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想睡了。”夏汐最终选择逃避，翻了个身，背对白雨。
白雨没有坚持，而是安静地躺在她身边，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整个人贴上来。
“晚安，姐姐。”白雨的声音轻柔，手臂却牢牢锁着她的腰。
夏汐僵硬地躺着，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体温和白雨规律的心跳。
夜深人静，当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夏汐因口渴而醒来。
她试图起身，却发现白雨的手臂仍然紧紧箍着她的腰，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开。
“小雨，松手，姐姐去喝点水。”夏汐轻声说道。
白雨没有反应，但手臂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眉头微蹙，仿佛在梦中也不愿放开她。
夏汐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白雨的手指。
就在这时，白雨突然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刚睡醒的迷茫，只有清醒得可怕的专注。
“姐姐要去哪？”白雨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
“我…我只是想喝口水...”夏汐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白雨这才松开手，但目光始终追随着夏汐的一举一动。
当夏汐喝完水回到床上，她立刻重新缠上来，比之前贴得更紧。
“姐姐，不要离开我。”白雨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意，“永远都不要。”
夏汐心底的紧绷悄然松缓，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姐姐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似乎安抚了白雨，她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但夏汐不知道，在白雨闭上的双眼中，正翻涌着怎样偏执的暗流。
寒假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
夏汐是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中醒来的。
带着点令人心悸的躁动。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先一步感知到了异常的来源。
透过不算厚实的冬季睡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夏汐的大脑“嗡”的一声，睡意瞬间跑得精光！
她猛地低头，看见白雨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仿佛仍在熟睡。
那张纯净的娃娃脸在晨光中显得毫无防备，甚至带着一丝天使般的圣洁。
可偏偏是这只看起来无辜至极的手，正放在一个绝对不该放的位置！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夏汐的脸颊，烫得她耳根都红了。
羞愧、尴尬、慌乱……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瞬间席卷了她。
夏汐还准备脱口而出：小雨，你在干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被夏汐死死咽了回去。
夏汐看着白雨恬静的睡颜，想起昨天才讨论过的买房计划，想起白雨手臂上完全愈合一段时间的伤痕，想起心理医生说的“依赖型人格障碍”和“极度缺乏安全感”……
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只是……睡迷糊了吧？”夏汐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就像小孩子睡觉喜欢抱着玩偶一样，她可能只是睡梦中的本能举动……对，一定是这样！”
夏汐努力说服自己，忽略掉心底那丝尖锐的不安和违和感。
她深吸一口气，动作小心地用自己的手，一点点地将白雨那只作乱的手从自己胸前挪开。
过程中，白雨低低嘤咛了一声，眉头微蹙，仿佛被打扰了美梦，但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汐，继续“沉睡”。
夏汐如释重负，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用冷水拍了好几下脸，才勉强压下脸上的燥热。
镜子里的人，双颊绯红，眼神闪烁，完全是一副被撩拨后的模样。
“夏汐啊夏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那是小雨！是你妹妹！”
“她只是……只是有点黏人，有点……行为过界而已……”
最后的定义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心虚。
过界？这何止是过界，这简直想……
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洗漱完毕，决定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对，做饭！饿了吧？
嗯，一定是饿了，血糖低就容易胡思乱想！
走到狭小的厨房，夏汐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午餐。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但她还是尽量做得丰盛些：煎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煮了软糯的白粥，还炒了一盘翠绿的青菜。做饭的过程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当饭菜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小出租屋时，夏汐看着桌上虽简单却热气腾腾的饭菜，心里那点别扭终于被一种熟悉的成就感取代。
她忍不住叉腰，对着空气小小声地自夸了一句：“啧，我真是个小天才。随便一做就这么香。”
“以后谁娶了我……哦不对，以后谁跟我过那可真是有福了。”
说完她自己先乐了，那点尴尬彻底烟消云散。
“小雨，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夏汐走到床边，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快，轻轻摇晃着白雨的肩膀。
白雨缓缓睁开眼，初醒的眸子水汪汪的，带着点迷茫。
她看着夏汐，嘴角自然地上扬，露出一个依赖又满足的甜美笑容：“姐姐……早……”
“不早啦小懒虫。快起来洗漱吃饭。” 夏汐看着她这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更加确信早上只是意外。
“嗯……” 白雨软软地应着，坐起身，极其自然地张开手臂就要夏汐抱。
夏汐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笑着接住了她，像抱小孩一样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快去！”
餐桌上，白雨小口小口地吃着饭，目光却始终黏在夏汐身上。
夏汐给她夹菜，她就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夏汐说话，她就专注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温馨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