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拍了拍床:“过来坐下,让她们进来侍候。”
小翠坐下,云嫣说了声:“进来”
六人手里都捧着东西分两排走了进来。花红柳绿熟练的侍候着洗漱,纤纤灿儿也随着忙碌。
灿儿名义上是小翠的丫鬟,如今身契也在小翠手上,就一直围着小翠侍候。
众人忙而不乱,很快两个主子都梳妆好了。花红柳绿端了铜盆,捧了毛巾退了出去,屋里留了纤纤和灿儿侍候。
缘儿选了和主屋隔了一间的屋子。早上起身,出门想打听一下如何打水,见水和梳妆用的东西都已放在了门外。
看一眼主屋,花儿,红儿站在门外。花儿看到缘儿出门,向着这边行了一礼。缘儿没回礼,把水和铜盆一样样拿了回去。
缘儿洗漱完毕,梳妆好了,来到主屋,等进来才发现两个主子都已经梳妆好了。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起的晚了。”
云嫣笑笑,过来拉起了缘儿,语气十分的和善:“什么该不该死的,大清早的别乱说话。本也是让你管着小丫头们就好,哪里用你来侍候梳洗。
昨日太晚了,也没吩咐什么,你去把人都集中到院子里。我得宣布一下,以后这些丫头都归你管,如何安排值司全由你做主。”
缘儿应了声“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这差事和没有是一样的,纤纤和灿儿本就在屋子里,花红二人也就在屋外。问了一句柳绿两个是去取早餐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现在只要把银儿叫过来,人就齐了。
缘儿昨日听到了银儿在西侧最外间,到了门前敲了一下,银儿应了声,缘儿进屋嫌弃的挥了挥手,似这屋里有味道一般。
屋里只银儿一人,昨日又有灿儿照顾。哪里会有味道,银儿知是缘儿有意辱她,却不敢说上一句。
缘儿现在主子不主子,丫鬟不丫鬟。昨日小夫人都给缘儿跪过,她哪里敢招惹。
缘儿是从心底里看不起银儿的,她出身官家,从小学着女德女戒,虽自己也落了难,可骨子里的傲气却还是在的。
对妓本就鄙视,况且嫡姐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顶了下去,若也做了府妓,就是对整个家族的奇耻大辱。因此对银儿她也是暗起了恨意。
缘儿一脸的冷意:“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是要主子来侍候你吗?“
银儿强笑了笑:“姐姐,贱婢有伤您是知道的。实在起不得床,还烦姐姐替贱婢向小夫人求求情,容我几天。”
缘儿上前就是一巴掌,银儿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巴掌印。
缘儿怒道:“叫谁姐姐呢,你个贱婢也配如此叫我。想容几天自己和小夫人说去,小夫人昨日又没吩咐,你就敢躲懒。立刻到院子里去,否则再打你二十板子试试。”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银儿只得强撑起了身子,待上身爬了下去,下身再用不出力气,一下子滚下床来,疼得险些昏死过去。满身的冷汗打湿了衣衫。
长呼了几口气忍着疼往门口爬去。
柳绿两人提着食盒返了回来,太夫人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二人进屋正要打开食盒,太夫人放下了笔,起身道:“不急着吃饭,都到院子里去,我有话要吩咐。”
众人齐一应“是”出了院子,纤纤出门看到正爬着的银儿,忙跑几步到了近前,俯身来扶。灿儿也随后跑了过来,两人一起把银儿扶了过来。
虽有两人扶着,但每迈一步银儿都疼的冷汗阵阵。
云嫣向这边看看:“别向前走了,你还伤着,出来做什么?”
缘儿一听有些害怕,是她把银儿给逼出来的。银儿没提缘儿,小夫人说过,她就是那个卑的。她若把缘儿说出来,缘儿最多受几句责骂,她就不一样了,缘儿若要报复太容易了。
只得把这口气忍下,回话道:“太夫人,贱婢有伤实在没法侍候,但总要出来告个假。还求太夫人能成全。”
“花儿你去把灿儿替下来,扶银儿回房。银儿十日内不用出来侍候。”
太夫人说了话,银儿才算安了心,花儿过来替下了灿儿,和纤纤一起把银儿半架了起来,扶回了床上,顾不得照顾赶紧都返了出来。
二人返出站好,云嫣坐在椅子上发了话:“这院子里的人,除了灿儿,其它人都由缘儿来安排差事。有什么事也都报缘儿知道,由她来转告我。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应“是”,云嫣起身向缘儿道:“你看着安排吧,有不听话的你直接处置了便罢,不用和我说。”
缘儿应了声“是”,云嫣招呼了灿儿,让她进屋里来侍候。灿儿高兴的跟着进屋,其它人全留在外面听缘儿的吩咐。
小翠是客,不方便出去,但开了窗看了个全程。
灿儿摆着饭菜,笑着问:“姨娘,思缘姐姐改了名字,那灿儿的要改吗?”
小翠一愣,想了起来,对呀,自己的名字还没有改过。一直用着原来的名字。
不过她的名字好像也不用改,当初父母叫她小翠,籍契上也只有沈翠两个字。楼里的妈妈说小翠挺好听,就没给她起花名,夫人接手了国色添香也没有在意过她。因此她一直没用过花名,如今倒省得改来改去了。
小翠记得灿儿的身契上是吕灿,想了一下,灿儿用的也是本名。与自己竟是一样的。
小翠笑笑:“灿儿是谁给你起的?”
灿儿一脸的笑:“回姨娘,奴婢叫吕灿,小名花儿,以前爹娘一直叫我花儿的。
奴婢第一个侍候的是国公爷,他说花儿没有灿儿好听,就一直叫灿儿了。”
灿儿的事昨日已经听过了,提起来小翠还是觉得灿儿经的是一场噩梦,但这小姑娘仿佛已经忘了当时的惧怕。很轻松的就能说得出口。
小翠笑笑:“那你喜欢灿儿这个名字吗?”
“喜欢,奴婢觉得灿儿比花儿要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