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号院那边,许大茂和闫埠贵还是总想让他回去主持大局。
如今院里早就不兴开什么道德大会,不过就是些街道宣传、逢年过节慰问的事儿,其实那俩人完全应付得来,却非要拉着他出面。
没办法,他偶尔还是会回去转转。
贾张氏这老虔婆回来有段日子了。
何雨柱把家里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虽说没了,可的师父还在。
他倒不怕丢东西,就是嫌这老虔婆(以前是个肥婆,如今瘦成竹竿了)要是趁他不注意溜进屋,留下什么脏东西,他心里膈应。
最近他正琢磨着辞职下海。
食堂主任的位子可以让马华顶上,这小子跟着他学了这么久,总算开了点窍。
马华人老实,可这世道专坑老实人,指望他跟着自己创业不现实,估计一离了他就得被人骗。
在体制内安安稳稳的,能真心给工人办点实事就行。
几个月过去,棒梗在秦淮茹催促下开始下床活动,美其名曰康复训练。
也确实该动动了,一个大男人整天躺着,不是吃就是睡,搁旧社会邻居们准以为他在抽**。
跛脚梗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刺得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扑上去干一架。
可惜现在的他,怕是连闫解娣都打不过。
但这难不倒贾家大少——很快,四合院就被他们祖孙俩折腾得鸡飞狗跳。
闫埠贵急忙找来许大茂,催他去请何雨柱。
可何雨柱最近总在外头考察,根本找不着人。
两位大爷只好硬着头皮跟贾家祖孙周旋,效果嘛......聊胜于无。
报应来得快。
这两天在院里耍够了威风的棒梗闲得发慌,溜达到街上瞎逛时,被疤脸的小弟找上了门。
哟,疤脸大哥还记得我贾梗?棒梗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是金子到哪都发光!你们这些土老帽瞧不起跛子?等着瞧吧!他嘴上骂的是邻居,心里却隐隐对秦淮茹也有了怨气——尽管他不愿承认母亲变了,可直觉骗不了人。
发泄完怨气,棒梗跟着小弟来到他们的据点。
远远看见疤脸端坐主位,虽然老了点,但凶相更甚当年。
小梗子啊!疤脸热情招呼,大哥可想死你了!
大哥......棒梗声音发颤。
疤脸一把搂住他拍背时,他差点哭出来——世上还是大哥最疼他。
贾家大少此刻真情流露。
他并未察觉,背对他的疤脸正满脸厌恶。
小梗子,委屈你了。
你是我最器重的小弟,竟遭此劫难。
大哥,我恨啊!
肯定是院里的何雨柱干的,您得为我讨回公道。
明知我是您的人还敢动手,这分明是打您的脸!
棒梗已不管 ** 如何。
每当夜深,想到何雨柱左拥右抱,他就嫉妒得面目扭曲。
若非贾张氏在侧,他早按捺不住。
疤脸不置可否,今日另有要事。
打你的人查出来了。
是谁?大哥!就算主谋不是何雨柱,他也脱不了干系!
棒梗暗忖定要咬死何雨柱。
这人你认识。
地中海。
不可能!我跟他无冤无仇!
疤脸看着信誓旦旦的棒梗,心中冷笑。
在拘留所拔光对方头发的事,这小子竟忘得一干二净。
你把他薅成秃头,他能不记仇?
就为这事断我腿?他自己头发少怪我?
棒梗突然慌神——地中海可是这片混混头子。
大哥您得帮我!
他恶向胆边生,想打断地中海三条腿,又怕遭更狠报复。
疤脸哥真是及时雨啊!
棒梗望着疤脸那道贯穿面部的伤痕,心里嫌弃却挤出谄媚笑容:疤哥您可得帮帮我啊!
小棒子别慌,你可是我头号马仔。
疤脸拍拍他肩膀,地中海那货敢动你腿,看老子不废了他。
今晚就带你去 ** !
疤哥您就是我亲爹!要不咱俩拜把...
打住!疤脸急忙摆手,暗想这卷毛狼崽子还想认爹?便岔开话题:先说正事。
棒梗一脸茫然——谁要认爹了?明明是想结拜啊!
突然一声,棒梗揉着肚子讪笑:为了赶来见您,早饭都...
小刀!盛碗棒子面粥来!疤脸吆喝道。
见棒梗苦着脸,他眯起眼:不爱吃?
哪能啊!我最爱喝粥了!棒梗强颜欢笑。
深夜巷子里,醉酒的地中海踉跄独行。
草丛后埋伏的棒梗蠢蠢欲动,却被疤脸按住——原来地中海正晃向草丛解手。
忍住别出声。
疤脸凑在满脸惊恐的棒梗耳边低语,等会儿他们来了更麻烦。
棒梗刚扭头保证,就被迎面的尿柱浇了个透。
他想挣扎,疤脸却死死压着他后背,仿佛在说:为了帮派,忍忍。
含着泪的棒梗在心里呐喊:老大!我立这么大功,您可得提拔我啊!
