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放下手机，屏幕还亮着。直播没断，弹幕还在刷屏。他盯着摄像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
刚才那一下传送，消耗比想象中大。体内热流有点乱，像是烧过的水管还在冒蒸汽。他闭眼感受了一下，系统面板浮现在意识里：【火焰传送（初级）——冷却中，剩余1小时58分】。
熟练度涨了8点。
值了。
但他知道，不能停。热度刚拉起来，观众还在等后续。他得趁这个势头，把新技能练出来。
“火焰分身”这玩意儿，昨晚试过一次，差点把自己点着。当时两股热流撞在一起，火是分开了，可控制不住，直接炸了一半屋顶。房东今早才来收的赔偿金。
这次不能再出事。
他深呼吸，调整节奏，体内的热流慢慢往下沉。正准备再来一遍，门铃响了。
叮咚。
不是快递，也不是李哥那种连按三下的节奏。就一声，短促，干净。
周焱起身，走到门口，猫眼里看了眼。
是张教授。
他拉开门。
张教授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箱包，穿的还是那件旧夹克，领口有点磨毛。他没说话，直接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一副手套。
暗红色，表面有细密的金属纹路，像电路板的走线。指尖部分微微发亮，像是通了电。
“昨晚你传送的时候，我用热成像仪录了数据。”张教授说，“你的能量波动太剧烈，输出不均，容易失控。这手套能帮你导流，稳定火焰分布。”
周焱没动。
他看着手套，又看看张教授。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研究我？”
张教授推了下眼镜，“我已经研究完了。你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实验品，是合作者。手套是我自己做的，没联网，没追踪，纯粹物理结构，导热、分流、减震。信不信，你说了算。”
周焱沉默几秒，伸手拿起了手套。
戴上的一瞬间，掌心发热。不是烧，是暖，像是冬天把手插进刚晒过的棉被里。
他试着调动热流。
体内的火顺着经络往下走，到手掌时不再乱窜，而是被一股力量轻轻托住，均匀铺开。那种失控感消失了。
“真有点东西。”他说。
张教授点头，“科技不否定超能力，它只是帮你看清能力的边界。”
周焱坐回椅子，面对摄像头。直播还在继续，弹幕已经炸了。
“教授来了？！”
“这是要搞科研直播？”
“手套是外挂吧！”
周焱举起手，对着镜头晃了晃，“今天不玩虚的，咱们试试个新活儿。”
他闭眼，凝神。
体内热流缓缓运转，通过手套引导，在双掌间形成闭环。温度上升，但很稳。没有躁动，没有撕裂感。
他双手向前推出。
蓝焰从指尖喷涌而出，在空中分裂成两道人形轮廓。火焰扭曲、拉长，慢慢站直。
一个，两个。
两个火焰身影站在他面前，和他动作同步，抬手，握拳，转头。
“火焰分身（初级）”——成了。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是分身术！”
“三个人影！主播真能复制自己？”
“我截图了！这绝对不是剪辑！”
周焱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火影，嘴角一扬。
系统提示浮现：【装备联动触发熟练度+30】。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中一个火影突然晃了一下。
火焰边缘开始崩解，像是信号不良的画面，噼啪作响。
“不好。”他低声说。
能量不均，分身撑不住。
他立刻收回热流，双手一收，两个火影迅速缩小，最后缩回指尖，变成两簇小火苗，熄灭。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只有手套还在微微发烫。
“第一次成功七秒。”张教授看了看手表，“比我预估的快。”
周焱喘了口气，“差一点就炸了。”
“但你控制住了。”张教授说，“说明你能驾驭它。手套只是辅助，主导权在你手上。”
周焱点头。
他低头看着手套，又抬头看向镜头。
“看到没？这才是真本事。”他说，“不用特效，不用团队，一个人，一双手，加上一点科学的力量。”
弹幕疯狂刷新。
“教授牛逼！”
“这组合绝了！”
“建议改名叫‘科学修仙’直播间！”
张教授拿起箱子，准备走。
“手套留你这。”他说，“后续数据我会远程记录，不打扰你直播。有新发现，我会联系你。”
周焱送他到门口。
“你到底图什么？”他问。
张教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不想再次看到悲剧发生而已。”
门关上。
周焱回到座位，重新面对摄像头。
“刚才那一下，七秒。”他说，“下次，我要做到一分钟。”
弹幕有人问手套原理。
他摇头，“我不懂物理，但我懂火。这玩意儿，能让火听我的话。”
他抬起手，火焰在指尖跳动。
突然，手套表面的金属纹路闪了一下。
不是蓝光，是红。
一闪即逝。
周焱低头看去。
纹路深处，有一行极小的刻字，平时看不见，只有在特定角度才会显出轮廓。
他凑近。
那行字是：“编号07，匹配率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