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石头跟她纠缠不休,林白芷转身对老家主道:“外祖父考虑好后,随时告知白芷。”
“好!你先去用饭,稍后对你弟弟天睿世子封号被剥夺一事,外祖父与你有话商量。”
老家主说完,又吩咐老夫人道:“芷儿一路劳累你们带她去休息吧!”
潘老夫人起身,心疼的说道:“芷儿回来就忙着给瑾儿解毒,接着就来给外祖父瞧病,到现在连午饭还未用。走走,我们先去前厅吃饭。”
“等一等,云瑾中毒是怎么回事?”老家主沉声问道。
老夫人这才对老家主说了一遍潘云瑾的事情。
“什么?咳咳咳……”潘老家主气的呛咳起来,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害成这样,还要害他的孙子。
“老大媳妇,叫云祁去查,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家中内鬼查出来。”
潘大夫人急忙上前为老家主拍了拍后背,说道:“爹您别急,陈大夫虽然死不承认,但毒药是从他屋内找出,他躲不掉,再加上您这事,定让他活不成。”
“至于是谁与陈大夫串通的,嫌疑人有三人,现在没有证据,他们又不承认,儿媳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特来让您给个主意。”
“娘亲,我这有个主意……”
老家主还未言语,从外面走来一位少年公子,公子生的一表人才,剑眉凤眼与大夫人容貌极其相似。
进的门来就冲众人行礼,“祖父安,祖母安”
“娘亲安二叔安二婶安”
公子对屋内每人问候了一遍,看了眼林白芷,冲他笑了笑。对石老两位恭敬的拱了拱手。
打眼一看,林白芷发现这位公子眉眼透着精明,情商非常高。
潘老夫人开口道:“祁儿,这是你芷儿表妹。”
又对林白芷道:“芷儿,这是你大舅舅家的三表哥云祁。”
“见过三表哥。”林白芷礼貌性的福了福礼。
潘云祁看向林白芷,勾唇一笑,“林表妹好。”
他问了声好后,并无二话,随即转身对潘大夫人道。
“娘亲,我刚一回来就听闻大哥中毒一事,听说您正在为谁是为表哥下毒之人烦恼,儿子觉得这事儿不难。”
众人惊奇地问道:“云祁你有办法?”
全家人都知道,晚辈中,潘云祁是最聪明的一位,现在潘家在京城中许多商铺都由他打理经营。
听他说有办法众人都很期待。
大夫人急道:“云祁快说说,怎样才能知道是谁?”
“别急!”潘云祁笑道:“娘,我来问你:毒是在大哥用过的茶杯中发现的对吧?”
大夫人点头:“没错。”
潘云祁:“今日接触过那个茶盏的分别是煮茶的婆子,端茶水的小丫鬟,和把茶盏端给大哥饮用的燕燕。”
“大哥被下毒是从三年前起,那时候小丫鬟还未入府,所以小丫鬟可以排除。娘你还记得大哥第一次病发的时候不?也就是第一次被下毒毒的时候。”
大夫人:“这个娘记得最清楚,那次是云瑾练武回来口渴,当时身边伺候茶水的丫鬟是燕燕……而煮茶的是……”
“煮茶的是燕燕。”
“对,那年煮茶的婆子家中有丧,放了三个月的假……”
“娘现在可以确定是谁在大哥茶里下毒了吧!”
