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有领地意识,尤其是这训出来的猎犬,本就性子野,各个都想当那头狗,那遇到外面的狗,更是不客气。
花花被这么多狗围着,也不敢伸膛,悄默无声的在那趴着。
直到陈平安端枪靠近了,不远处也有三道人影靠近。
待看清领头的人影后,陈平安皱眉,面无表情道:“许二哥,是你啊。”
许二哥,是大姐夫许广全的二弟许广貌。
许广貌见到是陈平安,笑着问道:“呦,兄弟啊。”
低头一看中间的花花,抬头问道:“这狗……你家的?”
陈平安点头应道,放了一声狠话:“嗯呐,今天带我弟上山,教他学点儿打猎的本事。”
“二哥你这狗收了吧,这狗是我亲手养大的,真被你这狗咬了,我可跟你没完。”
另一头的许广貌,他毕竟大了陈平安十岁,再加上这一层两家关系,听陈平安这么说,也没跟他计较,直接叫回了自家狗子。
陈平安见状,也就没继续追下去,反倒是问了句:“二哥,你带这么多人和狗,这是打啥呢。”
“打白毛猪呢。”
“啥?”
许广貌一看陈平安那架势,就知道这小十岁的弟弟不懂,便主动跟陈平安解释了起来。
野猪寿命悠长,能活五十年,这么长的寿命,足以过完人的一生,只是这样的猪也不常见,猎人打猎,豺狼虎豹这些,大自然的弱肉强食,野猪也活不到那时候。
能活到快老死的野山猪,身上会长出无数的白茬子,特别是长在脊上、两肋间,这样的猪,精的跟猴子似的,被称为白毛猪。
白毛猪,非常记仇!
“就咱们屯那个白老爷子,打了一辈子猎……”许广貌摇摇头可惜道,“他那儿子把人家老山猪的家给端了,拉个没脑袋的猪回来。”
“前脚打完,这猪当晚进了村,把白老爷子家的屋子土墙给拱开了,差点没把白老爷子的那老伴给咬死。”
“连他家里养的老母猪都没放过,给祸害了。”
“你猜怎么着?那母猪本来就有野猪血统,是一代猪,被那山猪这么一闹,竟怀上了,一口气生了六只小野猪。”
说道这里,许广貌像是想出了什么:“白老爷子嫌弃膈应,让儿子把那小野猪装筐里拉到镇上卖了,他儿子走半路,被野猪截胡了,小野猪跟着大野猪跑了。”
“气的白老爷子,带着一家老小上山打猎围那老山猪,哪想着这猪没围到,儿子被野猪挑了,肠子都出来了,现在住进县医院呢,白老爷子气不过,出了五十元,全村悬赏。”
“平安呐,”许广貌停顿了一下,邀请道“我听你姐说,你现在这打猎手法可以啊,又是豹子、又是熊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这临时狩猎队。”
陈平安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没带啥东西,也就带我弟弟上山,打点儿就走。”
“行吧,那到时候,咱哥俩一起喝酒啊。”
陈平安挥了挥手,许广貌领着人走了。
陈坤凑过来。
“哥哥,为啥不跟着去。”
“这事听着,就有意思呀。”
陈平安瞥了他一眼,陈平安虽然喜欢打猎,可也有自知之明,这等听着就邪乎事,一个老猎人全家都搭进去了,他陈平安是有多少条命往里凑啊。
他是喜欢打猎,又不是要靠这玩意一辈子,一个老野猪,费劲巴力的打死了,那野猪肉能不能吃还两说,还不能卖钱,那不如多打几只兔子安全又实惠!
陈平安白了他一眼:“我跟许二哥走,把你留山里?”
这下陈坤不干了:“哪能啊,我肯定也去呀。”
“你去干啥,我今天带你出来,打算天黑前回去,这要是跟许二哥走了,就咱俩带的这点儿干粮不是添乱嘛。”
陈坤听了,觉得陈平安说的也对。
哥俩经过这么个插曲耽搁了一会儿,这野鸡自然追丢了。
陈坤眨巴眨巴眼看着陈平安。
哥,我下一个打啥。
陈平安想了想,有些头疼,这冬天猎物的确少哈。
再结合遇到许广貌说的,估计方圆几十里以内,想挣钱的猎手都上山来了。
再有那闻风,想证明自己的猎人。
估计今天能遇到的野物少了不少。
“算了,咱哥俩,在这下几个套子吧。”陈平安道。
陈坤听了,觉得也行。
于是哥俩便行动起来。
所谓下套子,就是用最细的钢丝绾结成套,挑一根弯过来的小树上,那猎物绊着了,就会弹吊在空中。
这世道钢丝本就少,没条件的都是用麻绳代替,但是这样的套子,也就不结实了,有可能会被动物咬破了。
陈平安也没抱什么希望,能打倒自然是好的。
哥俩下完套子。
便下山回家了,约着明天再来。
陈平安把那兔子给了陈坤。
陈坤不要。
陈平安:“拿着吧,好歹也算这次上山的收获。”
“哥带你上山,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吧,这咱俩回去多寒碜呀。”
陈坤想了想,也就收下,拎了个兔子回去。
这边陈平安散了,那边许广貌带人进山,一路晃悠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让许广貌不禁皱眉。
他身边的两发小之一顾强劝道。
“二愣子,找地休息一会儿吧,这狗都累了。”
许广貌见状,也觉得是,几个人便找了个靠沿河的地,安营扎寨,休息一会儿,顺便补充点体力。”
另一个发小,王大龙打了个野山鸡回来,山鸡被许广貌拆分了,分给了五只狗,虽然不能填饱狗肚子,好歹也能聊胜于无。
等几个人也休息够了,才继续上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狗似乎发现了什么“汪汪”叫。
许广貌心里感觉有东西,没解狗绳,就那么跟着狗往前走。
过了一个野山坡,就看到一只白毛野猪正用蹄子击打山上的冰盖,就像开荒人使镢一样,猪在那刨吃的呢。
见到这猪,顾强当场就要举枪冲上去。
却被许广貌拦住了。
这猪不对劲,那猪眼被茈目糊住,猪的獠牙也断了,只剩下四个光秃秃的齿桩子,尾巴就像那几根稻草合起来在寒风吹一吹就摇摆,因为站立不稳,四条腿都呈外八字一样斜立着。
这样的野猪,明显跟那能祸害白老爷子家的猪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