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
地牢三层的甬道比往常更加阴森，月光透过岩缝渗入，在地上投下斑驳惨白的光斑。
【肝帝狂魔】蹲在工坊门外的阴影里，检查着身上的装备。
武器：铁剑（白）、短弓（绿）、十支破甲箭。
防具：血髓虫皮甲（绿）——前两天刚爆的，防御+15，生命+50。
道具：静默药剂x2、迷魂散x1、劣质解毒丹x3、绷带x5。
特殊物品：封灵玉瓶（任务物品）、传讯符、地火斩铁钳（任务物品）。
状态全满，等级6级（412\/700）。
他调出任务列表，看着【魔窟奇缘】第一阶段的任务进度：
（2\/3）
星纹钢和百年寒玉已经到手，只剩最后的地脉灵乳。
“今晚必须拿到。”他低声自语。
时间不等人。林不凡说过，他的寿元只剩三年——换算成游戏时间，就是三十天。而第一阶段任务就耗费了五天，后面还有更复杂的修复傀儡、重铸金丹等步骤。
必须提速。
【肝帝狂魔】站起身，准备出发。
但就在这时，甬道另一端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谨慎，但确实在靠近。
他立刻隐入阴影，屏住呼吸。
几秒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是【通宵战神】。
对方也全副武装，背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火把，正小心翼翼朝工坊方向摸来。
“他怎么来了？”【肝帝狂魔】皱眉。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知道【通宵战神】也在做林不凡给的任务，但具体内容不清楚。两人虽然同在工坊进出，但时间总是错开，从未正面相遇。
没想到今晚碰上了。
【通宵战神】走到工坊门前，左右看了看，然后抬手敲门。
“前辈，我找到妖兽晶核了。”
门内传来林不凡虚弱的声音：“进来。”
【通宵战神】推门而入。
【肝帝狂魔】在门外犹豫了两秒，也跟了进去——他有隐身药剂的效果，只要不主动攻击，短时间不会暴露。
工坊内，林不凡坐在阵法边缘，脸色比前几天更加苍白。
【通宵战神】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取出一枚拳头大小、泛着淡紫色光芒的晶核。
【瘴毒蟾王晶核（精良）】
【品质：蓝色】
【效果：蕴含浓郁的毒属性灵力，可用于制作毒系法宝或傀儡核心。】
【说明：毒瘴沼泽之王的生命精华。】
“不错。”林不凡接过晶核，仔细端详，“确实是筑基期妖兽的晶核，品质上乘。你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通宵战神】挠头，“就是那蟾王有点难缠，会喷毒雾，还会召唤小蟾蜍。我死了两次才磨死它。”
死了两次。
林不凡通过Gm后台看见了——【通宵战神】的死亡次数从0变成了2，等级也从5级降回4级，然后又练回5级。
但经验值总量，比之前增加了。
因为死亡掉级再练回来，过程中产生的经验值，林不凡也能抽成。
某种意义上，玩家死亡再复活，对他来说反而是“双倍经验”机会。
“这是你的奖励。”林不凡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朴的皮纸，递给【通宵战神】。
【天机基础图谱（技能书）】
【品质：蓝色】
【效果：学习后获得技能‘傀儡辨识Lv.1’、‘阵法入门Lv.1’、‘机关破解Lv.1’。】
【说明：天机宗入门必修课。】
【通宵战神】大喜：“谢谢前辈！”
他立刻点击学习，三道系统提示接连响起。
“第一重考验已完成。”林不凡说，“你可以开始第二重考验了——去毒瘴沼泽深处，收集‘封魔符’的材料：三根‘沼泽毒藤’、一瓶‘瘴气精华’、还有……一根‘千年腐骨’。”
【通宵战神】认真记下：“这些材料都在沼泽里？”
“大部分是。”林不凡点头，“但‘千年腐骨’比较特殊，需要从‘骨妖’身上获取。骨妖只在月圆之夜出现，而且只出没在沼泽最深处的‘古战场遗迹’。”
