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院的炼丹阁常年萦绕着淡金色的灵气，雕梁上刻着的丹火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柔光。紫铜铸就的七星丹炉立在阁中，炉身云纹间还残留着上回炼丹的余温。
杨老踩着青石地砖走入时，石榴红的织金裙摆随步履轻晃，墨发挽成的牡丹髻上斜插一支赤金步摇，走动间坠着的明珠轻轻磕碰，发出细碎的响。她肌肤莹润如凝脂，眼角眉梢带着成熟女子的明艳，举手投足间却透着炼丹师的沉稳，刚进门便扬声笑道：“长公主的资源果然丰富，这温魂丹的灵药不到三天竟已备得这般齐整。”
阁内西侧的梨花木椅上，赵清漪缓缓起身。她身着一袭素白鲛绡宫装，领口绣着细碎的银线兰纹，微风拂过裙摆，露出底下裹着白绫的小腿 —— 那双腿修长笔直，即便裹着织物也难掩匀称线条。许是魂体受损，她面色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下颌线条柔和，唇瓣只涂了层淡粉脂膏，却更显玉颈修长。饱满的胸口随着浅促的呼吸轻轻起伏，腰间系着的白玉佩垂在裙摆间，走动时发出清越的声，弱柳扶风般的姿态里，又藏着大夏国长公主的端庄贵气。
“杨老能亲自出手，清漪自然不敢怠慢。” 赵清漪声音轻柔，抬手示意阁中案几，“温魂草、玉髓芝、九叶玄参都备了三份，用寒玉盘镇着保灵气不散，劳您过目。”
杨老走近案几，指尖掠过寒玉盘里泛着莹光的灵药，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陆惊羽身着青色学子服，墨发束得整齐，此刻正睁着亮眸，专注地盯着案上的灵药 —— 他一会儿看杨老指尖辨别灵药年份的动作，一会儿又悄悄打量赵清漪案前摆着的丹方，指尖在袖中偷偷摹画丹方上的药材配比，生怕错过半点学习的机会。
“惊羽，过来瞧瞧。” 杨老招手，指着寒玉盘中那株带着淡蓝光晕的温魂草，“温魂丹的关键在‘温’字，这温魂草需得是千年以上的，你看它叶脉间的蓝晕，晕色越匀，药效越纯。”
陆惊羽连忙上前，目光落在温魂草上，认真点头：“师父，弟子记下了。那玉髓芝的断面泛着乳白，是不是说明它刚采下不足三日？”
“倒是机灵。” 杨老轻笑，转头时恰好与赵清漪目光相对。晨光透过阁窗落在两人身上，杨老的艳色如燃得正盛的丹火，热烈鲜活；赵清漪的素白似凝了霜的寒玉，清冷温润，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在案几旁相映成趣，倒让这满是药香的丹阁添了几分亮色。
赵清漪抬手拢了拢鬓边碎发，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淡笑意：“杨老教徒用心，陆小友也聪慧。今日便劳烦杨老了，清漪在旁静候，若有需用，随时吩咐。” 说罢便退回梨花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素手轻搭在膝头，目光落在七星丹炉上，静待丹火燃起。
杨老走到七星丹炉前，指尖凝起淡金色灵气，轻轻点在炉底的丹火纹路上。霎时间，橙红色的火焰从炉口跃出，像灵动的绸带般缠绕在炉身，原本残留的余温瞬间攀升，空气中的淡金灵气也随之向炉身汇聚。她侧头看向陆惊羽，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看好了，温魂丹需‘文火养魂，武火凝丹’，第一步控火就得稳，火温太烈会烧损温魂草的魂性，太弱又无法激发灵药药效。”
陆惊羽连忙上前两步，目光紧紧盯着炉口的火焰，右手下意识地模仿杨老的手势，指尖也试着凝聚灵气。“师父，这火焰的颜色要保持橙红吗？” 他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求知欲。
杨老点头，左手一扬，寒玉盘中的九叶玄参便轻飘飘地飞入炉中。“没错，文火时火焰呈橙红，此时投药基九叶玄参，让它在文火中慢慢化开，你看炉身的云纹 ——” 她指着炉身渐渐亮起的浅纹，“云纹泛浅金，就说明火温刚好。若泛赤红，便是火太烈，需撤去三成灵气；泛银白则火太弱，要补两成灵气。”
话音刚落，炉中飘出一缕清苦的药香，杨老手腕一转，又将温魂草投入炉内。这一次，她故意将灵气收了半分，炉口的火焰瞬间暗了几分，泛起淡淡的银白。“惊羽，现在该怎么做？” 她看向少年，眼神带着考验。
陆惊羽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火温太弱了！需补两成灵气！” 说着便想抬手引动灵气，却被杨老抬手拦住。“别急，” 她笑着解释，“温魂草刚入炉时，需先让它适应火温，先补一成灵气，观察三息再决定是否补第二成 —— 灵药入炉如人适应环境，骤增灵气反而会让它失了魂性。”
陆惊羽恍然大悟，跟着杨老的动作，看着她补入一成灵气后，炉口火焰重新变回淡橙红，云纹也慢慢恢复浅金色。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杨老一边投药，一边细致讲解：投玉髓芝时要趁火焰最稳的时刻，让它与化开的九叶玄参、温魂草快速融合；中期需每隔一刻钟轻弹三下炉身，震散药渣杂质；凝丹阶段则要转为武火，将火焰催至赤金色，让丹药在烈火中凝聚成型。
陆惊羽听得格外认真，指尖在身前反复摹画控火手势，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及时提问，杨老都耐心解答，偶尔还会让他试着补入少量灵气，感受火温的变化。一旁的赵清漪虽未言语，却始终目光灼灼地盯着丹炉，素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苍白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紧张。
终于，炉身开始微微震颤，炉口溢出的药香变得浓郁醇厚，还夹杂着淡淡的蓝光。杨老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沉声道：“凝丹成了！看好，出丹需快、准、稳！”
她双手快速结印，十道金色印诀接连打在炉身上，口中低喝：“开！”
“轰隆 ——” 炉盖应声弹起，赤金色的火焰裹挟着五道莹白光芒从炉口喷涌而出，在空中盘旋两圈后，缓缓落在杨老早已备好的玉瓷盘中。那五枚丹药通体莹白，表面泛着淡淡的蓝纹，宛如凝结的月光，药香萦绕在丹阁中，久久不散 —— 正是上品丹药的模样！
“成了！” 陆惊羽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满是激动，他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玉瓷盘中的温魂丹，“师父，这丹药的光泽和药香，比药典里画的上品丹还要好！”
杨老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精神力消耗严重：“首炉能有此成色，多亏了灵药新鲜。这五枚上品温魂丹，清漪公主服用后，魂体受损的情况定能大大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