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庄园的清晨总带着股不同于利物浦的宁静。晨光透过主楼卧室的雕花玻璃窗,在铺着羊毛毯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苹果香 —— 那是伊丽莎白夫人凌晨五点就开始烤的苹果派,黄油和肉桂的气息混着窗外的青草香,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挠着人的鼻尖。
“哥!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啦!” 一阵轻快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玛丽安清脆的呼喊,“再不起床,‘钻石’都要训练完了!你答应陪我去看小马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雷恩?豪斯从柔软的被子里睁开眼,窗外的鸟鸣声清晰悦耳,比三烟囱别墅的煤烟味舒服太多。他伸了个懒腰,昨夜和家人聊天到深夜的疲惫一扫而空,意识海中的黄铜齿轮晶体平稳旋转,带着亲情锚点特有的温暖。“知道了,这就起。” 他应了一声,翻身下床,穿上母亲特意准备的晨袍 —— 深棕色的面料柔软厚实,是伊丽莎白夫人亲手织的,领口还绣着小小的橡木叶图案。
推开房门,玛丽安已经等在走廊里,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金棕色的长发扎成两个俏皮的马尾,手里还攥着一根胡萝卜,显然是准备给 “钻石” 的。“你总算起来了!” 她一把拉住雷恩的胳膊,就往楼梯跑,“妈做的苹果派刚出炉,还热着呢!吃完咱们就去马场,乔恩说‘钻石’今天要练障碍跑,可厉害啦!”
餐厅里,早餐已经摆好。长桌上铺着浆洗得雪白的亚麻桌布,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白瓷盘,里面堆着刚出炉的苹果派 —— 金黄酥脆的外皮上撒着一层细砂糖,切开的截面能看到饱满的苹果粒,裹着浓稠的焦糖酱,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肉桂的香气扑面而来。旁边的银壶里装着热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的小碟里放着切成小块的黄油和果酱,是伊丽莎白夫人特意准备的。
“雷恩,快坐!苹果派刚烤好,趁热吃才香。” 伊丽莎白夫人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隔热手套,看到雷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特意多加了你爱吃的肉桂,还放了点柠檬汁,解腻。”
老豪斯先生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份《利物浦农业报》,看到雷恩坐下,放下报纸,笑着说:“昨晚跟你聊的哈雷机械,我今天和曼彻斯特的朋友提了一嘴,他们都很感兴趣,说下次去利物浦,一定要去你的工厂看看。”
雷恩拿起刀叉,切下一块苹果派送入口中。外皮酥脆得恰到好处,咬下去 “咔嚓” 作响,苹果粒炖得软烂,酸甜的汁液在嘴里爆开,肉桂的辛香和柠檬汁的清爽完美融合,热牛奶的醇厚刚好中和了派的甜腻。他满足地眯起眼,比陈师傅做的甜点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玛丽安吃得更快,手里的叉子飞快地动着,嘴角沾了点焦糖酱也不在意,含糊地说:“妈,您的苹果派比伦敦甜点店的还好吃!下次我回利物浦,您多做几个,我带给医院的同事尝尝!”
“好啊,只要你喜欢,妈天天给你做。” 伊丽莎白夫人笑着点头,给玛丽安递过一张餐巾,“慢点开吃,别噎着。”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大卫?豪斯已经在门口等候,穿着一身轻便的骑马装,手里拿着马鞭,看到雷恩和玛丽安,笑着挥手:“你们可算吃完了,‘钻石’都等急了,刚才在马场里直跺脚呢!”
“大卫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们!” 玛丽安不满地撅嘴,却快步跑过去,把手里的胡萝卜递给大卫,“给‘钻石’的,昨天答应它的!”