潘云祁分析的条理清晰,三句两句就把凶手理出来,林白芷不由暗暗为他点赞。
潘大夫人恍然大悟:“好你个燕燕,竟然是你!害我儿云瑾……看我怎么收拾你!”潘大夫人气得起身带着风的走了,去处理燕燕。
“娘等等我……”潘云祁隔壁屋内人打了招呼,转身向外追去。
林白芷等人也随后离开潘老家主的房间。
……
中午潘家为林白芷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膳。
午饭后,林白芷在暂住的“秋荷轩”稍微休息一会儿,担心潘云瑾的伤势,她提着空间内准备的小药箱,一个人来到潘云瑾的“青松院”。
刚走进院内,就见三位女子背着包裹哭哭啼啼的从潘云瑾屋中走出来,好像是他的那几位通房丫鬟,她们边走边恋恋不舍的回头。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三位女子走出院外的背影,迈步进入屋内。
雕花大床上,潘云瑾靠在床头,坦然泰若的喝茶,胖子潘安在一旁伺候。
看到她进来,他神色有些窘迫起来,茶盏递给潘安。
“芷儿妹妹!”他在为中毒一事感到羞愧。
林白芷走到床前,把药箱随手放到一边,吩咐潘安道:“潘安帮忙把大表哥的衣服退下,我要为他检查伤口。”
“是,表姑娘。”
潘安把手中茶盏,放回桌上,回身为主子退下外裳。
“你去门口守护,莫要人进来打搅。”
见潘安为潘云瑾脱好外衣,林白芷嘱咐他去外面守候。
“好的。”潘安应着走向门外。
潘云瑾冲林白芷尴尬的笑笑,真心道谢:“芷儿,谢谢你又救了表兄一次。”
林白芷不否认,一本正经的取笑道:“真不知道潘家怎么把你养的如此纯真,被人下了情毒也不清楚。”
也不是单把潘云瑾养成这样,潘家人都是质朴纯善的性情,真不知潘家人这些年在奸商这个行业,如何混得风生水起的?
这时院外潘大夫人匆匆赶来,她是为潘云瑾把几位通房遣散的事而来。
刚一进院就被潘安拦住,“大夫人,表小姐在为大公子换药,不叫人打搅,您就在这稍等一会儿吧!”
潘大夫人蹙眉,孤男寡女独处,还不让人进成何体统!
刚想抬脚闯进去,忽然想到,何不在外面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二人是否真如她想的那样?
大夫人透着半开的窗子向里张望,听起墙角来。
里面潘云瑾被林白芷说得脸色通红,磕磕巴巴的解释:“那时……我还小……才,才十五岁……”
林白芷拆绷带的手一顿,心中怒骂:该死的恶人,十五岁还是位未长成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扫了眼潘云瑾壮实的身体,他倒挺幸运,没被害残,还壮的跟头牛似的。
那些人害潘老家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害一个孩子?
心中想着不仅脱口说出:“真不知那些人为什么要去害你一位傻憨憨?是不是你年少无知,得罪了谁?”
“呵呵,”潘云瑾憨憨的笑,“不知道,那时我整日痴迷练武,一心想考个武举人,日后能做一位像镇国公那样的男子,也没得罪谁呀!也许我是潘家最俊的长孙吧!嘿嘿……”
林白芷垂眸看了他一眼,浓眉大眼,是挺英俊的,特别是那双黑亮的眼睛,萌萌的像两潭清澈的潭水,招人喜欢。
她抿唇轻笑:“你就自恋吧!我见三表哥与四表哥生的比你好看。”
“真的吗?”潘云瑾失落的垂下头,云礼云仪的确生的好。
“嗯。”林白芷随意的嗯了一声,其实潘云礼和潘云仪是好看,但文文弱弱的比起英气蓬勃的潘云瑾还差了点男子气概。
潘云瑾:“哦!”
打开绷带,林白芷看到伤口处有两针崩开,有些渗血,问题不大用缝合伤口的药布粘一下就行。
拿过药箱中的消毒药水,清洗一遍伤口,又在伤口处抹了消炎药。
这才重新把伤口包扎好。
处理好这一切,才发现潘云瑾情绪有些低落,已经半晌未开口说话。
她不知道,是她随口的一个“嗯”,把潘云瑾整郁闷了。
林白芷想逗一逗他,戏谑的笑道:“怎地,大表哥是为你那几位漂亮的通房走了难过呢!”
“没,没有!”潘云瑾急忙否认。
林白芷拿出几粒药递给他,又端来一杯水,“她们为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