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球的政治和资本格局,因为王烨的雷霆手段而发生剧烈洗牌时,另一个领域,也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那就是科学界。
如果说林清寒的直播,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场神迹,对政客来说是一场示威,那么对全世界的科学家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天启”。
它以一种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宣告了人类几百年来建立的科学大厦,可能……只是一个建立在沙滩上的,可笑的玩具城堡。
日内瓦,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
这里聚集着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他们毕生的目标,就是通过大型强子对撞机,寻找宇宙的起源和终极规律。
但此刻,这些人类智慧的巅峰,却像一群迷路的孩子,围坐在一间会议室里,茫然地看着屏幕上反复播放的直播录像。
“无法解释……完全无法解释。”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喃喃自语,他的眼神空洞,仿佛信仰在一夜之间崩塌了,“我们检测了中微子,检测了引力波,检测了所有可能作为信息载体的粒子……结果都是一片空白。”
“那种‘灵魂共振’,它不依赖任何我们已知的物理媒介。它就像……就像是凭空产生的。这……这违背了质能守恒定律!这违背了我们所知的一切!”
另一位量子物理领域的权威,激动地站了起来:“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高维弦振动?通过卡拉比-丘流形,在十一维度时空中,直接实现了超距作用?”
他的猜测,立刻引来了反驳。
“别开玩笑了,约翰!弦理论至今都只是一个数学模型!我们连一根‘弦’的影子都没找到!你现在就想用它来解释‘神迹’?这不科学!”
“那你说什么是科学?!难道我们要承认,上帝真的存在,而且他是个华夏人,还喜欢听流行音乐吗?!”
“够了!都别吵了!”
会议室的主持人,cERN的现任理事长,一位严谨的德国物理学家,猛地一拍桌子。
“先生们,我们现在面临的,是自哥白尼推翻‘地心说’以来,科学界最严峻的挑战。我们过去的理论,可能都是错的,或者说,都是不完整的。”
他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是的,不完整。
就像牛顿的经典力学,在宏观低速世界是完美的,但在微观高速世界,就必须被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所取代。
而现在,林清寒的歌声,似乎揭示了一个全新的,凌驾于宏观和微观之上的维度——“灵性维度”或者“神性维度”。
在这个维度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所有理论,都显得那么的幼稚和局限。
“我建议……”理事长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们应该放下傲慢,以一个学生的姿态,向天籁集团,向那位‘神王’,去请教,去学习。”
“我们cERN,可以向天籁集团申请,成立一个联合实验室,专门研究‘神谕’设备的工作原理。我愿意……亲自带队,前往华夏。”
他的提议,让在场的所有物理学家都沉默了。
让他们这些人类智慧的巅峰,去向一个商业公司“请教”?
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但这又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因为真理,这一次,似乎并不在实验室里,而在那遥远的东方。
……
相比于物理学界的茫然和挣扎,脑科学和生命科学界的反应,则更加直接和狂热。
纽约时报科技版,这个曾经刊登了那篇着名的“神谕”还是“潘多拉魔盒”?檄文的阵地,此刻却用整个头版的篇幅,刊登了一封公开的道歉信。
而署名者,正是当初联合发表那篇文章的,十几位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和脑科学家。
其中,领衔的哈佛大学脑科学研究所所长,道格拉斯教授,更是用一种近乎忏悔的语气,写下了他的心路历程。
“……我必须承认,当我第一次写下那些质疑时,我被自己的傲慢和偏见蒙蔽了双眼。我用我那可怜的,局限在三维物质世界里的知识,去揣测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伟大力量。这是我学术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在昨晚,当林清寒女士的歌声响起时,我哭了。我哭的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羞愧。我清晰地感觉到,我那因为常年过度工作而受损的神经元,正在被一股温暖的力量修复。我那因为焦虑而濒临崩溃的精神,也重获了宁静。这是一种任何药物,任何手术,都无法达到的,堪称‘重生’的体验。”
“所谓的‘精神鸦片’?不,那不是鸦片,那是甘露!是神明赐予凡人的琼浆!”
“我在此,向天籁集团,向林清寒女士,向那位伟大的‘神王’,致以我最诚挚,最深刻的歉意。我的无知和冒犯,不配得到您的原谅。但我依然恳求您,能给予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将辞去哈佛大学的一切职务,自费前往华夏。我希望能成为天籁集团的一名志愿者,哪怕只是扫地,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想离真理,更近一点。”
这封信,与其说是道歉信,不如说是一封……狂热的“入教申请书”。
它的发表,在全球学术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道格拉斯教授,那可是脑科学界的泰山北斗!连他都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向天籁集团“投诚”,这彻底击溃了许多科学家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
一时间,全球各大顶尖学府,都出现了大规模的学者“离职潮”。
无数的科学家,教授,研究员,纷纷递交辞呈,变卖资产,只有一个目的——前往华夏!
他们像几百年前,那些向着耶路撒冷朝圣的信徒一样,怀着对真理的渴望,踏上了前往东方的道路。
他们坚信,那里,有他们毕生追求的答案。
那里,是新世纪的科学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