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后皇上是有两回忙于政务初一没有过来,可这次是去了其它妃嫔宫里,还是过宫门而不入的离开,这是过来打中宫的脸吗?
宫人们吓得纷纷跪倒,宫女上前来收拾碎瓷,皇后想了一会儿命令:“去打听一下,是不是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娘娘”太监答应着退了出去。
全王无故闹事,皇后疑心早起,却被后宫规矩束缚了手脚。而且周延长大了终究不一样了,他封了王,参与了处理国事,得到了皇上赏识,虽羽翼未丰,尖爪已然长出。
今日听全王上了殿,精神大好,皇后就知道自己上了当竟被个孩子骗了这么多年。
皇后恨的握紧了拳头,当初留下周延就是个错。富贵险中求不该怕王爷起疑,就收了手脚,结果斩草没除根,终究让草长了出来。
德妃初一接了圣驾兴喜不已,只是皇上歇息的时候去了偏殿,宿在了不能侍寝的惜嫔寝殿里。
德妃既失落,又有些安慰,如此也好,起码皇后发难时寻不到自己头上。自己还与皇上相伴了好久说了许多话。
至于惜嫔,怀着身孕,皇后不会拿她如何的。
夜半,小碌子偷偷把一个纸条扔进了慧珍的屋里,慧珍等到了今日的情报。看过后把纸条放进纱灯内烧掉。
思量起了今日宫内与自己有关的事,皇后把熟识官眷的楚嬷嬷调去了明禾宫,应该是想察自己的身份了。就知道皇后不会安生,今日有幸躲了过去,可早晚都得相见。
更何况皇后起了认人的心思,除了楚嬷嬷,不知还会再把什么人调出来,放在宫里的哪个地方。时局起了变化,想留在御书房的心思就得放下了。
现在换成了自己想尽快被封了,得尽快得了高位,才能证实皇上偏宠。一是可以不轻易露面进行躲避,二是起到震慑作用让人不敢多言。
虽还是有漏洞,起码减小了危险。现在可恼的是那位全王爷。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全王非要乱帮忙。宫内宫外忽然流言四起,说是皇上要直接封一个宫女为妃。
弄的朝臣关注了后宫的事,皇上再没提过给自己位份的事。谣言不会无故而起,这事不用想也知这事是谁做下的。
他自己还自保无力,非要对别人的事情横加干涉,让慧珍有些头疼。
这个强行加进来的猪队友,随时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偏又打着为了自己的旗号不肯听劝。
慧珍洗过,躺在床上,细细的思量了起来。
刘府,原本满腹委屈的刘秀现在才知道自己赚了大便宜。顾侯不知是什么脾气,总喜欢把自己的女人放到别人府上。之前那个还只是个外室,就让刘秀感觉供了个祖宗。
没想这回直接把个贵妾放到了自己府里,还让自己教个女人做生意。这远不得近不得,轻不得重不得的要如何教,刘秀只觉头大如斗,可又不敢得罪。
开始刘秀想着应付一下,当祖宗供着就好,哪想这位起五更睡半夜,学的勤恳认真。弄得刘秀放下生意教了段日子。幸好男女有别得避嫌,掌灯的时候能离开忙一忙自己的事情。
纤纤陪着顾夫人实在熬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坐着就睡着了,醒来时,顾夫人依旧在看着老爷留的书本。
后来这贵妾不满足纸上谈兵,要跟着看刘秀做生意。万般无奈的刘秀只能由着这位姨娘,她愿意如何就如何,只盼着她高兴就好。开始还好,这位姨娘只是看,只是问,刘秀有问必答她要做什么由着她去就可以。
可只过了半个多月这种情况就转变了,这位姨娘开始指手画脚插手起了生意。刘秀不敢管自认倒霉宁可赔些金银也不愿得罪那位活阎王。
没想结果和刘秀想的全然不同,这姨娘插手过的生意,全都有明显好转,利润增加了很多。
刘秀变了态度,肯认真和这位对外的顾夫人谈起了商道。
这才发现这位姨娘不止算力惊人,过目不忘,且对商机特别的敏锐,仅凭着收支账册,就把一路上的市井民情大体判断了出来。
刘秀经商多年从景华的判断中迅速掌握到了商机,又是一趟南北运输,刘秀赚到了之前三倍的利润。
这位是真祖宗,刘秀舍不得了想把她真的供起来,能长留在府里才好。结果顾侯从不让他如愿,不想要的时候硬塞了过来,想要的时候把人接了回去。
失落的刘秀以为和这位姨娘再无交往了,可那贵妾又来谈合作。刘秀才明白了顾侯的真正用意。
曾家的南北运输官引被收回,换成了通达货行顶替,而通达货行是顾侯的产业,实际的东家换成了那贵妾。
顾侯这是选了个有能力的妾室,来自己这里学习并证实了一下能力,然后就能放心的替顾侯赚银子了。
这种两相得利的利用让刘秀十分高兴,且才知道女人不止是能伺候起居生孩子,居然还能这样用。这可比找有能力的掌柜要安心和好掌控多了。自己也得学着些了。
明日是顾氏的生辰,三郞要为娘庆贺生辰,今日午后顾府的主子们都到了侯府。回侯府后见过了小辈,提前接受了一番恭贺,如夫人回了明月阁。
夜暮已至,如夫人练了一套枪后对月独酌,举目四望明月阁里的景置从未变动,人却已经几度沉浮。
出身高贵的顾大小姐,曾在这里受尽了宠爱。爹娘兄长曾真的把她捧成了天上的明月。
一朝家族失势天地悬殊,自己就成了那泥潭中的月影,可以任人践踏。幸好老爷搭救那月影可以从泥潭换入了井中,干净了可也被高墙深锁了。
再回明月阁时身为妾室连在人前露面也做不到了。还好顾家武魂不灭,儿子又把自己高高捧起,捧出了井壁,捧出了高墙。又成了需要仰望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