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唢呐声吹得震天响,红绸子从我家门口一路铺到村道,可那调子听着喜庆底下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凄厉,像是指甲刮着棺材板。堂姐素英穿着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绣了鸳鸯的盖头,被两个喜娘搀着,一步一步挪向那顶八人抬的描金花轿。她身子僵得很,像是提线木偶。

我挤在人群里看,心里头莫名发毛。这婚事来得太急,从下定到出嫁拢共不到十天,对方是隔着两座山外柳溪镇的大户,可我们谁也没见过那位新郎官。奶奶从昨儿夜里就坐在堂屋暗影里,捏着那串磨得油亮的佛珠,嘴里念念叨叨,眼皮耷拉着,看也没看即将出门的孙女一眼。

临上轿前,堂姐的手突然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冰凉彻骨,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盖头下,她的声音又轻又急,带着哭腔:“阿禾……救我……我不想去……那槐树……”话没说完,就被喜娘一把拉开了,塞进了花轿里。帘子落下,隔绝了内外。

轿夫一声吆喝,起轿。那顶鲜红的花轿晃晃悠悠,沿着村道往村口去。送亲的队伍拖得老长,吹吹打打,可那热闹像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层油花,底下的水是冰凉的。

我心神不宁,堂姐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槐树?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约莫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那喧天的唢呐声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村口方向死寂一片。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色都有些暗了,那送亲的队伍竟原路返回了。去的时候多么张扬,回来的时候就有多么诡异。所有人都低着头,脚步又快又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仿佛身后有鬼在追。那顶描金花轿帘子紧闭,安静得可怕。

没有人说话。整个队伍像一群沉默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穿过村庄,各自散回家中,砰地关紧了门户。

我问爹娘怎么回事,他们嘴唇哆嗦着,呵斥我:“小孩子家别问!晦气!”

那一夜,村里静得吓人,连狗都不叫了。

第三天清晨,天才蒙蒙亮,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死寂。堂姐的尸体,在祠堂那根最粗的横梁上找到了。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出嫁时的大红嫁衣,金线绣的凤凰牡丹在晨光熹微中闪着诡异的光。她的头耷拉着,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舌头微微伸出口唇,脸色青紫。一根粗糙的麻绳,死死勒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更骇人的是,她的嘴角,竟然用胭脂,极其怪异地向上勾着,像是在笑。一个僵硬、绝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村里炸开了锅,又很快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归于一种死水般的沉寂。族长和几个老人关在祠堂里半天,出来时脸色铁青,吩咐几个胆大的后生赶紧把尸体解下来,用白布裹了,草草埋在了后山乱葬岗,连个碑都没立。那件红嫁衣,被他们小心翼翼地剥下来,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锁进了祠堂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

没人敢公开谈论这件事,但“红煞”两个字,像瘟疫一样在村民间窃窃私语地流传开来,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我吓坏了,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堂姐上吊前那绝望的眼神和那个诡异的笑,反复在我眼前闪现。

奶奶是在堂姐下葬后的傍晚来到我屋里的。她没点灯,佝偻的身影被昏暗的天光拉得老长,投在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她就那么站在炕边,浑浊的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后背发凉。

然后,她干瘪的嘴唇颤抖着,用一种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锈蚀般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下一个……该你了。”

我浑身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奶奶……您……您说什么?”

奶奶没再重复,也没解释,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怜悯,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决绝。她转身,慢腾腾地挪出了屋子,留下我一个人僵在炕上,被巨大的恐惧吞没。

下一个……是我?

为什么?就因为堂姐上轿前抓了我的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得像个惊弓之鸟。村里关于“红煞”的流言越来越邪乎。有人说,那顶花轿在槐树下停的时候,听见里面有撕打和呜咽声;有人说,看见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半夜在槐树下哭;还有人说,堂姐是犯了煞神,被勾了魂,那诡异的笑就是煞神附体的标志。

而奶奶,从那天起就变得古古怪怪。她开始翻箱倒柜,找出她年轻时的一件旧红衣,又翻出些乱七八糟的符纸、香烛,还有一小包用红布裹着、气味刺鼻的草药。她不再串门,也不再念佛,整天就关在她那间昏暗的小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偶尔我经过她门口,能闻到里面飘出焚香和草药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味。

一天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窗纸上刮擦。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那声音持续着,很轻,却执拗。

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用手指蘸了点唾沫,悄悄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凑上去往外看。

院子里空荡荡的,月光惨白如霜。

然而,就在我院墙的墙角下,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几个脚印。

那不是人的脚印。形状怪异,前端尖细,后跟模糊,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扭曲感,更像是用脚尖踮着走留下的印子,而且湿漉漉的,沾着夜露和……一点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污渍。

脚印从院墙外延伸进来,一直延伸到……我堂姐生前住的那间、如今已空置紧闭的厢房门口。

我吓得几乎瘫软,连滚带爬地钻回被窝,用被子蒙住头,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把这事告诉了娘。娘脸色煞白,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神惊恐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别胡说!是你做梦!听见没有!”

