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念葵听说过职能相同，或上下衔接部门之间会有摩擦矛盾。
但没听说过长得像也会让男人之间扯头花。
“你不好好待在地底跑出来干嘛？小心我让整个白塔通缉你。”陈烛扯扯嘴角，露出尖锐的犬齿佯装威胁：“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现在这里，我可怜的秋向导也不用遭这种罪，都五点了还得陪着你加班。”
“对，对不起。”沉玉青木色的双眼歉意地下移，目光落在捆住自己胸前的精神力链条，沉默了半晌又抬头看向单方面被虐的陈烛：“可，可是，我如果不，不争取。那，那我也不，不会有机会，恢，恢复了。”
“秋，秋向导。我，我会努力，还，还钱的。”
空白虚无的精神海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创造了一个奇迹。
万物疯长，春水盈盈。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舒适。
巨大的石塑蛇盘踞成小山，静静地坐落在湿润密林的深处，等待着主人痊愈后的第一声呼唤。
“四千。别忘了。”对于自己的劳动报酬，秋念葵从不推诿。
因为真的会有人在听到你说“哎呀，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谈钱伤感情”之后，一分都不给。
原本两千块的价格因为贪嘴的尾巴硬生生翻了一倍，一没学历，二没工作经验，现在还给哨塔打白工的沉玉绝望地咬了咬口腔内壁。
“好，好的。”男人咬牙：“就，就算卖身，我也，也会还钱的。”
“切，说得好听。”陈烛不屑地“嗤”了声，痛到没有知觉的胳膊已经无法阻止他的垃圾话：“你们哨塔的人一个，两个穷得叮当都响不出来，最后不还是得靠我们白塔接济着过日子？”
“这，这是我，我的劳动报酬。是，是我应得的。”因为身体畸变，不适应多说话的沉玉在面对陈烛的嘲讽时，意外地坚持自己的立场：“污，污染本身就存在。我，我只是提前诱，诱发它们。”
“就，就算完不来。这，这里的污染，也，也会爆发。”
屏障外和地上两个男人你一句，我结结巴巴一嘴的争执让秋念葵听了个大概。
“原来你是特殊体质？”脑子里搜刮了一大圈，秋念葵勉强找到个合适沉玉现在情况的词：“为什么？因为你现在属于精神体畸变的状态吗？”
“不是。”陈烛见不得沉玉结结巴巴还要上赶着招惹人的样子，抢一步解释：“这家伙是哨塔特意安排在边缘地带的防护屏障。当然，不是你眼前这种常规意义上的‘防护屏障’，是那种能吞噬污染，然后自我消解的无污染的防护模式。”
“吞噬——污染？好新鲜的词儿，这东西也能当饭吃吗？食谱也太广了。”秋念葵的思想差点被带偏，察觉到陈烛在有意无意避开她的问话后，手上力气加大：“所以，你能进来跟沉玉有关？”
“哎哟——怎么又把话题聊回来了。疼疼疼！”陈烛眼见着秋念葵猜到了大半，半遮半掩也没有了意义，索性破罐子破摔：“算是吧，算是吧。只不过是因为我和这死蛇的能力相性接近，所以大多数他能进去的地方，我也能进来。”
“不是这么简单的吧？”秋念葵敏锐地察觉到这人话留三分：“再不说实话，把你尾巴也打出来。”
哆嗦了一下的陈烛看着狼狈地躺在地上，被秋念葵的精神力锁链捆成一节一节的，跟哈尔滨红肠似的沉玉连忙摇头。
“是我色诱了你的精神力！”
秋念葵：？？？
“不是，等等。你色诱谁？”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手上的力道一松，鸡贼的陈烛便忙不迭收回手腕，娇气地揉着被秋念葵攥红了的地方。
“对啊，你不知道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萌生意识了。像你这种情况正常来说都是发生在哨兵身上的，我也是头一次在向导身上见到精神力萌发自我意识的。”
陈烛看了眼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被人类色诱，甚至还策反了其他精神力把人放进来的秋念葵，忍不住补刀。
“你平时肯定也有察觉到自己的精神丝不一般的吧？比如特别喜欢占别人小便宜，动不动就朝别人的某个地方动手动脚之类的。要我说，你早就该把这群色鬼送进向导班，好好教教它们什么叫‘护主’。”
这番话彻底点破了秋念葵那群平时惯爱装傻充愣的精神丝。
【嘶嘶】不er，这家伙竟然背刺我？！
【嘶嘶】都说了，别放这种话多的男人靠近主人。
一粗一细两条精神丝，一前一后冲上去“啪啪啪”抽着陈烛的手臂，无能狂怒地指责着陈烛的“卖人”行为。
“好吧，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进化得这么快。”看着两条物理抨击叛徒的精神丝，秋念葵当即就想明白了自己精神丝反叛军到底是谁：“虽然我是颜狗，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别看脸了。”
【嘶嘶！】明白了老大！
【嘶】好。
身为主人，秋念葵当然知道这两条精神丝的小心思，从前那股“我家孩子是不是成精了”的怀疑如今被第二人点破，也算彻底落地。
陈烛那点妄图挑衅离间的手段更是上不了台面。
“之前的两个问题既然已经解惑，那就来聊聊看怎么破除这个污染区屏障吧。”
“这简单，把新生的污染源除掉就行。”重获自由，陈烛的话音也轻松地上扬起来：“之前本地汇聚的污染已经被破除，现在这块地上的污染区雏形和即将诞生的污染源，和你兜里那个袋子里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你知道污染源是什么？”
看到嘴角上扬，止不住喜悦的陈烛。秋念葵心底忽然产生一股没由来的预感。
“你该不会想说，污染源是——”
“沉玉。”
听到秋念葵先一步点明，陈烛的墨色的眸子里涌起一股惊讶。
“没想到你也会预知？”
陈烛“啧啧”两声，背着手轻松迈进前一秒还阻挡他进入的安全区屏障，摇着头在沉玉周围绕了两圈。
“想不到吧。我进不来，我装的。”
对上陈烛贱兮兮的表情，另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和她的未来。”
“你只要知道，刚刚秋向导可是抓我的手腕握了好久，手心热热的，力道好火热就行了。”
在一旁等两个人扯头花的秋念葵：......
好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