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时,陆惊羽的身影落在伴曦院门前。他指尖掐诀,淡青色灵力注入门侧阵眼,院墙上瞬间泛起半透明的光膜,将夜虫的鸣唱与晚风尽数隔绝 —— 这是他自己又重新布下的 “聚灵防御阵”,既能隐匿气息,又能聚拢周遭灵气。
推开修炼室的门,室内只摆着一张石案与蒲团。陆惊羽做到蒲团上,随后一道微光闪过,他的身形便如融入水波般消失,下一秒已站在玲珑宝塔之中。塔内灵气浓郁得近乎实质,乳白色的雾霭在周身流转,比外界精纯三倍不止。
他盘坐于塔心玉台,先运转鸿蒙造化诀恢复白日损耗:丹田内的灵力如细流般游走四肢百骸,将残留的战斗戾气涤荡干净,加上丹药之力,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恢复巅峰状态。随后,他来到宝塔第四层的蕴神空间,精神力的恢复也达到了巅峰状态,然后取出此次黑石矿脉所得的空间类天材地宝,比如“空冥石”的碎片、空间晶石等。
指尖灵力包裹住这些天材地宝,陆惊羽运转鸿蒙造化诀和碎影心经,瞬间晶石中的空间之力如游丝般渗入体内的虚空窍穴。陆惊羽闭上眼,细细感知那股虚无缥缈的力量:它在经脉中游走时,竟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细微褶皱,仿佛指尖轻触水面的涟漪。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空间晶石等天材地宝全部化作了飞灰,此时他掌心虚握,一道淡紫色的空间裂痕悄然浮现,又迅速合拢 —— 对空间之力的掌控,终于突破到 “入微” 之境,武皇境又迈进了关键的一步。
《沧澜透空针谱》此前他已经修至小成,此刻借着刚提升的空间掌控力,正要再探瓶颈。
他先捻起一枚透空针,凝神催动 “透空隐”:指尖灵力裹着银针,针身竟缓缓隐入周围灵气中,只剩一道极淡的银光若隐若现。陆惊羽屈指一弹,银针如被无形丝线牵引,悄无声息地掠向石壁,直至刺入小孔才显形 —— 这式 “透空隐” 讲究 “藏针于气”,如今空间之力加持效果增加,银针隐匿时连空气都未搅动半分,比先前小成时的 “半隐” 状态精进不少。
接着是 “裂空刺”。他双指夹着三枚透空针,真气灌注时,针尖锐啸起细微的破空声。这次他特意引动体内刚晋升的空间之力,透空针射出的瞬间,针尖前的空气竟泛起一丝褶皱,仿佛破开了无形的空间薄膜,速度较之前快了近三成,三枚银针几乎同时刺入石壁,孔眼周围甚至凝出了细小的灵力裂纹。“空间之力果然能助‘裂空刺’破障,” 陆惊羽低语。
最后是针谱第三式 “空罗网”。他深吸一口气,三枚透空针在指尖翻飞,灵力与空间之力交织成网,透空针射出时不再是直线,而是循着细微的空间轨迹,在空中划出淡紫色的弧线,最终如织网般,齐齐刺入石壁上呈九宫格排列的小孔,针尾震颤的频率竟完全一致。从一枚到两枚,再到三枚同时布网,针影密而不乱,直到指尖真气耗损近半,他才收势调息。
木匣合拢时,陆惊羽捻着一枚透空针皱眉:针谱小成时,他能做到 “快准”,如今借空间之力,“透空隐” 的隐匿度、“裂空刺” 的穿透力、“空罗网” 的覆盖力都已逼近小成巅峰,可每次催动针法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 不是技法不足,而是缺了暗器该有的 “意境”。
“暗器之道,需悟‘藏锋于无、攻于不备’,” 他望着石壁上的针孔,指尖轻叩石案,“我如今只懂‘如何出针’,却未领会‘为何藏针’,这意境不到,终究难入大成。” 他将透空针收回木匣,眼底多了几分思索:或许得寻个机会,见识真正的暗器高手用针,才能参透这意境之秘。
陆惊羽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在塔内微光下泛着冷芒,指尖摩挲着剑身纹路,目光落向剑经图谱 —— 此次要修习的,正是破妄剑经里的八式精要。
之前已经将第一式 “破剑式”和第八式“破气式”,修习至大成水准。
第二式 “破刀式”。图谱标注此式专克刀类兵器,能卸刀气之刚猛、破刀招之厚重。可当他依着图谱挥剑,刚至半途,灵力便骤然滞涩,仿佛撞上无形壁垒。他皱眉再试,剑招依旧凝滞,明明知晓要 “破刀气”,却始终抓不住那份 “卸力破刚” 的意境,只余下空泛的招式架子。
随后便是第三式 “破枪式”、第四式 “破鞭式”、第五式 “破索式”、第六式 “破掌式”、第七式 “破箭式”。前三式对应长枪穿刺、软鞭缠绕、长索捆缚,后两式分别针对掌法罡气与暗器轨迹,每一式的图谱都写着 “以破妄为核,勘攻击本质”,可他每挥一剑,都像隔着一层薄雾 —— 估计没有大量对战练习的累积,更领悟不到各式对应的 “辨轨迹”“解缠绕”“卸掌力” 之意境,剑招威力连一成也发挥不出。
陆惊羽练习许久,终究毫无进展。参悟中,他本就以剑为主修兵器,更已臻剑心通明之境,领悟杀戮剑意,是练成第一式的底蕴。第八式“破气式”练成的底蕴是在鸿蒙造化诀,功法自带的逆天特性与剑招隐隐相合,长剑挥出时,周身灵力自动形成一层 “破妄气场”,虽未完全吃透 “散气之意”,却已能勉强击溃周遭微弱的灵力阻碍,显然也达至大成水准。
无奈之下,陆惊羽收剑而立,望着剑身在微光下的冷芒,轻轻叹气。破剑式因剑意与剑心通明,破气式靠鸿蒙造化诀逆天相助,可其余六式,没有足够的练习打底,又缺了意境参悟,终究是寸步难行,彻底陷入了瓶颈。
玉台旁的石壁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陆惊羽凝望着石壁,陷入沉思:看来,若想突破这瓶颈,各式关联的基础武技必须涉猎,同时还得去寻找能助他领悟各式意境、积累对战经验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