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沈念途就抱着小狗布丁在地毯上打滚。布丁是只刚满两个月的金毛，毛茸茸的像团黄色的绒球，被他搂在怀里也不挣扎，只是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手腕，惹得他咯咯直笑。
“布丁乖，再亲一个！”沈念途把脸凑过去，布丁立刻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脸颊，留下一串带着奶味的口水印。他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抱着小狗转了个圈，裙摆扫过沙发腿，带起一阵轻快的风。
高途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儿子穿着小熊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怀里抱着同样毛茸茸的小狗，两人在晨光里闹作一团，像幅活色生香的儿童画。
“早饭好了。”高途把牛奶和三明治放在茶几上，故意加重了语气，“再不起床洗漱，布丁都要饿肚子了。”
沈念途这才想起什么，连忙把布丁放在地上，看着它摇着小尾巴跑到食盆边，才噔噔噔地冲进洗手间。等他洗漱完毕出来，布丁已经把小半碗羊奶舔得干干净净，正蹲在食盆边，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像在讨赏。
“真乖。”沈念途摸了摸它的头，自己也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眼睛却始终黏在小狗身上，生怕它跑丢似的。
整个上午，沈念途的心思都在布丁身上。写作业时，把小狗抱在腿上；画画时，让布丁趴在旁边的垫子上；连看绘本，都要念给布丁听，尽管那小家伙只是歪着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高途坐在书桌旁处理文件，眼角的余光总能瞥见儿子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一会儿挠挠布丁的下巴，一会儿把铅笔塞到小狗爪子里，作业本摊在面前，半天没写下一个字。
“兔兔。”高途合上文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你这作业，是打算让布丁帮你写吗？”
沈念途的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他慢吞吞地转过头，手里还捏着逗狗的小铃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没、没有……”
“哦？”高途挑眉，指了指他几乎空白的练习册，“那这上面的题目，是在等它长毛了帮你填吗？”
沈念途的头埋得更低了，小手在膝盖上绞来绞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等一下就写。”
“等一下是多久？”高途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拿过他手里的铃铛，“布丁很可爱，爸爸知道你喜欢它。但作业是你自己的事，总不能因为玩就耽误了，对不对？”
沈念途没说话，只是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布丁的爪子。小狗大概感觉到小主人的低落，用头蹭了蹭他的脚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你看布丁都知道，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高途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和下来，“我们兔兔是不是也该知道，该写作业的时候写作业，该玩的时候再玩？”
沈念途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点水光：“可是……我想陪布丁玩。”
“爸爸有个主意。”高途笑了笑，拿起他的练习册，“我们定个小约定好不好？你先把这两页数学题做完，保证没有错题，下午就带你和布丁去公园玩，让它在草地上跑个够。”
“真的？”沈念途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灯笼。
“真的。”高途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沈念途立刻伸出手，跟他勾了勾手指，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拿起铅笔就开始奋笔疾书，连布丁凑过来撒娇都没分心。
高途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就是这样，只要给点盼头，就能爆发出惊人的动力。他转身去厨房，给布丁倒了点温水，又拿了块磨牙饼干放在它面前——看来这只小狗，不仅成了儿子的玩伴，还成了督促他写作业的“小助手”。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沈念途就举着练习册跑过来，兴奋地喊：“爸爸！我写完了！你看！”
高途接过来看了看，字迹工整，错题也只有一道，还是因为粗心算错了进位。他拿起红笔，耐心地给儿子讲解，沈念途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还拿起橡皮把错题改过来。
“好了，全对了。”高途在练习册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勾，“下午我们去公园，记得给布丁带牵引绳。”
“耶！”沈念途欢呼着抱起布丁，在它脸上亲了又亲，“布丁你听到了吗？我们下午去公园玩！”
布丁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尾巴，把脸埋在他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中午吃过饭，沈念途就开始忙着给布丁准备“出行装备”——把自己的小背包翻出来，塞进一包狗粮，一块擦脚布，还有一个小球，都是他觉得布丁会用到的东西。高途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
下午的公园阳光正好，草坪上有不少放风筝的孩子。沈念途解开布丁的牵引绳，小家伙立刻像脱缰的小野马，撒欢似的在草地上奔跑，金色的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沈念途跟在后面追，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公园里回荡。
高途坐在长椅上，看着儿子和小狗追逐嬉戏的身影，手里捧着刚买的热奶茶。风里带着青草的香气，阳光暖得让人犯困，这样的时光，安静又美好。
布丁跑累了，趴在沈念途脚边喘气，舌头伸得长长的。沈念途蹲下来，拿出水壶给它喂水，又用毛巾擦了擦它的爪子，动作笨拙却认真。
“爸爸，布丁好可爱啊。”沈念途仰起头，脸上沾着草屑，眼睛亮晶晶的，“我以后每天都要带它出来玩，还要教它捡飞盘。”
“好啊。”高途笑着点头，“但前提是，你要先把作业写完。”
沈念途用力点头，把布丁搂进怀里：“我知道！以后我每天早上就写作业，写完了再陪布丁玩！”
夕阳西下时，两人一狗踏上回家的路。沈念途牵着布丁的牵引绳，小狗乖乖地跟在他身边，偶尔停下来嗅嗅路边的花草。高途走在后面，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和那团毛茸茸的黄色，忽然觉得，家里多了这么个小生命，确实热闹了不少。
或许养宠物的意义，从来都不只是多一个玩伴。更是在照顾它的过程中，学会责任，学会坚持，学会如何去爱一个小小的生命。而那些藏在作业和玩耍之间的小约定，那些因为等待而爆发的动力，都是成长给予的温柔馈赠。
回到家时，沈文琅已经回来了。看到他们，笑着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沈念途把布丁抱起来，举到他面前，“爹爹你看，布丁会跟着我跑了！”
布丁在他怀里摇了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沈文琅的手指，惹得他笑了起来。
客厅里的灯光渐渐亮起，映着一家人的笑脸和小狗欢快的身影。高途靠在沈文琅身边，看着儿子和布丁玩闹，忽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样——有调皮却懂事的孩子，有温暖可靠的爱人，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生命，把平凡的日子，点缀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