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青年在男人的绝对压制下发出颤栗,好似紧绷到极致的琴弦。
泪水无声滑落。
神宫八咫俯视着身下这张泪眼朦胧、写满惊惶与脆弱的脸。青年因剧烈呼吸而微张的唇瓣泛着湿润光泽,如同某种无声的邀约。
男人眼底的暗色愈发浓稠,不再满足于仅仅的宣告,目标明确的逼近那颤抖的双唇。
然而,就在他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的瞬间,君风和仿佛被这即将到来的、更具入侵性的接触彻底激活了某种深层的防御机制。
他猛地偏开头。
神宫八咫的吻便只堪堪擦过他冰凉的唇角。
与此同时,青年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了一股力气,被压制的手猛然挣脱开来,
并非是为了攻击,而是绝望的抵住了神宫八咫欺近的胸膛,指尖用力到几乎抠进对方的衣衫,每一个关节都透着拒不接受的惨白。
“不……别……”
他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哀求,声音嘶哑得厉害。
“八咫……求你别这样……我……我不能……”
这不是欲拒还迎,而是濒临崩溃边缘最真实的哀鸣。
那双刚刚重见光明的冰眸中倒映着好友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里面盛满了痛苦与困惑,以及一丝摇摇欲坠的、几乎要被彻底碾碎的信任。
神宫八咫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又看向青年眼中那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痛苦和哀求。
——继续强攻,只会彻底撕裂这层刚刚凭借身份换来的、脆弱的联系。
一场无声的权衡在年轻男人眼中飞速闪过。
片刻后。
神宫八咫周身那骇人的压迫感竟缓缓收敛了些许。
他松开了一点对银发青年的钳制,施舍般给予对方一丝喘息的空间,但依旧将人困在沙发与自己身体构成的牢笼之内。
“风和先生,抱歉。”
他低声诉说:“看到你这样……我总会有失去分寸的冲动。”
这倒也是句真话。
只不过在当下,他将这意味完全相反的言语转换得恰到好处,似乎把刚才自己所有的侵犯行为都归结于难以自持的关切与担忧,以及……
“是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伤害,让你变得这样风声鹤唳。”
——甩锅给自己的好下属。
男人的手指缓缓下滑,轻轻托起青年那只依旧抵在他胸前却已然无力推拒的手,安抚性的摩挲着。
“但我和琴酒不一样,风和先生。”
他凝视着青年的眼睛,语气诚挚得近乎催眠。
“我永远不会真正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摆脱过去的噩梦……你不是早就说过要完全信任我吗?”
“而现在,你只需要学会区分谁是真正的威胁,而谁……”
他微微倾身,额头轻轻抵上青年的,呼吸交融,声音低沉如许诺。
“……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放松下来,风和先生。”他一遍遍的低声诱导,“把你交给我。你会发现这并不可怕……我会让你忘记所有不堪的感受……”
君风和僵硬的躺在沙发上,眼泪依旧在无声滑落。
他的大脑已经全然被极致的恐惧、身份的冲击,以及对方此刻看似回归正常的温和搅成了一团乱麻。
那份坚决抵拒的力道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助的战栗与茫然的混乱。
青年试图抽回手,却被更紧的握住。
因此他只能偏过头,闭上眼,长睫湿漉漉的颤动着,呈现出一种无声的抗拒。
神宫八咫凝视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暗色愈发深沉。
“睁开眼看我,风和先生。”他命令道,口吻诱惑,“看清楚是谁在你身边。”
银发青年眼睫颤抖得更厉害,却还是在半晌沉默后睁开了双眸。
这双冰色瞳仁里映着神宫八咫近在咫尺的脸,其中翻涌不休的情绪复杂得令人窒息。
“承认吧,风和先生。”神宫八咫语气中的蛊惑意味愈发浓厚,“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他的膝盖微微用力,顶开了青年并拢的双腿,让自己置身其间。
这个动作带来的侵略性不言而喻,但他的姿态却依旧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深情款款的优雅。
君风和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呼吸骤停。
显然对他而言,这个姿势带来的被动感,远超之前男人对他的任何触碰。
神宫八咫感受着他的反应,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只是维持着这个与青年之间的亲密姿势。
——额头相抵,呼吸交错,膝盖占据着不容忽视的位置。
就好像是在慢条斯理的享受着这份将折未折的张力。
“放松,”他再一次念道,“感受我,风和先生。只有我。”
空气粘稠得如同蜜糖,又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弦。
暧昧与危险交织,拉扯在每一寸贴近的肌肤之间,每一次交错的呼吸之中。
男人伸出手拭去青年眼角的残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怜惜。
但他也并未给对方太多整理心绪的时间。
起初,只是落在青年眼睑上的轻吻,如同安抚受惊的雀鸟。
指尖的触碰依旧带着怜惜的意味,仿佛这只是为了确认所有物的完好。
君风和被迫承受,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残存的对“八咫”的信任跟内心滔天的不安激烈交战,几乎要将他整个灵魂都撕裂。
然而,当那吻变得灼热,当衣料被逐一褪去,当带着薄茧的指尖不再是抚慰而是带着明确占有欲的巡弋时——
那些曾被黑衣杀手深植于骨髓深处的恐惧记忆便化作被点燃的引信,刹那间轰然炸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