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行宇宙设定:道门千年古观“云虚观”天赋异禀、却生性不羁的小师叔清朗,与沉睡数百年、因古观地脉异动而意外苏醒的古老吸血鬼领主郑阳。两人皆带有主宇宙记忆,只是换了身份皮囊和部分能力设定,本质仍是彼此。放飞自我啦!别管我了!)
夜色如墨,云虚观后山禁地。
此地终年云雾缭绕,古木参天,寻常弟子不得靠近。唯有观中那位辈分极高、却常年不见踪影、据说法力高深却行事恣意的小师叔清朗,有权限在此出入。
今夜,月隐星稀,山风格外凛冽,卷动着禁地深处那口被重重符箓封印的古井周遭的枯叶。井口的符纸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哗啦”声,其上朱砂绘制的符文隐隐流转着黯淡的红光,仿佛在抵抗着什么内部涌动的力量。
一道颀长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古井边沿。来人穿着与这庄严古观格格不入的丝绒质地的深紫色道袍,袍角绣着暗银色的流云纹,宽大的袖口随风轻摆。他面容昳丽,一双桃花眼在夜色中依旧明亮,黑色长发未束道髻,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部分,其余垂落肩头。正是清朗。
他手里没拿桃木剑,也没捏符咒,反而拎着个小小的白玉酒壶,对着月光晃了晃,里面液体晶莹。
“啧,老头子们紧张兮兮的,不就是口井嘛。”清朗嘀咕着,探头往幽深的井口看了看,“说是镇压着什么上古邪物,几百年没动静了,偏最近灵气波动异常……”他指尖凝聚起一点淡金色的灵光,轻轻碰了碰井沿的符箓。
就在他指尖触及符箓的刹那——
“咔嚓!”
一声轻微的、仿佛琉璃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禁地格外清晰。井口最核心的那张泛着金光的古老符纸,竟从中裂开一道细缝!紧接着,一股冰冷、沉寂、却又蕴含着磅礴威压的黑暗气息,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自井底猛然喷涌而出!
“嗯?”清朗眼神一凛,反应极快地向后飘退数丈,手中白玉酒壶不知何时已收起,双手迅速结印,周身淡金色灵气勃发,形成一层护体光罩。那黑暗气息撞在光罩上,发出“嗤嗤”的侵蚀声,竟一时无法突破。
然而,井中的存在似乎被这封印的裂口和外界的气息所刺激,更加狂暴起来。更多的黑暗气息涌出,伴随着锁链拖动的沉重声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井底苏醒、挣扎。
清朗皱了皱眉:“麻烦……看来不是小动静。”他正要施展更厉害的道法加固封印,或者呼唤观中长老。
突然,井底那挣扎的动静停了下来。
弥漫的黑暗气息开始向内收敛、凝聚,不再是狂暴的冲击,而是变得沉重、凝实,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与冰冷。一道身影,缓缓自井底无尽的黑暗中升腾而起。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样式古老、质地不凡的黑色礼服,领口和袖口有着暗红色的繁复刺绣,只是因长久的沉睡和封印显得有些黯淡陈旧。他的面容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五官深邃立体,如同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塑,一双眼睛紧闭着,睫毛长而密。他悬浮在井口上方,周身笼罩着一层稀薄的、如有实质的黑暗,月光洒落,竟被他身周的黑暗微微吞噬,显得他所在之处格外幽暗。
清朗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结印的手势顿住了,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一种奇异的光彩取代。他撤去了护体灵光,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悬浮在半空的男人。
“哟……”清朗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促狭和惊喜的笑意,“这‘上古邪物’……长得还挺对我胃口?这身板,这脸蛋……就是脸色太白了点,多久没晒太阳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悬浮的男人,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并非想象中的猩红或全黑,而是如同最深的夜空,瞳孔深处隐约有暗红色的流光转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血色历史与沉寂的力量。当这双眼睛睁开时,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碾压般的威压无声弥漫。
然而,当这双深邃冰冷的眸子,聚焦在几步之外那个穿着紫袍、笑得不怎么正经的年轻道士身上时,那眼底深处的冰冷和威压,微不可查地凝滞了一瞬。
郑阳(吸血鬼领主版)的视线落在清朗脸上,从那昳丽的眉眼,到微勾的嘴角,再到那松松挽起的黑发……记忆的碎片与现实重叠。尽管气息、装扮、所处的环境天差地别,但灵魂深处那份刻骨铭心的悸动与熟悉感,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是他。他的朗朗。即使变成了道士,即使……看起来依旧那么“不守规矩”。
郑阳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长久未曾开口的声带发出一点干涩的气音。他试图移动,却发现四肢和体内还残留着封印的力量,以及沉眠数百年的僵滞感。
清朗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非但不怕,反而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进入郑阳周身那层稀薄的黑暗领域。他歪着头,用那种打量新奇物品的语气问道:“喂,大个子,你谁啊?怎么睡在我们家井里?还穿得这么……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