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一听这就来劲儿了,“五花肉切丁,土豆,胡萝卜,木耳,豆腐,黄花菜切丁,然后炒炒炒……加辣椒,加醋,再炖炖炖……”
她绘声绘色讲着做法,手上还不停比划。
姜遇就这样蹲在她面前支着下巴安静地看她,希望画面能一直定格。
如果这就是定义的幸福,那么他现在很幸福!
有爱人,有孩子,有家!
*
这天,吴泉刚从医院复查出来,卢金枝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跟他撞个满怀。
“哦哟……”
卢金枝四肢朝天地仰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行李包。
“你没事吧?”
吴泉绅士地伸出手准备把人扶起来。
卢金枝抬头一看,哎,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她当即眼一闭,一躺,“哎哟,撞死人啦……”哭得有模有样的。
吴泉一顿,这是又被人讹上了?
周围慢慢有人围过来,对着一站一躺的人指指点点。
他是真想不通了,最近这些人怎么老找上他呀,他一把年纪,长得一般,钱也不多,怎么净挑他下手呢。
他也懒得跟这些人斡旋,拖了把椅子过来,不知从哪摸出个橙子,医生今天还遗嘱他要多补充营养。
坐下吃个橙子不过分吧。
卢金枝躺在地上嚎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不对啊,这人怎么能没反应呢。
他不应该害怕慌张地先扶她起来,再给她赔钱道歉吗?
这么有恃无恐,不怕惹祸上身?
吴泉吃一瓣橙子瞄一眼地上的人,现场看戏就是爽。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看不明白了,正常人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吧,真奇葩。
“嚎完了?”他拍拍手站起身,“谁让你来讹我的?”
“上次……在路上装晕扑我们车的人也是你吧。”
他弯腰看着卢金枝,“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跟红袖章一样?”
一连几个问题直接把卢金枝砸懵了。
他怎么知道有人派她来,他查过她?
卢金枝慌乱地从地上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这样啊……那你接二连三跟我偶遇……难道图我年纪大?图我不洗澡?还是图我有老人味?”
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卢金枝有点看不懂这个要老不老的人,情报不是说他为人忠厚老实吗,可……怎么滑不溜秋的。
“呃……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先溜再说,回去问问查情报的人,是不是查错人了。
吴泉看着落跑的背影,“切,真没意思!”
回去跟老爷子说说,让他出门在外多注意点,妖魔鬼怪太多了。
*
经过几天排查,姜国安现在基本已经确定红袖章的王主任和背后那个万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爸,这份是调查到的资料,目前基本确定这三家和万有关系,至于这关系深浅目前还明确。”
姜定山拿出文件袋里东西,密密麻麻的记录和照片。
第一份资料是海市一家化工厂,厂长叫张大海,上面记录着这家化工厂多次给王主任提供经济支持。
照片是交易流水。
姜定山看完资料冷哼一声,“这买卖倒是做的顺溜,用国家的钱养一群蛀虫。”
“你把资料交到派出所,查案是公安的事,我们提供帮忙就好。”
姜国安点头,拿着文件走了。
一个下午,姜定山都没从书房出来,他回想着那些炮火连天的岁月,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
拼了命的往前冲,不怕枪林弹雨,不怕刺刀近身。
反而是现在,太平了,他产生了怕意。
怕牺牲无数生命建立起来的一切,轻轻一碰就碎。
他很心痛,好像一张巨大无比的网把他的心脏给套住,越收越紧,快把他给勒碎了。
他老了,没几年可活了,想要破坏和瓜分它的人一茬接一茬,如雨后春笋,怎么都收不完。
无力的无助感几乎要将他湮灭。
*
羊城鸿运山庄,厉寒声看着刚递过来的电报,“王东来这么快就曝光了?哼,真是个废物!”
保镖恭敬站一侧,“少爷,现在京市的线又断了一条,魏家再次被调查,海市的化工厂厂长张大海已经停职,要不要再安排人过去?”
“不用,风头上就别冒这个尖儿。”厉寒声饮了一口茶,接着道:“海岛那边有消息了吗?”
保镖抿唇摇头,“那位苏小姐自上岛后就一直没出来,也安排了人准备混进去,只是……”
“什么?”厉寒声吸着烟抬头。
“海岛所有出入口在她上岛后又加强了警戒,我们的人无法渗透进去。”
“加强警戒?哼,看来那位苏小姐比想象中更重要。”
“既然硬闯不行,就换个法子。查查她最近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哪怕是一封信、一通电话,都要给我挖出来。这盘棋,不能就这么断了。”
保镖垂首应声,正欲退下,厉寒声又冷冷补充:“记住,动作要快,但别留下尾巴。我们等不起,也输不起。”
保镖退下后,厉寒声坐在书房角落的阴影里,白色轻烟自他指间袅袅升起,点点红光一闪一闪的,好像主人现在的心情一般起起伏伏。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苏悠微笑的面容时不时在他脑海浮现。
特别是她在姜家捧着姜遇亲吻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清晰他就越烦闷。
有次在梦中,他把姜遇脸换成了自己的,而苏悠好像突然惊醒般,打了他一巴掌,还骂他是个小偷。
呵,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偷人东西了。
厉寒声扔了手里的烟头,从抽屉里拿出苏悠在火车站的照片。
他轻轻抚着照片上人的脸,想象着当时与她穿同样衣服的人是自己,好像也挺登对的。
如果想让事情变得有趣点,他是不是可以跟那个当兵的抢上一抢?
哦,不对,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
像苏悠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能有污点呢,那就让那个当兵变成污点就好了。
厉寒声畅然一笑,拨通了香江的电话,“三叔,那个许轻玉是不是在你手上?”
厉三爷抚着怀里女人娇嫩的肌肤,“哟,大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