“古战场遗迹……”【通宵战神】若有所思，“我之前在沼泽里好像看到过一片废墟，有很多白骨。”
“那就是了。”林不凡说，“但提醒你，骨妖是8级头目级怪物，而且有‘死灵领域’光环，范围内所有非亡灵单位属性下降10%。你最好……找帮手。”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向【肝帝狂魔】藏身的方向。
【通宵战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什么都没发现。
“帮手……”他嘀咕道，“可是我不认识其他玩家啊。”
“缘分到了，自然会遇到。”林不凡意味深长地说。
【通宵战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先去准备。前辈，您保重身体。”
“去吧。”
【通宵战神】离开了工坊。
门关上的瞬间，【肝帝狂魔】从阴影中走出。
“你让他去古战场遗迹。”他直截了当，“那里和灵乳洞窟方向相反，你是故意把他支开？”
林不凡摇头：“不，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骨妖守护的‘千年腐骨’，是制作‘封魔符’的核心材料。但骨妖本身，也是炼制‘傀儡核心’的极品素材。”林不凡说，“如果你能拿到骨妖的‘魂火’，我可以帮你把现在这具傀儡，升级成‘亡灵傀儡’。”
【肝帝狂魔】眼神微动。
他看向阵法中央那具残破的护道傀儡——虽然还没修复，但光看外形就知道，完整状态下至少是筑基期战力。
如果真能升级……
“骨妖什么等级？”他问。
“8级头目，但因为是亡灵系，物理抗性极高，毒系免疫，怕火、怕光、怕净化类法术。”林不凡说，“你的属性不适合单挑。”
“所以你要我和他合作？”
“合作，或者竞争。”林不凡淡淡说，“看你们自己。但我可以告诉你，骨妖的魂火只有一份，千年腐骨也只有一根。你们两人都要，那就……各凭本事。”
很明显的挑拨。
但【肝帝狂魔】不在意。
“我只要地脉灵乳。”他说，“骨妖的事，等我拿到灵乳再说。”
“明智的选择。”林不凡点头，“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林不凡站起身，走到傀儡面前。
他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点在傀儡额头。
“护道，执行指令。”
傀儡眼中的红光骤然亮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它缓缓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朝工坊外走去。
“它会去毒瘴沼泽西侧，制造一场‘灵气暴动’。”林不凡说，“持续时间三分钟。你要在这三分钟内，潜入灵乳洞窟，拿到地脉灵乳，然后立刻撤离。”
“明白。”【肝帝狂魔】转身欲走。
“等等。”林不凡叫住他，递过去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这是‘敛息符’，使用后可以完全隐藏气息十息。但如果洞窟里有筑基期以上的妖兽，效果会大打折扣。”
【肝帝狂魔】接过符纸，看了一眼属性，点头：“谢了。”
“活着回来。”林不凡说。
【肝帝狂魔】没回话，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工坊重归寂静。
林不凡走到窗前，望向外面惨白的月光。
好戏，开场了。
---
后山，毒瘴沼泽西侧。
傀儡停在一片空地上。
它胸口的灵光开始剧烈闪烁，周围的灵气被强行抽取、压缩。
三秒后。
“轰——！”
一道直径三米的灵气柱冲天而起，搅动云层，照亮了半边夜空！
巨大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守卫。
“什么情况？！”
“有敌袭？！”
“快，去西侧看看！”
驻扎在附近的巡逻队全部被惊动，纷纷朝灵气暴动的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
灵乳洞窟入口。
