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
“呸呸呸!什么东西!”
“妈的!怎么回事?!”
突遭“水劫”,四个混混瞬间乱作一团,被冰冷腥臭的污水浇得睁不开眼,呛得直咳嗽,手里的枪都差点拿不稳。
而付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落地无声,在污水倾泻的噪音掩护下,如同鬼魅般切入混乱的敌群。
付豪第一个目标是离他最近、正揉着眼睛的瘦高个。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向外一拧,同时右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对方肋下。
瘦高个闷哼一声,身体弓成虾米,枪脱手落地。
付豪看都不看,顺势一个低扫腿,放倒了旁边那个还在“呸呸”吐口水的小头目。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敌袭!抄家伙!”另外两人终于反应过来,抹掉脸上的污水,慌里慌张地举枪。
但付豪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
他如同在泥鳅般在有限的空间内穿梭,利用另外两个,被暂时打倒的混混身体作为掩护,避开枪口。
在其中一个混混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付豪猛地将脚下的小头目踢向对方!
“砰!”土枪击发,散弹大部分打在了小头目的大腿上,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付豪趁机贴身,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开枪混混的颈侧,对方一声不吭地软倒。
最后一个混混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付豪甩出的、从瘦高个那里夺来的步枪精准地砸中了膝弯,噗通一声跪倒在污水里。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秒。
四个持枪混混,全躺地上了。三个昏迷,一个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哀嚎。
付豪站在污水中央,微微喘了口气,甩了甩手上沾到的污渍。
除了鞋子和裤腿湿得更彻底外,身上几乎没添新伤。
“搞定。”他对着耳麦说道,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耳麦里沉默了两秒,传来夜莺的声音:“……效率比预计高了27.3%。你的格斗技巧,确实不像普通‘凡人’。”
“嘿,哥们儿当年也是这条街最亮的崽!”付豪嘿嘿一笑,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头目。
“别嚎了,问你点事。答得好,帮你叫救护车。答不好……”他瞥了一眼对方大腿上的伤口,“你就等着在这‘芳香四溢’的地方慢慢流光血吧。”
小头目吓得脸都白了(虽然被污水糊着也看不清),连连点头:“大哥!大爷!您问!我什么都说!”
“这‘蚀源散’,哪来的?”付豪蹲下身,捡起一包那暗紫色的粉末,在手里掂量着。
“不……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听上面吩咐,定时来这里取货,然后分散送到几个固定的黑市点……”
“上面是谁?”
“是……是‘毒蛇’哥!他是这片区域的小头目,平时都在‘迷幻酒吧’后巷活动……”
“这玩意儿的源头呢?谁提供的?有没有听说关于解药的消息?”
“源头?那哪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知道的……解药?没听说过啊大爷!只听说这玩意儿劲儿大,副作用更猛,沾上了就完了……”
付豪皱了皱眉,知道从这种底层马仔嘴里,确实掏不出太多核心信息。他换了个问题:“‘毒蛇’最近有什么异常?或者,你们‘暗影’内部,有没有关于什么‘特殊货物’、‘关键人物’的风声?”
小头目忍着疼,努力回想:“异常……‘毒蛇’哥最近好像挺烦躁的,说上面催得紧,要加大出货量……特殊货物……哦对了!前几天听‘毒蛇’哥喝醉了嘟囔,说什么‘钥匙’……对!就是‘钥匙’!还说一定要看好,不能出岔子……”
钥匙!
付豪的心脏猛地一缩!是念瑶!他们果然在说念瑶!
他强压住立刻逼问的冲动,继续用平静的语气问:“‘钥匙’?在哪?”
“这我真不知道了!大爷!‘毒蛇’哥可能知道,但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啊!”
付豪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不像在说谎。他站起身,对着耳麦说:“都录下来了吧?”
“嗯。‘迷幻酒吧’,‘毒蛇’,‘钥匙’。”夜莺言简意赅,“信息有价值。可以撤了,巡逻的‘清洁工’(指‘暗影’的巡逻队)快到了。”
付豪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混混,从木箱上把那几包“蚀源散”样品,扫进一个防水袋里装好。
“算你走运。”他对小头目说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闪,再次没入错综复杂的管道阴影中,迅速撤离。
回去的路上,虽然依旧踩着污水,闻着恶臭,但付豪的心情却比来时轻松了不少。
不仅仅是因为小试牛刀找回了自信,更因为得到了,关于“钥匙”的明确线索!
这说明念瑶确实在他们手上,而且位置可能离这里并不远!
“夜莺,谢了。刚才那声动静,时机掐得准。”付豪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说道。
他知道,没有夜莺在后方提供情报支持和那关键一秒的配合,行动不会这么顺利。
“合作需要。”夜莺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应变能力,超出了我的数据模型。”
“哈!我就当你是夸我了。”付豪笑了起来,“看来咱俩这组合,一个能打,一个会算,还挺配?”
耳麦里没有回应,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但付豪似乎能想象到,某个隐藏在信号另一端的女人,可能微微挑了挑眉。
付豪感觉和这个神秘的女人搭档,虽然对方惜字如金,还总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冷静,但意外的靠谱。
这种有人在后背提供支援的感觉,让他不再是孤军奋战。或许,救回女儿的路上,他不再是只有一个拳头可用了。
穿过最后一段污水渠,从一个伪装成垃圾堆的出口钻出来,重新呼吸到(相对)新鲜的城市空气时,付豪深吸了一口气。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城市的噪音喧嚣而真实。
他握紧了手中的防水袋,里面装着害人的毒药,也装着救人的希望。
“走吧,‘迷幻酒吧’。”付豪看向城市某个方向,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下一站,抓‘毒蛇’!”
他和夜莺的“蚀源散”调查,总算不再是毫无头绪。
而这场由凡人之躯,对抗超凡阴影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付豪,要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泥泞与黑暗中,杀出一条接女儿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