空忙了一场多少有些歉意。
长淑又饮一杯起了身,珍珠欢喜的跟在身后一步不离。长淑一笑跑了几步飞身上了墙,急得珍珠汪汪直叫,可追到墙的另一边见不到人了,垂头丧气的返了回来。
暗夜里一道青色身影在侯府附近徘徊,一匹枣红马飞奔而来,长淑笑笑右手轻轻一抬,腰牌向着顾侯面门而来,顾侯在马上侧身伸手抓住了腰牌。
长淑笑盈盈的走近,顾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翻身下了马,晃着手中的腰牌笑道:“明将军这是来履行承诺了吗?决定了没?给你另置宅子?还是回府?”
长淑摸了摸战马,向着顾侯拱手一礼:“此事是我失约,欠侯爷一次,日后有能效劳之处定不推辞。东西原物奉还,还请侯爷见谅。”
侯爷看看牌子又看看长淑:“不再考虑一下吗?李少恒找回了老婆,现有的妾室都容不下了,更别提再纳新人,过去就算对你承诺过什么,也都是空的,像我这么大方的怕不好找。”
长淑一笑:“谢侯爷能看得起长淑,侯爷不嫌弃咱们做兄弟。”
“兄弟”侯爷呵呵笑出了声把腰牌扔回给长淑:“是兄弟就别让我为难了,这是实职哪是我说收就收回来的,你又不用到军中上职,留着吧当是兄弟的心意。
怎么?想去找李少恒了吗?想清楚了东夷可不是大启,过去了是真正的生死难料。”
“谢三哥提醒,不去心里不安,我决定要跑一趟。”
侯爷点头:“好,你即决定了我多说无益,请你看场好戏,陪兄弟再醉一场如何?”
长淑把腰牌收了起来:“有戏看有酒喝,当然乐意奉陪。”
“那你等等。”侯爷说过把马交给长淑回了府。没多久牵着一匹马,抱着一坛酒走了出来。二人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两匹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