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锅煮沸的墨汁,黏稠地倒扣在青铜塔外的林地上,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那带着丝丝凉意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轻轻从塔尖掠过,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尾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神秘。
冉光荣站在队伍的最前头,眼神紧紧地盯着不远处那座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青铜鼎。三枚乾隆通宝在他的掌心,被他攥得发烫,仿佛要融入他的掌心一般。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他望着鼎口处那不断缓缓旋转的莲影,仿佛看到了一个深邃而神秘的世界,莲影在夜色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来唤醒它真正的力量。
突然,青铜莲睁眼的那一刻,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搅动,剧烈震荡起来。就像是有人往平静的湖心狠狠扔了一块巨石,一圈圈的涟漪迅速荡开,而且越荡越大,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
刘淑雅原本还算镇定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她忽然闷哼一声,双膝不受控制地跪地,双手用力撑住地面,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原本在她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那些淡金色的纹路,此刻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就像一条条活过来的蛇鳞,在她身上不断游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糟了!”彭涵汐看着刘淑雅的模样,心中一惊,连忙冲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担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基因锁在反噬!”
“别让她失控!”陈清雪眼神一凛,迅速拔出开山刀,警惕地环视四周,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危险从黑暗中扑出来。
冉光荣心中暗叫不好,他迅速取出哭丧棒,那哭丧棒在他手中散发着一种阴森的气息。他将三枚乾隆通宝排列成阵,试图稳住周围的空间结构,仿佛这样就能控制住这混乱的局面。然而,这一次,哭丧棒竟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像是在抗拒着什么强大的力量,不停地颤抖着。
“镇不住!”冉光荣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能够感觉到刘淑雅体内那股能量在疯狂地暴走,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彭涵汐顾不上其他,她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河图残卷》,那残卷在她手中哗哗作响。她的指尖飞快地滑过一页页泛黄的纸张,眼神急切地在上面寻找着应对之法。每一页的文字和图案都像是有着生命,在她眼前闪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希望。最终,她的指尖停在一个卦象上,眼睛一亮。
“以阴制阳,用血符镇魂。”她低声念道,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鲜血瞬间涌出。她用鲜血在空中画出一道阴山符,那符在她的鲜血绘制下逐渐成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然而,就在符形成的一瞬间,那道符竟自行崩解,化作一缕黑烟,直扑向刘淑雅的额头!
“啊!”刘淑雅惨叫一声,整个人猛地仰起头,双眼泛起诡异的青铜光泽,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发出一种低沉的嘶吼。
“你做了什么?”陈清雪瞪向彭涵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质疑。
“我……我没想这样……”彭涵汐满脸震惊,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是被刚刚的反噬所伤。
这时,黎波的残魂突然从虚空浮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手中拿着一把冒着黑烟的九二式警枪,目标直指莲花根部。他的动作机械而又诡异,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
“他在干什么?”冉光荣心中一凛,他感觉事情越来越失控了。
只见黎波挥动手中的刀,狠狠地劈向莲茎。刀锋所过之处,莲影剧烈抖动,空间也随之扭曲,仿佛要被这一刀劈开。
“快拦住他!”彭涵汐惊呼,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陈清雪立刻冲上前,一刀横斩,逼退黎波。然而,那一刀砍在对方身上,却没有丝毫阻碍感,仿佛砍进了空气,黎波的身影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又继续朝着莲茎走去。
“他是灵体!”陈清雪心头一紧,她知道面对灵体,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奏效。
与此同时,刘淑雅的身体彻底僵直,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鳞片,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的口中不断低语:“你是容器……你是容器……”那声音越来越轻,却像一根细针,直直地扎进每个人心里,让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冉光荣大喝一声,手中哭丧棒猛拍地面,震出一圈气浪,试图阻止黎波的动作。
可莲影依旧在颤动,空间在不断地崩塌,基因锁发出的蓝光愈发炽烈,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彭涵汐踉跄后退,手中《河图残卷》哗啦啦翻动,最后一页赫然浮现一行新字:“阴山符引魂归位,残魄乱世始。”
她瞳孔骤缩,意识到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却已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