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三烟囱别墅餐厅的拱形长窗,在雪白的亚麻桌布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空气里飘着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勾人的香气 —— 鸡汤馄饨的鲜醇,混着香肠炒饭的油润焦香,勾得人胃里的馋虫直打转。
雷恩?豪斯面前摆着一碗玲珑剔透的三鲜馄饨,薄皮裹着粉嫩的虾仁馅,咬开时汤汁鲜得能鲜掉眉毛。他慢条斯理地用银勺舀起一个,吹了吹热气,余光却瞥见对面妹妹玛丽安托着腮帮子,金棕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狐狸。旁边的卡隆则端着一个比脸盆还大的青花瓷盆,里面堆满了油亮的香肠炒饭,金黄的蛋液裹着每一粒米饭,切片的香肠泛着诱人的焦边。他左手勺右手叉,动作精准高效,碗里的炒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金属护腕偶尔闪过一丝机械光泽 —— 那是他昨晚维护液态铠甲时没来得及收起的符文余辉。
“哥!” 玛丽安终于忍不住,用银叉戳了戳碗里剩下的馄饨,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糯,“你上次说的那个‘森林伙伴’法杖,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呀?凯特她们上周还炫耀教会发的祈福魔杖呢,虽说没什么用,但好看呀!” 她晃了晃手腕,腕间戴着的银链上挂着个小巧的黄铜齿轮吊坠 —— 还是雷恩上次给她的 “安全护身符”。
雷恩咽下嘴里的馄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急什么?法杖又不是街边买的糖果。之前看的那几根要么灵性波动太冲,你序列 9 的身子扛不住;要么符文纹路太丑,配不上我妹妹的审美。”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再等等,我让炼金商店那边留意着,肯定给你挑一根能召唤小兔子、符文还好看的,保证让凯特她们羡慕到眼红。”
玛丽安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小灯笼,立刻眉开眼笑地低下头继续吃馄饨,连之前故意摆着的小脾气都烟消云散:“这还差不多!哥你可不许骗我!”
卡隆这时刚好舀完最后一勺炒饭,瓷盆见底,他放下餐具,古铜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扫过玛丽安时,难得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 大概是看惯了这兄妹俩日常拌嘴的模样。
饭后,玛丽安背着她的小医箱,蹦蹦跳跳地出门去圣菲尔德生命医院,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哥,法杖的事别忘了!” 雷恩笑着挥手应下,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皇后大道的晨光里,才转身回了书房。
书房里温暖宜人,壁炉热烈的燃烧,送来带着木材清香的暖风。雷恩靠在宽大的橡木椅上,拿起最新一期的《超凡周刊》。封面印着联合舰队凯旋的油画,内里的报道却让他眼前一亮 ——“大顺帝国海路全线贯通,东方绸缎、瓷器价格腰斩,利物浦港商船订单激增三倍!”
文章里说,自从马六甲海峡的 “溺亡者之主” 被剿灭,联合舰队与大顺帝国签订了贸易协定,原本需要绕道精灵雨林的东方货物,如今能直接通过蒸汽巨轮运抵欧洲。利物浦的绸缎行已经把之前标价五镑一米的云锦降到了两镑,青花瓷更是论箱卖,不少商人揣着金镑,挤破了去东方的客船售票窗口,都想趁着这波红利捞一笔。
“东方的金镑洪流……” 雷恩摩挲着书页,意识海中的黄铜齿轮晶体微微搏动,专利费的暖流似乎都带上了点丝绸的柔滑感。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让汉弗莱也派个团队去东方考察,书房门就被不客气地推开了。
“雷恩!快让陈师傅加菜!我可是踩着饭点来的!” 威廉?特纳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他穿着件宝蓝色的猎装,领口敞着,风暴圣徽的银边闪着光,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金镑硬币,“我闻着味儿了,是不是有新菜?”
雷恩无奈地合上周刊:“你鼻子比卡洛斯还灵。陈师傅今天做了锅包肉,还有你爱吃的麻婆豆腐和肉末茄子。”
“好!” 威廉眼睛一亮,径直冲向餐厅,路过客厅时还不忘对侍立的老约翰喊,“老约翰,多拿两副碗筷!今天要跟雷恩好好喝一杯!”
不多时,餐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金黄酥脆的锅包肉裹着亮红的糖醋汁,麻婆豆腐撒着翠绿的葱花,肉末茄子油润软糯,香气扑鼻。威廉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锅包肉,外皮酥脆,咬开里面的肉嫩得流汁,他满足地眯起眼:“陈师傅这手艺,比伦敦顶级餐厅的主厨还厉害!这锅包肉,外酥里嫩,酸甜正好,绝了!”
陈二师傅站在旁边,憨厚地笑着:“特纳少爷满意就好,您要是爱吃,下次来我再给您做!”
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威廉消灭了大半盘锅包肉,才抹了抹嘴,说起正事:“雷恩,跟你说个发财的机会。” 他身体前倾,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金镑的光芒,“最近欧洲不少超凡小队都往碎星海跑,听说那边挖到了古代遗迹,不少人靠卖遗迹里的材料发了大财。不过 ——”
他话锋一转,雷恩挑眉:“你不会又想拉我去碎星海的丛林里喂蚊子吧?上次棉兰港口的蚊子,我现在想起来还浑身痒。”
“呸!谁要去那种破地方!” 威廉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跟你说正经的,新加坡现在缺武器!巨港一战后,那边要建联合防御工事,还得武装当地的治安队,武器缺口大得很!我想搞一批‘咆哮者’轻机枪和伯克 III 型手枪,运到新加坡去卖,肯定能大赚一笔!”
他看着雷恩,语气带着点讨好:“你也知道,特平兄弟精工那边,伯克只认你的面子。上次我想订两千挺‘咆哮者’,他说优先供应你的订单,把我拒了。这次你跟我去一趟,肯定能拿下!”
雷恩闻言,心里盘算了一下。新加坡是联军重点经营的港口,武器需求确实大,而且特平兄弟精工的武器质量有保障,利润空间不小。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行,正好我也想看看伯克最新的枪械改进款。走,现在就去。”
两人走出别墅,卡隆早已驾驶着 “咆哮暴龙” 蒸汽摩托车等在门口。雷恩跨上自己的暗金色座驾,威廉则坐上卡隆的铁灰色机车,引擎轰鸣着,两道钢铁洪流汇入皇后大道的车流,朝着特平兄弟精工的方向疾驰而去。工坊的蒸汽烟囱已经近在眼前,雷恩仿佛已经看到伯克那张满是机油的脸,还有即将到手的、哗啦啦响的金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