雷恩跟着家人走出主楼,朝着马场的方向走去。庄园的早晨格外宁静,露水还沾在青草上,踩上去湿漉漉的,远处的橡树林传来清脆的鸟鸣,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又飞快地钻进另一边的灌木丛。马场在庄园的西侧,用白色的木栅栏围着,里面划分出训练跑道、草料区和马厩,远远就能听到马蹄踏在地面的 “哒哒” 声。
走近马场,四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
最显眼的是 “钻石”,枣红色的毛发在晨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正在训练师的驾驭下跨越障碍栏。它动作轻盈,前蹄轻轻一抬就越过半米高的栏杆,落地时稳得像猫,训练师手里的缰绳几乎没怎么用力,显然已经训练得很熟练。玛丽安一看到 “钻石”,立刻兴奋地挥起手:“‘钻石’!加油!你最棒了!” 她还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根胡萝卜,踮着脚想递给 “钻石”,却被训练师笑着拦住:“玛丽安小姐,等它训练完再喂,现在喂会影响状态。”
旁边的 “饼干” 则显得格外稳健,浅棕色的它正在进行长距离慢跑,步伐均匀,呼吸平稳,即使遇到地面的小坑洼,也只是轻轻调整步伐,没有丝毫颠簸。训练师跟在旁边,时不时用马鞭轻轻拍打它的侧腹,嘴里喊着节奏:“稳住!保持速度!”
“暗夜暴君” 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黑色的鬃毛如同墨色的火焰,正在进行冲刺训练。它跑得飞快,四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 “哒哒” 声,卷起一片细小的草屑,训练师几乎要被它带着跑,却依旧牢牢控制着缰绳,偶尔喝止它的急躁。每当 “暗夜暴君” 想超过 “钻石” 时,训练师都会及时拉住,惹得它不满地甩动脑袋,喷着鼻息。
最外侧的 “晨曦之翼” 则透着优雅,白色的毛发如同雪纺,正在进行姿态训练。它脖颈修长,鬃毛被梳理得顺滑,每一次抬头、转身都透着贵族般的优雅,训练师手里的缰绳轻轻抖动,它就会配合地调整姿势,连踏蹄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像一位正在练习礼仪的贵族小姐。
“怎么样?它们最近进步很快吧?” 大卫走到雷恩身边,语气里满是自豪,“‘钻石’的障碍跑已经能完成一米高的栏杆了,‘暗夜暴君’的冲刺速度比上个月快了两秒,‘饼干’的长距离耐力更是没话说,‘晨曦之翼’的姿态训练也快结束了,明年赛马会肯定能取得好成绩!”
雷恩点点头,目光扫过四匹马,能看出大卫在它们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 每匹马的毛发都梳理得顺滑,马蹄也保养得很好,马厩里的草料新鲜,水槽里的水清澈见底。他想起之前大卫说马场资金紧张,走到大卫身边,声音放低了些:“马场的钱还够吗?我最近又赚了一笔,要是不够,我再投点进去,你好好训练它们。”
大卫愣了一下,随即摆手:“不用不用,之前你投的钱还够支撑到明年赛马季,我跟训练师也商量好了,尽量节省开支,等明年拿到成绩,有了奖金,就不用你操心了。”
雷恩看着哥哥憨厚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上面写着 “1000 金镑”,递到大卫面前:“拿着,不是给马场的,是给你的。你现在谈恋爱了,总不能还穿这身旧骑马装,去利物浦见索菲亚时,也得置办几身像样的行头,买块好表,再给索菲亚带点礼物。”
“这怎么行!” 大卫连忙推辞,脸涨得通红,“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拿着。” 雷恩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现在代表的是咱们豪斯家的脸面,穿得体面点,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索菲亚,为了咱们家。” 他顿了顿,补充道,“有空来利物浦找我,我送你一辆‘咆哮暴龙’蒸汽摩托车,比你的马车快多了,去利物浦见索菲亚也方便。”
大卫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又看了看雷恩真诚的眼神,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接过支票,手指微微颤抖:“兄弟,谢谢你……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明年赛马会,我一定带着‘钻石’它们拿个好成绩,让咱们豪斯家的名字在赛马场亮起来!”