棒梗幻想着当个小头目指挥小弟的威风模样,强忍屈辱做起了美梦。
此时方便完的地中海正转身要走,没想到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重重摔倒在地。
操!谁他妈偷袭老子?地中海刚想爬起来,脑袋又挨了一脚,接着就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烂醉的他顿时吐得昏天黑地,看得棒梗心里直呼痛快。
这秃驴也有今天!当初在厕所揍我不是很爽吗?害得老子一身屎尿。
哼,你现在还差泡屎就赶上我了!敢往我脸上撒尿?待会儿非在你头上拉一泡不可。
疤脸哥应该会给这个面子吧?
自从两次亲密接触后,棒梗对粪便产生了特殊情结。
这两天跟着奶奶大闹四合院,他就是靠这招吓得许大茂和闫埠贵不敢吱声。
棒梗,该你了!看着瘫成烂泥的地中海,疤脸发话了。
棒梗一瘸一拐走过去时,却被递了块板砖。
你的人生都被他毁了,不恨吗?恨!棒梗想到被毁的工作和跟何雨柱跑的唐艳玲,眼睛都红了。
他刚还尿你一脸呢。
小刀在旁边煽风 ** 。
去吧,大哥支持你!在众人怂恿下,棒梗抄起板砖走向地中海。
装死的地中海眯眼看到熟悉的卷毛,酒立刻醒了大半。
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好汉饶命啊!望着步步逼近的板砖,动弹不得的地中海急得直喊。
“咱们坐下来好好谈,我看你是个有本事的,不如跟我联手...”
“谈个屁!去死吧,秃驴!”
“你叫我什么?”
“啊——”
随着砖块爆裂的脆响,棒梗手里的板砖结结实实夯在地中海头顶。
砖屑四溅间,那人闷哼着栽倒在地。
“痛快!”
“还号称这片区老大呢!”
棒梗用脚踢了踢昏迷的男人,“不照样被小爷我收拾了?大哥你看我这...咦?”
回头时才发现,疤脸他们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下只剩地中海洇开的血迹。
棒梗盯着那滩暗红,突然一个激灵。
他想跑,那条跛腿却像灌了铅——越是着急,身子越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直到附近四合院陆续亮起灯火,惊恐的少年才蹦起来,一瘸一拐蹿进胡同。
背后传来开门声时,他跛脚跑动的身影在墙根拉出歪斜的影子。
裹着被子发抖的棒梗把贾张氏看愣了:“乖孙这是咋了?奶奶还指望你帮腔治你妈呢!”
她瞅了眼桌上的棒子面粥,趁秦淮茹查看孩子的功夫,直接把两碗粥拽到自己面前吸溜起来。
翌日民警敲门时,秦淮茹昨夜的不安终于应验。
看着警察制服上的铜扣,贾张氏刚要开骂就被对方眼神钉在原地。
老太太突然想起两次吃牢饭的经历,缩到儿媳背后拽着她衣角——乖孙啊,奶奶这回可护不住你了。
警察的突然登门让贾张氏明白,棒梗这次在劫难逃。
请配合调查,让棒梗跟我们回所里走一趟。
面对老熟人,警察懒得听秦淮茹狡辩,直接询问棒梗下落。
此时的棒梗正蜷缩在易中海家,裹着偷来的棉被瑟瑟发抖。
他眼前不断闪回地中海头破血流的恐怖画面,怎么也想不通疤脸大哥为何抛下自己独自逃跑。
院里的脚步声让他心惊肉跳:是警察?不...不会这么快......贾家方向传来的动静更令他崩溃:奶奶?怎么没声音了?
这份煎熬很快就要结束——尽管秦淮茹百般抵赖,但面色惨白的贾张氏在警察厉喝下彻底崩溃,把孙子卖了个干净。
看着婆婆如释重负的模样,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
当警察押着贾张氏走向易中海家时,全院邻居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贾家这小子不是进医院就是进局子中间还得去茅房加点料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故意高声调侃:我还是喜欢他平常嚣张的样子!
被押出来的棒梗面如死灰,双腿抖得像筛糠,最后是被警察架着拖走的。
围观人群还在哄笑:你们猜他尿裤子没?人家可是 ** 湖了,肯定憋到巷口再尿!
看着棒梗被押走,院里邻居们议论得更起劲了!
回过神的贾张氏顿时炸了毛。
她虽然怵警察,可不怕这些街坊啊!
竟敢当面嚼贾家的舌根,编排她宝贝孙子?
真当老贾家没人了是吧?
贾张氏瞬间化身护崽的母老虎,冲着那几个说闲话的邻居就扑了过去。
别看她身子骨还没养利索,真要撒起泼来,三五个大老爷们儿都招架不住。
其他看热闹的一见这阵仗,赶紧往后退了退,腾出地方。
那几个被盯上的倒霉蛋很快败下阵来,汗珠子直往下淌。
贾张氏大获全胜!
她得意地环顾四周想显摆,却发现看客早散了场。
这才想起要去追秦淮茹和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