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也笑了:“天下就这两个名字吗?比花儿好听就成了吗?”
“那倒不是,奴婢由着姨娘做主,说奴婢叫什么,奴婢就叫什么,不过灿儿是挺好听的呀,姐姐不喜欢听吗?”
“嗯,还是得打,看来是能变过来的,今天倒是称呼的都没有错,”云嫣嘴里说着,眼睛还盯着灿儿的手。
灿儿把一盘子菜放好,神情紧张,忙把手放到了背后:“姐姐,你说这屋子里没别人的时候,我可以这样叫的,今日也没说错,一直称奴婢来着,可不能再打我了。”
云嫣笑得更厉害。
小翠也上手摆起了菜:“这么喜欢就叫着吧,我也觉得灿儿好听。”
灿儿马上又恢复了活泼,赶紧抢着摆起了菜。
“太夫人,老爷和姨娘过来请安了。”门外响起了缘儿的声音。
“请爷进来”
刘秀带着芷玉走了进来,小翠想起身,被云嫣拉了一下。
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刘秀进门施了个礼,芷玉跪倒磕头:“妾身给婆母请安,给姨娘请安。”
云嫣没理芷玉,笑看着刘秀道:“我正要用早饭,爷也一起吃一些吧。”
刘秀谢过,选了个远一些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娘没理芷玉说了句:“别跪着了,侍候太夫人用饭。”
芷玉应了一声,起来侍候云嫣。当初彩儿和小翠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小翠觉得处处尴尬,。
之前两人一起侍候着小姐,彩儿主要是防着客人对小姐动手动脚。小翠是照顾小姐的生活。
实际上彩儿没少帮小翠的忙。打水守夜打扫屋子,替小姐洗衣,本都是小翠的活计。可彩儿从不计较,除了洗衣怕粗了手,其它的都帮着她做。
两人等于是日夜相伴,哪里会没有情份。可醉汉闹事之后,因为彩儿没跟着下楼,小姐恼了彩儿。夫人也让彩儿嫁了,两人说话的机会就少了,再说顾及着小姐,小翠也不好再和彩儿有来往。
小翠奇怪小姐怎么会如此恼怒,但问起来小姐只是告诫并不肯详说。
此时又是这般情景,小翠只是低头吃饭,像犯了什么错似的,不敢抬头。幸好身边还有个灿儿,帮她不停的布菜。芷玉根本插不上手,只能侍候太夫人和爷。
吃完了饭,刘秀轻唤一声,缘儿和花儿捧了热巾子进来,侍候三人净手。这活本是花儿和红儿的,两人早备好了,但缘儿问清规矩,替了红儿。
缘儿近前先把巾子递给了太夫人,又递给了刘爷。两个主子,全被缘儿抢了。花儿只能依着缘儿的安排给客人递了巾子。又紧着去收拾桌子。
三人离了圆桌到了茶桌前坐下,缘儿不管一桌的碗盘,过来侍候太夫人用茶。
灿儿站在了姨娘身边侍候,缘儿站在了云嫣身边,芷玉站在老爷身旁。
云嫣到现在才看一眼芷玉,声音轻柔的问:“昨日回来倒没见到姨奶奶,我带回几个人也没和姨奶奶介绍过,一会儿让缘儿给姨奶奶介绍吧?”
芷玉忙跪了下来:“太夫人恕罪,婢妾昨日身子不舒服,爷让婢妾歇着,那些不懂事的奴才,没告诉婢妾太夫人回来了,这才没来给太夫人请安,婢妾给太夫人赔不是了。”
说着又暗暗的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生怕让人看到了伤痕。再惹一顿好打。
云嫣声音依然轻柔:“既不舒服,今日便不该过来,好好的歇着,你我本就有情谊,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姨奶奶也太过多心了。”
芷玉再次磕头:“谢太夫人关心,婢妾已经好了。”
云嫣伸手:“快起来,过我这边来。”
芷玉起了身,缘儿只能把位置让了出来。云嫣笑笑:“缘儿,我这边有姨奶奶,你去帮爷倒杯茶去。”
刘秀看着缘儿的纤纤玉手,移不开眼去。他实在不明白顾大人这是什么眼神。
这姑娘比起云嫣来,姿色略胜一筹。身家又清白,顾大人怎么非得要个烟花女子,反让这绝色跟着个青楼里出来的做了丫鬟。
昨日还有些不大确定,但今日听着名字都改的和那四个丫鬟一样了。这肯定是丫鬟无疑了。
缘儿倒好了茶,双手捧给了刘秀:“请爷用茶”。
这声音听着也动听,刘秀接茶一时迷了,手碰到了缘儿的手,缘儿觉得恶心,昨日的事让她想躲着刘秀,但手里还捧着茶不敢立时躲了,红着脸等爷把茶接了过去。
芷玉帮太夫人捶起了肩,缘儿只好站到了老爷旁边不敢移动,有些后悔抢着进来了。
云嫣的口气里充满着慈爱,真像是在和晚辈说话:“爷有事只管去忙,不用陪着我。
对了张妈妈的休书爷可拿过来了?”
刘秀从袖里掏出了一张纸给了缘儿,缘儿伸手去接,手又碰了一下。缘儿只觉脸上发烫。接过后忙转身给了太夫人,借机站在太夫人身边不肯再过去。
云嫣看了几眼,收了起来:“辛苦爷了,再为张妈妈择夫也不急,等有时间我亲自找一下。”
刘秀强笑了笑:“全由着娘做主,我还有件事,想烦一下灿儿姑娘。”
灿儿很懂规矩并不出声,云嫣看着小翠也不答话。
小翠有些尴尬,但这时不得不开口,假意喝茶遮着视线问:“不知有什么能帮得上刘爷的?”
江姨娘开了口,刘秀更尴尬,但这事还不得不说,只得起身施了个礼,神情极不自在:“江姨娘,昨日灿儿姑娘把钥匙丢了,那钥匙只有一把,实在是有些为难。屋里已经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所以想请灿儿姑娘再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放到了哪里?”
小翠看向灿儿,灿儿一脸的愧疚。看似慌张的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错,昨日奴婢......”
“姑娘不用多说,不是姑娘的错,姑娘只想想钥匙放哪里了就好。”
刘秀看灿儿要从头说起,赶紧拦了她的话,已经够尴尬了,他可不想让这小姑娘再细说一遍了。
刘秀明白,定是灿儿使坏,可也不能让张妈妈拖着根铁链到处去走。
到外面去找铁匠也得丢人,不如来找钥匙,横竖这些人也全看到了。丢人也就在这几个跟前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