可我看到她端着洗衣盆去河边时,特意绕开了那棵老槐树,脚步匆忙。

恐惧像藤蔓,缠绕着村子,也越缠越紧地勒住我的脖子。

又过了几天,村里开始死牲畜。先是李寡妇家的下蛋母鸡被发现在鸡窝里拧断了脖子,周围散落着几根鲜红的鸡毛。接着是张屠夫家看门的大黑狗,平时凶悍得很,那天早上被发现直挺挺地倒在院子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狗眼睁得溜圆,像是活活吓死的。

怪事开始波及到人。住在村尾的王老憨,平时最爱在槐树下扯闲篇,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冲撞了,第二天就胡言乱语,对着空气磕头作揖,嘴里喊着“红衣娘娘饶命”。还有几个小孩,夜里发起高烧,说明话,都说梦见一个穿红衣服、嘴角咧到耳根的姐姐要带他们去玩。

村子里人心惶惶,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上不见半个人影。一种无声的共识在蔓延——“红煞”还没走,它在找下一个目标。

而我,就是那个被奶奶点名的“下一个”。

我快要被这种等待逼疯了。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个午后,趁奶奶又在她屋里捣鼓那些东西,我溜进了她的房间。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香烛和草药混合味。我在她那个老旧的衣柜深处,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用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手感像是一本书,或者……一本册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忙脚乱地解开红布。

里面果然是一本纸页泛黄发脆的线装簿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我颤抖着翻开。

里面是用毛笔写的字,有些潦草,有些地方还被水滴晕开过,像是泪痕。记录的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看笔迹和口吻,像是奶奶的母亲,或者更早一辈的女眷留下的。

“……民国十七年,春旱,村中女子接连暴毙,皆着红衣,悬梁而尽。巫婆言,乃‘红煞’过境,需献祭阴年阴月阴日生之处女,方可平息……”

“……选定柳家女,名唤巧姑……迫其穿上特制嫁衣,伪作出嫁,花轿至村口槐树下……停轿半刻,谓之‘送煞’……”

“……后巧姑于祠堂自缢……‘红煞’暂止……”

“……然巫婆亦言,此煞怨气极重,轮回往复,至多三代,必再临门庭,寻血脉相近者替之……”

血液仿佛瞬间在我血管里凝固了。

民国十七年……巧姑……伪作出嫁……村口槐树下停轿……祠堂自缢……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几十年前,村里为了平息所谓的“红煞”,精心策划了一场假的婚礼,将那个叫巧姑的女子作为祭品,逼她穿着嫁衣,在村口老槐树下完成某种仪式,最后让她在祠堂自缢身亡!

而奶奶记录的“轮回往复,至多三代,必再临门庭,寻血脉相近者替之”……

巧姑……奶奶……堂姐素英……还有我。

堂姐,就是这一代的祭品!所以她的婚事那么仓促诡异,所以她上轿前那样恐惧地向我求救!那顶花轿在槐树下停的半刻钟,就是在进行那该死的“送煞”仪式!

而她死了,“红煞”并未平息,只是暂时满足。按照这诅咒的规律,下一个,就轮到血脉最近的我了!奶奶早就知道!所以她才会说“下一个该你了”!她这些天的古怪举动,是在准备什么?是再次想办法献祭我?还是……她想做点什么来对抗这个宿命?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我几乎握不住那本簿子。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奶奶急促的脚步声和她焦急的呼唤:

“阿禾!阿禾!你在哪儿?”

声音越来越近。

我慌忙把簿子按原样包好,塞回衣柜深处,刚直起身,奶奶就推门进来了。她的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神锐利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我找点针线。”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奶奶没再追问,只是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心滚烫,力气大得惊人。

“跟我来!”她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她屋里走。

她的炕上,摊放着那件她翻出来的旧红衣,虽然褪色,但依旧刺眼。旁边放着几张画着扭曲符文的黄纸,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气味呛人。

“奶奶……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挣扎。

奶奶死死攥着我,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有痛楚,有决绝,还有一丝疯狂的希冀。

“救你……也是救咱们家……”她喘着气,把那张画了符的黄纸往我额头贴,“喝了它!穿上它!熬过今夜子时……只要熬过去……”

是救我?还是像几十年前对巧姑那样,把我推向那个恐怖的仪式?

我看着她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那件暗红色的旧衣,看着那碗散发着不祥气味的药汤,堂姐死前那恐惧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冰冷的绝望,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在我体内炸开。

不!我不要像堂姐那样!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奶奶的手,狠狠打翻了她递过来的药碗。

黑色的药汁泼洒在炕席上,嗤嗤作响,冒起一股白烟。

奶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屋子,冲出了院子,冲向昏暗的、被恐惧笼罩的村庄深处。

身后,传来奶奶凄厉而绝望的呼喊:

“阿禾——回来!快回来!煞气已动,你跑不掉的——!”

