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愣了一下,还能这样?他集中精神,努力将那种玄妙的感知力投向屏幕。
起初一片模糊,但随着他心神沉浸,一种微弱的、冰冷的“恶意”和“隐匿”感,从画面中那辆货车,和其中一个靠在墙边的黑影身上散发出来。
“这辆车……有问题。”付豪指着货车,不确定地说,“还有那个靠在墙边的人,感觉很……警惕,像是在放风。”
龙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在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画面旁立刻调出了,该货车近期的行驶轨迹分析(显示其绕行了多个不必要的路口)和那个“放风者”的微表情及肢体语言分析报告(结论与付豪的直觉高度吻合)。
“你的感觉没错。”龙局肯定道,“这证实了我们的判断。一次简单的‘体验’,就为我们节省了大量核实时间,降低了行动风险。”
付豪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分析数据与自己那玄乎的“感觉”相互印证,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成就感。
这比他谈成几十亿的合同,似乎……更带劲?
“体验课”结束,坐在回程的车上,付豪看着窗外逐渐恢复正常的街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龙局最后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付豪同志,这个世界远比普通人看到的要复杂、精彩,也危险得多。我们站在阴影里,是为了让更多人活在阳光下。你的能力,是一份天赋,也更是一份责任。期待你的正式加入。”
付豪知道,那扇“门”已经在他面前彻底打开。
门后的世界,光怪陆离,危机四伏,却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意义。
是继续停留在熟悉的商海,还是踏入这片未知的领域?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但内心深处,一种名为“使命”的火焰,已经被悄然点燃。
接下来的几天,付豪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
白天,他还是那个在商海浮沉、指点江山的付总,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文件,应付不完的应酬。
晚上,他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反复回放秘密基地里看到的那些“超自然”场景,还有龙局那句“站在阴影里,是为了让更多人活在阳光下”,搞得他热血沸腾又心里发毛。
“守正…守正…”他没事就琢磨了尘师傅的箴言,“这‘正’到底是啥?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还是跟着龙局去‘维护世界和平’?”
他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怎么看都更像前者。
就在他纠结得快要把头发薅掉几根的时候,龙局的“任务”来了。
这次不是神秘快递,而是直接弹到了他那部经过“特殊处理”的手机上——一条看起来像垃圾广告的短信:“尊敬的客户,您预定的‘波尔多拉图酒庄私人品鉴及商务考察’行程已确认,明日当地时间上午十点,接驳司机将于酒店等候。祝您旅途愉快。【环球尊享旅行】”
付豪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抽了抽。波尔多?酒庄?
这掩护身份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他平时确实偶尔会参加些高端酒会,对红酒也算略知一二。
他按照之前龙局教的保密方式,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解码指令,短信内容瞬间变了:“目标:‘信鸽’(身份:华裔古董商,疑似利用古董交易为某些境外组织洗钱、传递情报)。
任务:借商务考察之名接触,利用你的‘场域直觉’,确认其是否在进行非法信息传递或交易,重点观察其随身物品及接触人员。
地点:法国波尔多,‘遗忘时光’古董店(表面),拉图酒庄(预定会面地点)。接应:无。支援:远程信息提供(代号‘档案’)。风险等级:低(理论上)。
备注:你只是个‘有点钱的普通商人’,多看,多听,多感觉,少动手。祝好运。”
“好家伙,‘理论上’风险低……”
付豪嘀咕着,“这仨字儿听着就特么不靠谱!”但心里那股被压抑已久的好奇和冒险欲,却像泡了水的压缩饼干一样,迅速膨胀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正在给他整理领带的王一瑶说:“瑶瑶,我明天得出趟差,去波尔多,谈个酒庄合作的可能。”
王一瑶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探究:“这么突然?之前没听你提过。”
付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带着点商业上的兴奋:“嗯,刚接到的邀请,机会难得。拉图酒庄,你知道的,顶级名庄。我去探探路。”
他伸手搂住老婆的腰,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放心,就是去喝喝酒,谈谈生意,顺便……给你带几瓶好年份回来。”
王一瑶盯着他看了几秒,直看得付豪心里发虚,感觉那点刚觉醒的“感知”在她面前完全失灵。
最终,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帮他理了理衣领:“去吧,自己小心点。记得了尘师傅的话,前路非坦,守正方渡。”
付豪心里一暖,又有点愧疚,只能重重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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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付豪踏上了波尔多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葡萄园特有的微醺甜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与他熟悉的都市钢铁森林截然不同。
入住预定好的具有百年历史的古堡酒店,他没多少心思欣赏风景,立刻开始熟悉“档案”传过来的关于“信鸽”和“遗忘时光”古董店的资料。
第二天上午,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价格不菲的休闲西装,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
一位穿着得体、表情一丝不苟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那里,用法语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彬彬有礼地为他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