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要灿儿帮忙的时候多着呢,不急这一时,你能和清琦住上几日也挺好的,就留几日吧。”
灿儿恢复了活泼,笑意爬上脸颊:“那我和清琦说一声,再去和春娘姐姐讲。”
又一脸小心的问云嫣:“真的什么都能和春娘姐姐,牡丹姐姐讲吗?”
云嫣再伸手指,灿儿忙护住了自己的鼻子,云嫣一笑:“对,什么都能讲,只是除了她们两个,就算是清琦,你也不能乱说话了,听懂了吗?
还有你留在这里,是你不懂事,和思缘姐姐吵嘴,小夫人罚你的,所以你得出去和思缘姐姐赔个礼,明白吗?”
灿儿嘟起了小嘴,却又反应了过来,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拉起了云嫣,蹦着问:“那就是说,思缘已经不是小夫人了,姐姐又成了小夫人对吗?”
云嫣抽回手点她额头一下:“对,思缘不是小夫人了,这回总能去赔礼了吧?”
灿儿憨笑,使劲儿的点头。
思缘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一楼来往的客人,不止用目光打量,还有人过来动手动脚,寻问价钱。
绮梦护一下,不护一下的,只忙着自己的事情。直把思缘羞得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又有人蹲下来打量她的容颜。
终于等到了小夫人从后院出来,思缘才敢离绮梦稍远一些,忙跑到小夫人身旁。
云嫣也不敢在一楼久留,带着思缘和灿儿向大门而来。绮梦给龟公使了眼色,有想上前的客人被龟公拦了下来。
绮梦亲自护着三人出了国色添香的大门,到了门外,再没人敢胡乱行事,灿儿这才低着头,苦着脸,到了思缘跟前:“思缘姐姐,灿儿错了,不该和姐姐没大没小,姐姐原谅灿儿吧。
说着,还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又转头向云嫣:“小夫人,灿儿赔礼了,思缘姐姐定不会和灿儿计较的。小夫人就饶我一回,让我回去吧。”
云嫣冷着脸:“有你这么赔礼的吗?思缘可曾讲过一句话,你就说她原谅你了,看来你还是不知错。不用多说了,留在楼里反省一下吧,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灿儿又想开口,云嫣冷冷道:“再多言,你也不用回去了,就一直在这楼里吧。”
灿儿赶紧闭嘴,向云嫣施了个礼,又转身回了国色添香。
思缘虽觉解气,但现下顾不得灿儿计较。她生怕自己被卖到这里,只想赶紧离开。
还好小夫人没有为难她,思缘顺利的上了车,车缓缓而行。离国色添香渐渐远了,思缘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宣王府书房,卫锦把顾乘风的事情秉了一遍。宣王哈哈大笑。
宣王周坤是太上皇最小的弟弟,如今才三十三岁,正是壮年。
周家的男儿皆是英俊倜傥,宣王也是如此,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周坤笑着摇头:“季老贼这些年把府里弄得和妓馆一般,倒也没少让他得了便宜。就认为天下事都能用女人解决。真是好笑。
他也不看看顾乘风是什么人,顾乘风好色不假,却从来都是流连烟花之地,女人玩腻了就扔。在他身边放女人能有什么用处。”
卫景应合:“这次季府出的确是下策,顾乘风身边何时缺过美人。
不过顾乘风这回做的事,属下有些看不懂。他即收了那女子,又何必要带去青楼羞辱,这不是得罪了季府吗?”
周坤又是大笑:“你不曾真在官场里混过,自是不懂。顾乘风有拥君之功,又是新皇嫡系,战场上还立下过赫赫战功。论说以他的功绩,封侯封爵也不为过。
可他太过狂妄,皇上才只给了个指挥使,还被宁老太太给告没了。
谁都能看出皇上这是在打磨顾乘风,日后定会重用。
季老贼这才起了拉拢之心,但季老贼也太小气了些。
即想用女人拉拢,连个庶出的孙女都不肯舍出。
随意送个女子过来,算是什么?这不是在打顾乘风的脸吗。
顾乘风不是太过猖狂,皇上也不用打磨。让他受了此辱,能不把脸找回来吗?如此做有什么奇怪。
何况这方法即向本王表了忠心,又把侮辱原样还了季老贼,有何不妥?
不过你之前的提醒倒是对的,顾乘风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个厉害的,能揣度顾乘风的心思已然不易,还能帮着使了这般手段,留在身边倒也不错。”
卫锦听着王爷的话,开始还挺高兴,听到后面就又失落了。王爷对顾乘风看重,那自己就更得把他身边的人查个清楚。
秦云嫣单凭长相,也是与李夫人有关系的,且关系不会太远。
若真是如此,那不是说李家和顾乘风是有关系的。但顾乘风对李夫人的手段,和对秦云嫣的利用,又无话可说。
可惜王爷因顾及顾乘风,不让自己再查。
现在王爷终于肯注意秦云嫣,却只注意到了她的聪慧和手段,依旧不在意她的身份。
幸好秦云嫣的契书自己看到过了,已经飞鸽给九江传信,押秦从钦到京,只要等秦从钦到了。秦云嫣的身份就能分辨个清楚,只是还需要再耐心等上些日子。
卫景心下暗思,又听王爷吩咐:“这些都是小事,不用计较。你还是要盯紧了顾乘风,本王真正在乎的是,顾乘风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卫景不解:“王爷,您是说顾乘风抄了林家的事吗?这不奇怪吧?顾乘风初入京城,花销甚巨。他的手脚单花在国色添香的银子,就有一万多两银子。
否则也不会行敲诈之事了,两下宁家的银子全数退回不说,他的俸禄还被罚了。
只陆相那里讹来的一笔,和王爷的补贴,照着他这种花法,哪里够用,让他查出了林家这么大只肥羊,哪有不宰了的道理。”
宣王摇头:“事情怕没这么简单,顾乘风狂但不傻,吃了宁老夫人的亏,是不清楚老夫人的性子。
让他查出了林家,他完全能把林家当成生蛋的金鸡。
何必急着一刀把鸡给宰了,弄的既要分一大块肉给皇上,自己拿银子也多费了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