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瑶看着这一切，忽然有点恍惚。
前世，她也带过团，打过比赛，赢过也输过。
但从来没有哪次胜利，让她感觉这么……真实。
也许是因为，这次她不只是为了赢。
她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瑶光来了。
“会长。”白衣渡江也上来了，手里拿着个平板，“论坛炸了。”
“意料之中。”王一瑶接过平板，扫了一眼。
【热帖：瑶光VS永恒国度全程复盘！战术碾压！心理碾压！】
【热帖：永恒之心赛后直接下线，疑似心态爆炸！】
【热帖：游戏女王实至名归！细数王一瑶本场比赛的七个神级操作！】
【热帖：开盘！瑶光能走多远？冠军有没有戏？】
帖子多得刷不完，回复楼层以每秒几十层的速度暴涨。
有吹瑶光的，有骂永恒国度的，有分析战术的，有预测后续的，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你看这个。”白衣渡江点开一个视频。
是比赛录像的剪辑版，配了激昂的音乐，和激情四射的解说。
视频重点剪辑了瑶光散开游走、暗影之刃烟雾弹掩护、全员集火雏龙、以及最后总攻的几个片段。
弹幕密密麻麻，几乎把画面全遮住了。
“瑶光牛逼！”
“这战术太骚了！”
“永恒之心脸都绿了吧哈哈哈！”
“女王陛下收徒吗？学费好说！”
王一瑶看得直乐：“谁剪的？还挺带感。”
“不知道，论坛网友自发剪的，已经火了。”
白衣渡江也笑，“现在全服都在讨论咱们。不少公会发来祝贺，还有些之前观望的中立公会，也透露出想跟咱们结盟的意思。”
“结盟的事，你看着办。”王一瑶把平板还给他，“原则就一个——诚意。真心想跟咱们一起玩的，欢迎；想来占便宜或者打听情报的，免谈。”
“明白。”
楼下，狂欢还在继续。有人喝高了开始讲笑话，有人开始切磋——是真切磋，技能特效都亮出来了，吓得周围人赶紧散开。
“这帮家伙……”王一瑶摇头失笑。
她正准备下去说两句，忽然，私聊频道跳出一条消息。
发信人Id是一串乱码，内容只有一句话：
“表现过高，已引起‘观察者’注意。‘女神计划’非福乃祸，速离！”
王一瑶瞳孔一缩。
她立刻回复：“你是谁？”
消息发送失败——对方已经下线了。
不，不是下线。系统提示：该用户不存在。
“怎么了会长？”暗影之刃察觉到她脸色变化。
“……没事。”王一瑶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表情恢复平静，“可能喝多了，有点晕。”
“那您早点休息？”白衣渡江关心道。
“嗯，你们也看着点，别闹太晚。”王一瑶说着，转身往楼下走。
她的脚步很稳，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观察者？女神计划？速离？
什么意思？
那个乱码Id，是谁？怎么知道“女神计划”这个词的？又为什么警告她？
一连串问题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刚才赢比赛的喜悦荡然无存。
她走下楼梯，大厅里的众人看到她，顿时欢呼起来。
“会长！来一个！”
“会长讲两句！”
“对对对！讲两句！”
王一瑶压下心里的不安，露出笑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今天，赢得漂亮。”她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但我要说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众人屏息。
“赢永恒国度，爽不爽？”
“爽！”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想不想更爽？”
“想！”
“那就记住今天的感觉。”王一瑶环视众人，“记住咱们是怎么赢的——靠的不是蛮力，是脑子；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接下来还有八强、四强、决赛，对手会越来越强。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只要咱们还在一起，只要咱们还肯动脑子，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短暂的寂静。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
“瑶光！瑶光！瑶光！”
有人开始喊口号，很快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声浪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王一瑶在欢呼声中，举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虽辛辣，但痛快。
管他什么观察者，管他什么女神计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王一瑶，这辈子就没怕过。
同一时间，永恒国度公会驻地。
气氛跟瑶光那边完全是两个极端。
死寂。
大厅里坐了十几个人，都是主力团的成员，但没人说话。
永恒之心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桌上摆着比赛录像，正一遍遍重播，瑶光集火雏龙的片段。
每一次重播，永恒之心的手指就攥紧一分。
“会长……”法神降临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次……”
“闭嘴。”永恒之心声音冰冷。
法神降临立刻闭嘴。
录像又放了一遍。画面里，瑶光十个人从十个方向集火，技能光华将雏龙彻底淹没。
永恒之心疯狂刷治疗，但无济于事。
砰！
永恒之心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桌面裂开一道缝。
“王一瑶……”他咬牙切齿，“好，很好。”
“会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天使之吻小声问，“八强赛……”
“八强赛照常打。”永恒之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输一场而已，又不是天塌了。瑶光能赢，靠的是取巧。这种战术只能用一次，下次就不灵了。”
话是这么说，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没那么简单。
今天的比赛，瑶光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战术，更是整个团队的默契和执行力。
那种散而不乱、聚而能战的配合，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永恒之心也清楚这点。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是会长，是主心骨。他要是慌了，整个公会就完了。
“都回去休息。”他挥挥手，“明天照常训练。今天输的，以后十倍赢回来。”
众人互相看看，默默起身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永恒之心才瘫在椅子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