两个守卫也被惊动，伸长脖子朝西边张望。
“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但动静好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行，我们奉命守在这里，不能擅离职守。”
“可是万一……”
两人犹豫间，谁也没注意到，一道几乎透明的影子，正贴着岩壁，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洞窟。
【肝帝狂魔】。
他使用了【静默药剂】和【敛息符】，双重保险。
洞窟内部比想象中宽敞，甬道向下倾斜，两侧墙壁上凝结着乳白色的石钟乳，滴滴答答落下乳白色的液体——那就是未经提炼的地脉灵乳。
但纯度不够。
真正的精华在洞窟最深处。
【肝帝狂魔】沿着甬道快速前进，同时在心里计时。
已经过去四十秒。
还剩两分二十秒。
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有一个直径五米的水潭，潭水呈乳白色，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地脉灵乳潭。
但潭边，趴着两只妖兽。
左边一只，形似穿山甲，但体表覆盖着水晶般的甲壳——【地晶兽】，筑基初期，土属性，防御极高。
右边一只，像巨型蝙蝠，但翅膀上长满了眼睛——【千目蝠】，筑基初期，风属性，感知极强。
两头筑基期妖兽。
【肝帝狂魔】停在甬道口，没有贸然前进。
他先观察环境。
溶洞顶部垂落着大量钟乳石，地面有水潭，周围散落着一些发光的苔藓。
“千目蝠的感知范围是半径三十米，现在它面朝水潭，背对甬道，应该还没发现我。”【肝帝狂魔】冷静分析，“地晶兽在睡觉，但它是土属性，可能对地面震动敏感。”
不能硬闯。
他用目光测量水潭到甬道的距离：约二十米。
全速冲刺，三秒能到。
但三秒足够两只妖兽反应了。
需要制造混乱。
【肝帝狂魔】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球——那是他自己做的【闪光弹】，效果是致盲三秒。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
扔出！
闪光弹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溶洞角落。
“嘭！”
刺目的白光爆开！
“吱——！”
千目蝠被强光刺激，发出尖锐嘶鸣，无数眼睛同时闭合。
地晶兽也被惊醒，但它的视力本就不好，影响不大。
就是现在！
【肝帝狂魔】开启【疾步】，如离弦之箭冲向水潭！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地晶兽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猛地转身，张口喷出一道土黄色光束！
【地脉冲击】！
【肝帝狂魔】早有准备，一个侧翻避开，但光束擦过他的左臂。
-207！
生命值瞬间掉了一半！
但他已经冲到水潭边。
封灵玉瓶取出，瓶口对准灵乳——
“收！”
潭中的灵乳化作一道乳白色水流，涌入瓶中。
进度条：10%...30%...60%...
地晶兽再次张嘴，准备第二发攻击。
千目蝠也恢复过来，翅膀上的眼睛全部睁开，锁定【肝帝狂魔】。
时间紧迫！
【肝帝狂魔】一咬牙，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瓶【迷魂散】，朝两只妖兽的方向撒去。
药粉弥漫，稍稍延缓了它们的动作。
进度条：80%...90%...100%！
【您获得了‘地脉灵乳（纯净）’x1！】
到手！
【肝帝狂魔】转身就跑。
但千目蝠已经锁定了他，翅膀一扇，数十道风刃激射而来！
范围覆盖整个甬道入口，避无可避。
【肝帝狂魔】眼神一狠，不退反进，迎着风刃冲去！
同时开启身上皮甲附带的技能：【血髓护盾】！
一层暗红色的光罩瞬间浮现。
风刃撞在护盾上，爆发出刺耳的切割声。
护盾耐久度狂掉：100%...67%...34%...
