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听不懂大夫人的话,呆跪着不动。大夫人出了门问:“怎么?不想出来?那我锁门了。”
荷叶赶紧起身追了出来,还是不敢信大夫人就这样饶了她,还提了她的等级。
出了院子,大夫人像是刚才的事没有发生,面色平和的走着,不时还和她闲聊几句。越是这样,荷叶越是害怕,想不明白大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拐过几处院子,到了小院大夫人先进了西边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了喝骂之声,声音是从东耳房里传出来的。
在院中叹气的毛妈妈见是大夫人进来,忙上前想见礼。初兰示意她不要出声,带着荷叶走向了东耳房。
荷叶脚步变慢了,初兰示意荷叶来扶自己。荷叶只好过来扶着大夫人推开了东耳房的门。
崔姨娘正用细竹棍责打着小丫鬟,边打边骂,小丫鬟咬着唇不敢出声,任姨娘责打。
荷叶扶着大夫人的手微抖了一下,强自镇定的扶着大夫人进门。
崔姨娘听到门响,转头见是大夫人进来,愣了一下忙扔了手中的竹棍。小丫鬟没用吩咐给大夫人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崔姨娘尴尬:“婢妾见过大夫人。”
初兰一脸的笑:“这是怎么了?小丫鬟伺候的不好,我给崔姨娘换一个就是,别气坏了身子。”
崔姨娘忙让着座,小丫鬟顾不上身上的疼,过来给大夫人斟茶。
大夫人坐了,崔姨娘没回大夫人的话,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知大夫人要过来,婢妾没出去接,大夫人恕罪。”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和钱姨娘,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缺少的,有只管说出来。”
“谢大夫人,婢妾这里一切都好,什么都不缺。”
“那就好,这丫鬟不得利,今天就给你换了。只是一下子怕找不到合适的,就让我的贴身丫鬟暂时顶几天,寻到合适的再换回来。”
屋里人都愣住,初兰起了身:“崔姨娘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荷叶你暂时留下来照顾崔姨娘几日,待我寻到合适的丫鬟,你再回我身边。”
又对刚挨打的丫鬟道:“以后当差警醒着些,先随我走吧,另给你安排差事。”
小丫鬟喜从天降,荷叶如坠冰窟,崔姨娘现在想解释了,但大夫人没再给机会,又吩咐荷叶:“荷叶,崔姨娘身子渐重,你不许离开半步,让我知道你离崔姨娘远了,定不饶你。”
崔姨娘又想张口,大夫人已经转身出了门。又吩咐院里的妈妈:“好生照顾崔姨娘,外面的事你去跑,崔姨娘或是荷叶出了这个门,我拿你是问。”
毛妈妈不知自己是倒了什么霉,府里侍候孕妇一向是好差事,到了她这里这么好的差事,也变得辛苦又受气了。
只能答了句:“大夫人放心,老奴定是尽心的。”
孙姨娘听到大夫人过来了,忙从正屋里出来,给大夫人见礼。大夫人只问候一句,不和孙姨娘多言,就要离开。
崔姨娘追了出来,顾不上许多,赶紧开了口:“大夫人,其实小兰侍候的挺好的,不用换了,今日是婢妾脾气不好。”
“崔姨娘也太宠着这些奴才了,哪有主子认错的,脾气不好也是她没侍候好给惹的。崔姨娘别客气了,荷叶是一等丫鬟,会侍候好你的。”
大夫人带着小兰出了院门,崔姨娘不敢出去,气得直跺脚。
孙姨娘见大夫人走了,冷冷看一眼崔姨娘返回了屋里。
初兰到了中间的院子,知道钱姨娘去了东院,又到了秦姨娘这边。
今日顾致在,加上珍珠,屋里笑声不断。虹儿见大夫人进了门,乐呵呵的向正屋喊了一声:“大夫人来了。”
初兰走到正屋门前时,钱姨娘和景华接了出来。小兰被虹儿带进了侧房。
屋内的情形一如往昔,兮蕊没因身份变化有任何不同,带着顾致逗着珍珠乱跑。云嫣笑看初兰没有起身,彩儿起身向大夫人行礼。
桌上放着三套正做着的针线,应该是云嫣,钱姨娘,彩儿,正在做活。
回了这里,初兰如回了家,放下了一切的戒备。笑盈盈的叫了声姐姐,坐到了云嫣的身旁。
景华亲切自然的问大夫人渴不渴?过来给大夫人倒茶。初兰点头笑应,把茶接了过来。
唯一觉得拘束的只有钱姨娘,主母的到来让她不敢再坐。
初兰对钱姨娘亲切但不亲近,喝了几口茶道:“钱姨娘坐吧,别拘着。”
钱姨娘谢过坐了下来,初兰看着她面前的小衣服道:“钱姨娘的活计真是不错,不过做着打发时间可以,别让自己劳累了。有什么缺的尽管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初兰对钱姨娘已经成了主母的口吻,钱姨娘明白这是不想与自己亲近,忙规矩的回了话:“谢大夫人,没什么缺的,婢妾一切都好。”
初兰点头:“那就好,我会时常过来,有什么需要随时说就好。”
钱姨娘一向知趣,起身答话:”谢大夫人,婢妾知道了。婢妾是有点乏了,想歇歇,就先告退了。”
“好,你只管去歇着,我走时再去你屋里瞧瞧。”
“谢大夫人。”
钱姨娘带着自己的针线退了出去,兮蕊这边也停了玩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对彩儿道:“彩儿你陪着小少爷玩一会儿。
云嫣接话:“彩儿,带着小少爷,到你们屋里去,让虹儿和甘妈妈取个冰盆放进去。”
彩儿应了,顾致又跑过来緾着兮蕊,兮蕊把顾致抱起来,交给了彩儿,彩儿在顾致的反对声中,抱着孩子,叫上珍珠出了房门。
屋里剩了四人,云嫣赶紧问:“初兰,是不是伤到了?”
初兰解开了衣衫:“就知道瞒不过四妹妹的眼睛,定是她看了出来。”
兮蕊笑道:“姨娘没说错,我这位大嫂就是聪明。”
说话间衣衫已经褪下,片片青紫露了出来。云嫣没想会伤成这样,一阵的心疼。初兰却笑着道:“没事,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婆母给上了药,看着更重了些,其实是药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