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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纸刀被随手搁在妆奁上,挨着那面边缘磨花的铜镜。镜面蒙着层薄灰,映出窗外半截月亮,像块被人咬过的银饼。李云谦走到窗边,伸手把方才被风吹开的窗扇往回推了推,木轴“吱呀”响了声,停在半开的位置——留道缝透气,也好看清外面的动静。

窗台上积着层细密的雨珠,是方才风卷进来的。他用指尖划了划,水珠聚成细流,顺着窗台边缘往下滴,在墙根积出小小的水洼。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桌角那摞账册上,纸页边缘卷了角,是白日里翻得勤了,有几页还沾着点墨迹,是算错账时擦不掉的印子。他伸手把账册往里头挪了挪,指尖蹭到页边的朱砂批注,是上个月核对时画的勾,红得发暗。

地上的碎瓷片还没收拾,亮晶晶地散在青砖缝里。李云谦从门后扯了张旧报纸,蹲下身一片片往起捡。瓷片边缘不算太尖,就是沾着的泥水蹭在手上,凉丝丝的,混着点土腥味。捡着捡着,手指被一片带棱的瓷片划了下,倒不疼,就是渗出血珠,滴在报纸上,洇出个小红点。他抬头往床脚看,那里露着半截鞋,是双半旧的布鞋,鞋帮上沾着些草屑——早上出门时在巷口草堆蹭的,当时没在意,此刻倒成了屋里最显眼的“外来物”。

院墙外传来张屠户和官差说话的声音,大黄狗还在低低地哼,像是追累了,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就是三个黑影,穿着短打,看着不像本地人……”张屠户的大嗓门透过墙缝钻进来,“我家大黄追出去二里地,鞋都跑掉了一只……”接着是官差的回应,声音闷些,听不清字句,只隐约辨出“巡逻”“登记”几个词。李云谦把碎瓷片包进报纸,刚要起身,后腰撞到床腿,疼得他龇牙咧嘴。这才想起床底下还塞着个木箱,里面是过冬的棉絮,去年晒过之后就没动过,不知潮了没有。

他扶着腰慢慢直起身,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日历。红笔圈着后天的日子,旁边用小字写着“陈记布庄”——该去给城西的陈掌柜送账了。那布庄上周遭了贼,虽说丢的云锦找没找回来不知道,但账册总得按时送。他走到桌边,翻开最上面那本账册,指尖划过“李记粮行”的名字,忽然想起昨日去收账时,粮行掌柜的儿子总盯着他的钱袋看,眼神有点直勾勾的。

窗外的风又吹进来些,带着巷口老槐树的气息。叶子被雨洗过,绿得发亮,有片被风吹落,打着旋儿飘到窗台上,沾在那层雨珠里,不动了。李云谦伸手把树叶捡起来,叶脉清晰得像老人手上的青筋,他捏着叶柄转了转,忽然听见楼梯口传来“吱呀”一声——不是楼下的动静,倒像是二楼走廊尽头那扇储物间的门。

他攥紧手里的树叶,屏住气听。储物间里堆着前房主留下的杂物,一口破木箱,半袋石灰,还有个缺了腿的木桌。平日里从不上锁,门轴早锈了,风一吹就晃。可此刻那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推了下门。

官差的脚步声在巷口停了,大概是在登记住户信息。李云谦放轻脚步往走廊走,木地板被踩得“咯吱”响,在这静夜里格外清楚。走到储物间门口,果然看见门板虚掩着,比往常多开了道缝,黑黢黢的缝里像藏着双眼睛。

他想起裁纸刀还在妆奁上,心里有点发慌,可脚像被钉住似的,挪不动。门缝里忽然飘出点气味,不是石灰的呛味,倒像是……烟味?淡淡的,带着点焦糊气,像是谁偷偷抽了旱烟。

“谁在里面?”他压低声音问,喉咙有点发紧。

里面没动静。

他咬咬牙,伸手推开门板。“吱呀——”门轴的响声在走廊里荡开,惊得梁上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撞得窗纸沙沙响。储物间里空荡荡的,破木箱还在原来的位置,半袋石灰敞着口,石灰粉在月光里泛着白。角落里的木桌歪着,桌腿下垫着块碎砖,还是他上个月垫的。

哪有什么人?