最后一道风刃撕裂护盾，余威扫中【肝帝狂魔】的后背。
-133！
生命值降到危险线！
但他已经冲进了甬道。
头也不回，全力狂奔。
身后传来妖兽愤怒的咆哮，但已经追不上了。
计时：两分五十秒。
还差十秒。
【肝帝狂魔】冲出洞窟，毫不停留，一头扎进旁边的密林。
三分钟整。
西侧的灵气暴动戛然而止。
傀儡胸口的灵光彻底熄灭，它轰然倒地，化作一堆废铁。
赶来的守卫们扑了个空，只看到一堆破碎的傀儡零件。
“这是……傀儡？”
“谁放在这里的？”
“搜！方圆三里，仔细搜查！”
但【肝帝狂魔】早已远遁。
---
工坊内。
林不凡通过Gm后台，实时监控着整个过程。
当他看见【肝帝狂魔】拿到地脉灵乳、成功逃脱时，心中松了口气。
“干得漂亮。”
不仅拿到了任务物品，还消耗掉了一具傀儡——那具傀儡本就是残次品，灵力早就见底，这次彻底报废，正好可以换成新的。
而且，这场骚乱还有一个额外收获。
林不凡调出后山区域的玩家分布图。
上面，除了【肝帝狂魔】和【通宵战神】，又多了三个新绿点。
都是被刚才的灵气暴动吸引过来的玩家。
“韭菜田要扩大了。”他微微一笑。
这时，石门被推开。
【肝帝狂魔】踉跄着走进来，浑身是伤，但眼神明亮。
他走到林不凡面前，取出封灵玉瓶。
“东西拿到了。”
林不凡接过玉瓶，感受着里面纯净的灵乳能量，点头：“很好。”
“那么……”【肝帝狂魔】看着他，“第一阶段任务，完成了吧？”
“完成了。”林不凡说，“现在，我可以履行承诺了。”
他走到工坊中央，拾起地上的地火斩铁钳，然后回到自己原先被囚禁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嵌入地面的铁环，铁链的另一端就锁在上面。
“禁法玄铁锁链，专克灵力。”林不凡说，“但用这柄地火淬炼过的钳子，可以强行剪断。”
他把钳子递给【肝帝狂魔】。
【肝帝狂魔】接过，走到铁环前，双手握住钳柄，用力一合！
“咔嚓——”
精铁交击的火星四溅。
第一下，铁链表面只留下一道白痕。
第二下，白痕加深。
第三下、第四下……
【肝帝狂魔】的额角渗出汗水，手臂肌肉紧绷。
这不是游戏机制里的“点击即断”，而是真实的物理破坏——林不凡特意调整了这里的交互模式，让玩家有更强的“参与感”。
终于，在第七次全力夹击后。
“铛啷！”
铁链应声而断！
【您完成了任务‘斩断枷锁’！】
【获得经验值1000点！】
【获得物品：‘林不凡的谢礼’x1！】
【肝帝狂魔】身上金光一闪，升到了7级。
他长舒一口气，扔下钳子。
林不凡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铁链断了，但他脚踝上还残留着半截镣铐，那是陆青云当年设下的禁制核心，暂时无法解除。
但至少，他可以离开这个位置了。
“百年了……”他低声说，“终于……自由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恰到好处的激动。
【肝帝狂魔】看着这一幕，没说话，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多谢。”林不凡朝他躬身一礼，“此恩，林某铭记于心。”
“不用。”【肝帝狂魔】摆手，“这是交易。我救你出来，你给传承。两清。”
“话虽如此，恩就是恩。”林不凡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他，“这是《天机秘典·阵篇》的上卷，里面记载了三十六种基础阵法，以及‘聚灵阵’、‘敛息阵’、‘幻阵’的完整布置方法。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肝帝狂魔】接过玉简，看了一眼属性：
【天机秘典·阵篇（上）】
【品质：紫色】
【效果：学习后获得技能‘基础阵法Lv.1’、‘聚灵阵布置Lv.1’、‘幻阵解析Lv.1’。】
【说明：天机宗核心传承之一，非亲传弟子不可得。】
紫色品质！
【肝帝狂魔】呼吸微促。
这是他进游戏以来见过的最高品质物品。
“这只是开始。”林不凡说，“接下来，你要帮我修复护道傀儡，重铸金丹。每完成一步，我都会给你相应的传承。”
“修复傀儡需要什么？”【肝帝狂魔】直接问。
“三样核心材料：星纹钢、百年寒玉、地脉灵乳，你已经拿到了。”林不凡指着阵法中央那具残破傀儡，“但还需要一些辅助材料：十斤‘精炼玄铁’、三块‘灵石’、以及……一滴‘金丹修士的本命精血’。”
前两样还好，第三样……
“又是金丹修士？”【肝帝狂魔】皱眉。
“这是必须的。”林不凡说，“傀儡的核心需要精血激活，否则只是一堆废铁。而且这滴精血，必须是自愿献出，不能强夺——否则会污染核心。”
自愿献出？
哪个金丹修士会自愿献出本命精血？那可是会折损修为的。
