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月正琢磨着谢寡妇的事儿呢,就听到季宴池开了腔:“他们身上就有证据,我亲耳听到他们说要用迷香把孟家人弄晕,然后再去找银子。搜一下他们的身,迷香肯定就在他们身上。”
迷香这玩意儿可不常见,一般人家可用不上。再者说,那东西老贵了,一般人也买不起。身上有迷香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啥好人。
里正听了季宴池的话,立刻吩咐旁边的小伙子上去搜身。
果不其然,在老四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可不就是两小段香料嘛。
众人一看,立马就七嘴八舌地指责起这三个人来。
“还真有迷香啊!我就说这几个人看着不咋地,听说那王大柱和王老四在王家村就喜欢小偷小摸的,没想到这回还偷到咱们村来了。”
“就是就是,咱们村那二狗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
王老四还想狡辩说是捡来的呢,可谁信他呀。
里正严肃地说:“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
“这、这、这就是普通的香料,你们说是迷香就是迷香啊?”王大柱不甘心啊,还想再挣扎挣扎,他再一次打断了里正的话。
里正都被气笑了,他真没想到,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王大柱还能这么无赖,这是打死都不想承认啊。
他刚要开口,就瞧见林冬月嘴角噙着笑,弯着腰对王大柱他们说:“普通香料?先不说咱们这些庄户人家,很少有人用香料的,王老四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带着香料干啥呢?”
“我我……”王老四在刚才被搜出迷香的时候,就已经不想狡辩了,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王大柱刚才本来就是随口胡诌,根本还没想好咋说呢,也只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林冬月看看王大柱,又瞅瞅王老四,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难不成是买给媳妇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买给他媳妇儿的。”王大柱想都没想,一个劲儿地点头。
“大哥,我哪儿来的媳妇啊?”王老四一脸的茫然。
王大柱:“……”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大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恼羞成怒地瞪向林冬月,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急,竟上了这娘们儿的套!
里正趁机说道:“你们就别再狡辩了,这迷香……要是你们非说这是普通香料,那咱们点一根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人给迷晕咯。”
王大柱他们一听,立马就不吭声了。
这三个人这副样子,算是默认了。
里正看着向二狗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二狗子,憋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你平常在村里就爱顺大家的东西,大家看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可你倒好,竟然还跟外村人勾结,来偷咱们自己人的钱,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然后又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两个外村人,居然敢来我们村偷东西,被当场抓获了还百般抵赖,难不成是觉得我们村好欺负?”
说完,里正又转头看向孟家人:“长德哥,冬月,这事儿你们想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孟老爹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吭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林冬月。
他心里暗自琢磨,儿媳妇对这事好像有点想法。
林冬月瞧了瞧里正的神情,略微思考了一番,不紧不慢地说道:“依我看啊,这二狗子跟咱可是一个村的,那另外两个人呢,也是隔壁村的,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报官的话确实不太好看。”
听到她这话,三人顿时一喜,心想着这孟家就是一群老弱妇孺,能有多大的胆量?果然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不敢报官,那肯定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几人正觉得可以松口气呢,就听见林冬月接着说道:“不过呢,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长长记性,不然犯错的代价这么小,他们下回肯定还会再犯的。”
三人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嗯,是这么个道理。”里正点点头,他也觉得最好不报官。
现在呢,犯罪是有连坐这一说,如果报了官,那这些人的亲戚有可能都得跟着受罚,那样的话跟隔壁王家村可真就结了仇了。
里正眼含欣慰地看向林冬月,他没想到啊,这孟家媳妇儿居然是个明事理的。
“冬月,那你想怎么给他们教训?”
林冬月眼神冰冷地看向三人:“你们几个,喜欢偷东西,喜欢翻墙,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是吧?剁两根手指还是剁两根脚趾,你们自己选吧!”
话音一落,地上三人皆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眼神惊恐地看向林冬月。
看热闹的村民都惊掉了下巴。
这孟家人以前不是最好拿捏的吗?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孟老夫妇老实巴交的,林冬月虽然有点泼辣,但那也是窝里横,只敢对自家人利害,怎么今天……
就连孟老爹和孟大娘都被儿媳妇的话惊到了,孟大娘赶紧上前,轻轻扯了扯儿媳妇的衣角,小声说道:“冬月,这……”
林冬月拍了拍孟大娘的手背,又看了众人一圈,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当中,肯定也有人家里挺有钱的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她啥意思。
林冬月接着说:“家里有钱的又不止我们一家,可这三个人为啥就只敢来偷我们家?还不是觉得我们家都是老弱妇孺,好欺负呗?他们就是看准了就算被我们发现了,我们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要是我今天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那以后那些觉得我们家好欺负的人,不得更嚣张了。”
说着,她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把声音抬高了几分说道:“今天我林冬月把话撂这儿,我孟家,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的。”
围观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很有气势的年轻妇人,神色各异。
里正呢,本来还有点犹豫,觉得剁人两根指头会不会罚得太重了,但听林冬月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啥了。毕竟啊,被偷被欺负的又不是他家,他可没资格替别人宽容。再说了,如果报官了,那可就不止剁两根指头这么简单了。
“那就按冬月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