李云谦松了口气,后背却更凉了。他明明闻见烟味了,难不成是错觉?他走到木箱边,伸手掀开盖——里面堆着几件旧棉衣,袖口磨得发亮,领口沾着些褐色的污渍,看着有些年头了。他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棉絮潮乎乎的,带着股霉味。

转身要走时,脚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烟锅头,铜制的,边缘磨得发亮,锅子里还残留着点黑灰。他捡起来闻了闻,正是方才那股焦糊气。这东西前几日来储物间找东西时还没见过,分明是新留下的。

官差的声音又近了,这次像是到了院门外。“里面有人吗?例行检查!”

李云谦赶紧把烟锅头揣进袖袋,应道:“有!来了!”他快步往自己房间走,经过走廊时,看见楼梯扶手上沾着点黑灰,和烟锅头里的灰一个颜色。

他回到屋里,先把半开的窗扇再推紧些,只留条窄缝。然后走到门后,把抵门的凳子挪开,深吸口气拉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官差,穿着藏青短打,腰间别着刀,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看着挺凶。

“方才张屠户说有贼,我们过来看看。”疤脸官差上下打量他,“你夜里听见什么动静了?”

“听见几声狗叫,还有……打碎了个茶盏。”李云谦往旁边让了让,“官爷进来看看?”

两个官差走进屋,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包,又落在桌上的账册上。“你是做什么营生的?”另一个瘦些的官差问。

“替镇上几家铺子管账的。”李云谦答着,眼角瞥见疤脸官差正盯着床底下,赶紧说,“床底下是些旧棉絮,官爷要看看吗?”

“不必了。”疤脸官差收回目光,“夜里锁好门窗,有情况随时喊。”

他们没多待,转身往楼下走。李云谦送到门口,看见瘦官差下楼时踩空了半阶,手忙脚乱扶住扶手,正好摸到那片黑灰,蹭了满手。他没作声,等官差走了,才关上门,重新用凳子抵好。

他走到走廊,掏出袖袋里的烟锅头。月光下,铜锅上刻着个模糊的“北”字,像是用刀刻的。他忽然想起239章里那黑衣人的镖铃,是北边来的样式。

风从储物间的方向吹过来,带着淡淡的烟味。李云谦捏着烟锅头,走到半开的窗边,往外看。巷口的灯笼还亮着,官差的身影渐渐往镇中心去了。张屠户家的灯也亮了,窗户上映出大黄狗趴在地上的影子。

他把烟锅头放在窗台上,和那片槐树叶子并排。然后走到桌边,翻开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方才储物间的门,明明是他今早检查时关好的;那烟锅头,绝不是前房主留下的。

墙角的座钟慢悠悠地晃着钟摆,“滴答、滴答”,像是在数着剩下的黑夜。李云谦忽然想起门后的挂钩空着——早上出门戴的草帽,不知忘在了哪里。他走到门口,借着月光往巷口看,隐约看见老槐树下有个草帽的影子,被风吹得轻轻晃。

他犹豫了下,还是拉开门,搬开凳子走出去。夜露打湿了石板路,踩上去凉凉的。走到槐树下,果然是他的草帽,帽檐上沾着点湿泥,和院门口那几个脚印的泥色一样。

他捡起草帽往回走,经过院墙时,看见墙头上有片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什么硬东西蹭过。墙根的草丛里,还藏着半截烟卷,没抽完,和烟锅头是一个牌子。

回到屋里,他把草帽挂在门后,终于对上了那个空挂钩。然后走到窗边,拿起烟锅头和那片槐树叶子,一起放进妆奁的抽屉里,和那块沾着血迹的碎瓷片放在一处。

窗外的月亮又被云遮住了,屋里暗下来。李云谦吹灭油灯,摸黑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楼梯口的“吱呀”声,储物间的烟味,墙头上的刮痕……这些零碎的东西,像散落的瓷片,隐隐要拼出个形状来。

半开的窗缝里,风还在吹,带着远处更夫的打更声:“咚——咚——”,已是四更天了。他翻了个身,看见床底下的木箱在黑暗里像个沉默的影子,忽然觉得,那里面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棉絮。

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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