【肝帝狂魔】盯着林不凡：“你有目标了，对吧？”
林不凡点头：“青云门现任掌门，陆青云。”
【肝帝狂魔】：“……”
“我知道这很难。”林不凡说，“但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陆青云欠我的——百年前，他为了夺掌门之位，诬陷我叛宗，废我金丹。如今，我要他一滴精血，不过分。”
“你怎么确定他会给？”
“他不会给。”林不凡笑了，“所以，我们要‘借’。”
“怎么借？”
“下个月初七，是青云门百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林不凡缓缓道，“那时，陆青云会开启宗门宝库，取出镇派之宝‘青云剑印’，进行祭拜仪式。剑印离体的瞬间，他会有一息时间的虚弱——那是唯一的机会。”
【肝帝狂魔】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你有计划了？”
“有，但需要时间准备，也需要……更多帮手。”林不凡看向工坊外，“这几天，陆续有玩家发现了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挑选一些合适的，组建一个‘团队’。”
团队。
【肝帝狂魔】眼神微动。
他不是喜欢组队的人，但如果是这种高难度任务，一个人确实做不到。
“你有什么要求？”他问。
“实力、头脑、忠诚——三者至少占其二。”林不凡说，“我这里有几种‘测试任务’，你可以去发布给那些新来的玩家。通过测试的，就吸纳进来。”
“你自己为什么不发布？”
“我需要保持‘神秘感’。”林不凡说，“一个被囚禁百年、只剩三年寿元的悲情前辈，突然开始大规模招揽玩家，会引起怀疑。但如果是你——一个‘救了前辈的玩家’，为了报恩而组建团队，就合理得多。”
【肝帝狂魔】懂了。
他成了林不凡的白手套。
“我能得到什么？”他直截了当。
“团队领袖的位置，以及……”林不凡顿了顿，“未来天机宗‘外门首席弟子’的身份。等山门重开，你就是首席，有权调用宗门部分资源。”
筹码很足。
【肝帝狂魔】思考了十秒，然后点头：“成交。”
“很好。”林不凡取出一卷名单，“这是我这几天观察到的，有潜力的玩家Id。你先去接触他们，发布测试任务。通过的人，带来见我。”
【肝帝狂魔】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上面有五个Id，包括【通宵战神】。
“他也在名单里？”他问。
“他的探索能力很强，适合情报收集。”林不凡说，“而且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沟通起来更方便。”
【肝帝狂魔】没说什么，收起名单。
“修复傀儡的事，暂时搁置。你先去组建团队，等人员齐备，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明白。”
【肝帝狂魔】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回头问了一句：
“你真的只剩三年寿元？”
林不凡苦笑：“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肝帝狂魔】看了他几秒，然后点头：“我会尽快。”
门关上了。
工坊里，只剩下林不凡一人。
他脸上的苦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走到窗前，望着外面。
月光依旧惨白。
但地牢的门，已经打开。
他被“救”出来了。
虽然只是形式上的——脚镣还在，修为还在，寿元危机还在。
但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从现在开始，他可以更自由地活动，更直接地接触玩家，更高效地布局。
“韭菜田的篱笆，已经扎好了。”他低声自语。
接下来，就是播种、施肥、等待收获。
而第一个收获期，就在下个月初七。
祭祖大典，青云剑印，陆青云的精血……
“等着吧。”林不凡眼中闪过冷光。
“欠我的，该还了。”
他转身，走回阵法中央。
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经验汲取通道里，两个玩家的能量还在输送。
而且，很快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细小的溪流，终将汇成江河。
而他，即将筑起第一道水坝。
截流，蓄水。
然后，开闸放水。
冲垮一切阻碍。
包括那该死的，三年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