“我相信你。” 雷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训练这四匹马,只要拿到好成绩,到时候赞助商会主动找上门,金镑会哗哗向你跑来,比我给你的这点多得多。”
玛丽安喂完 “钻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鬃,兴奋地说:“哥!大卫哥!‘钻石’刚才舔我的手了!它肯定喜欢我!下次我要骑它跑一圈!”
“好啊,等你下次回来,我教你骑。” 大卫笑着答应,脸上的激动还没褪去,紧紧攥着手里的支票,像是握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接下来的一天,雷恩和玛丽安在橡木庄园度过了难得的悠闲时光。上午,他们跟着母亲逛了庄园的玫瑰园 —— 伊丽莎白夫人种的玫瑰正值花期,红色、粉色、白色的花朵竞相开放,玛丽安兴奋地摘了几朵,插在自己的连衣裙领口,还给雷恩别了一朵白色的;中午,他们陪父亲在庄园的池塘边钓鱼,老豪斯先生手把手教玛丽安调鱼饵,雷恩则在旁边看着,偶尔帮他们递水;下午,大卫带着他们参观了马厩,给他们讲每匹马的习性,玛丽安还帮 “钻石” 梳理了鬃毛,惹得 “钻石” 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
傍晚时分,伊丽莎白夫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长桌上摆着烤鸡、蔬菜沙拉、土豆泥,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烤鸡外皮金黄酥脆,肉质鲜嫩多汁;蔬菜沙拉用的是庄园自己种的生菜、番茄和黄瓜,淋着自制的酸奶酱;土豆泥细腻绵软,撒着黑胡椒和黄油;牛肉汤熬得浓稠,里面的牛肉炖得软烂,喝一口暖到心里。
“就要回利物浦了,多吃点。” 伊丽莎白夫人给雷恩和玛丽安夹了块烤鸡,眼神里满是不舍,“下次回来记得提前说,我给你们做最爱吃的烤羊排。”
“妈,我们会常回来的。” 玛丽安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说,“等哥的豪华轿车造好了,我们开着车,能更快回来。”
老豪斯先生喝了一口苹果酒,看向雷恩:“公司的事别太拼,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家人永远在这儿等你。”
“我知道,爸。” 雷恩点头,心里泛起一股暖流。无论他在利物浦赚多少金镑,换多大的房子,橡木庄园永远是他的根,家人的关心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晚上八点,雷恩和玛丽安终于要启程返回利物浦。卡隆早已将蒸汽 SUV 停在门口,白色的车身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后备箱里装着母亲给他们带的苹果派、果酱和刚烤好的面包。
“妈,爸,大卫哥,我们走了!” 玛丽安抱着母亲,眼眶有些发红,“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利物浦记得报平安。” 伊丽莎白夫人叮嘱道,给玛丽安理了理头发。
大卫握着雷恩的手,语气坚定:“雷恩,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训练‘钻石’它们,明年赛马会,你等我的好消息!”
“好。” 雷恩点头,和家人挥手告别。
蒸汽 SUV 缓缓驶离橡木庄园,卡隆驾驶得格外平稳,玛丽安靠在车窗边,看着庄园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才小声说:“哥,我有点舍不得爸妈。”
“想回来随时都能回,现在有汽车,很方便。” 雷恩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踏实感。意识海中的黄铜齿轮晶体平稳旋转,亲情的锚点与金镑的洪流交织在一起,让他更加坚定 —— 无论未来的路有多远,他都会守护好这份温暖,让豪斯家的名字,在蒸汽时代的浪潮中,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汽车沿着公路疾驰,朝着利物浦的方向驶去。远处的煤气路灯在夜色中连成一条温暖的光带,卡隆平稳地驾驶着,玛丽安渐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微笑。雷恩看着妹妹的睡颜,又想起大卫攥着支票的样子,心里暗暗决定:明年赛马会,一定要去现场为大卫加油;豪华轿车造好后,带家人去伦敦玩;还要让哈雷机械的金镑洪流,支撑起整个豪斯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