我拼命地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想离那件红衣、那碗药、那个可怕的命运远一点。

村子死寂,家家门窗紧闭,只有惨白的月光照亮前路。

不知不觉,我竟跑到了村口。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树干上那道深深的裂纹,在月色里看去,像极了一张狞笑的嘴。

而在那槐树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竟隐隐约约,立着一个模糊的……

红色的身影。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萌娃修仙:我的姐姐是个老妖怪太子女儿身?九千岁助我当女帝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舰娘:异界来者变身综漫少女只想变强不软弱!荒村血祭轻熟末世空间:重生后被疯批娇宠了穿书之逆转乾坤综刀剑:都是挚友我怎么就海王了拐个总裁做驸马顶级绿茶穿越成了豪门里的真千金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地府公务员她恃美行凶冷艳总裁的贴身狂兵秦风李秋雪穿书七零?不怕!咱到哪都能潇洒幻兽飞雪传穿书霸总文,我竟是王妈女明星美又娇,刑警队长宠折腰姑奶奶喜乐的幸福生活四合院:万倍经验暴击,众禽慌了禹雪缠欢系统修仙:团宠废物小师妹无敌了谁家正经爹妈会玩强制爱啊80小夫妻:你上大学,我摆摊成婚当晚,我被病娇反派强取豪夺太师祖在下,孽徒桀桀桀!我靠鸡蛋开局,全世界都是我粉丝三生有幸只因遇见你天选小炮灰,我作死你们漂亮老婆请回家娇媳妇宠又甜:腹黑糙汉心尖尖40k,但随身携带讲话器黑神话:吾为天命狼魔帝记忆曝光,七大女帝悔断肠我将万界商城大陆打造成洪荒电影世界抱得美鬼归全家独宠养女?我将满门逐出家谱薄爷,退你婚的小祖宗又掉马甲了满门仙风道骨,小师妹嗨到入土作精媳妇,随军养娃的日常生崽疼哭,豪门老公日日哄妻抱娃柯南:我能用模拟器也很柯学吧抗战之血战山河软糯小花妖,被书生捡回家娇养了逼她替嫁?福运全被真千金带走啦快穿:恶毒女配成了男主的心尖宠四合院:小宝的幸福生活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发疯娱乐圈,你颠我也颠
磨铁读书搜藏榜:重生军婚之宠爱三千:开局仨崽新科状元郎家的小福妻她有冥帝撑腰,没事不要找她作妖小透明的影后之旅穿越了,成为了全家的宠儿昊天纪年从迪迦开始的无限之旅寻金夜行者魔修仙界混沌馿帝空洞骑士:圣巢完蛋,我被网恋对象包围了戮途捕风捉凶让你演恶毒女配不是窝囊废界灵幻世嫁良缘快穿结束,回到原世界只想摆烂!湮火者,将赐予你终结!绝世凶徒海贼:全新旅程嫁狐猎户家的夫郎从天降她是,怦然惊欢诡途觅仙美强惨的首富老公是恋爱脑弃女归来她惊艳了世界盗墓:换了号,怎么还被找上门jojo:DIO兄妹的不妙冒险云龙十三子之七剑与双龙君渡浮虚变身从古代开始灵气复苏萌妻不乖:大叔撩上瘾星穹铁道:双生同源翘然有你精灵宝可梦之黑暗世界的小智漂亮宝妈靠十八般武艺教全网做人纨绔公主她躺赢了百日成仙嘿哈,快穿一霸横扫天下上什么班?回家种田!铠甲:我左手黑暗帝皇,右手修罗换来的短命夫君,要靠我用异能救霸住不放,金丝雀每天都在拒绝我是警察,别再给我阴间技能了抄家后,第一美人被权臣强取豪夺人在宝可梦,开局碰瓷霸主级耿鬼名门贵医宝可梦:开局一只上将巨钳蟹!我和离当晚,九皇叔激动得一夜未眠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我的镇邪日志觉醒的万界之王完美之界:星落大荒百骸寄魂长夜烬行帝都十二城,无人生还心伤鱼露龙女飞升:从封印下捡尸开始阿娘掌家,全家逆袭台湾民间传奇故事重生当太后爽爆了玄幻:我以太平修长生青囊劫:地脉先生的关门弟子重生七零嫁对郎从后SD到96黄金一代反派王爷:休妻后,我彻底浪翻了后室:我的存档能回档夫郎们为争宠花样百出乔秘书辞职后,竟和顾总有了崽99斤反骨,六姑娘回京野翻天璨若星辰深渊游戏:代号穿七零,嫁军少,翻手云,覆手雨上跑男拐走白露!影帝歌神都是我他的软萌小同桌甜炸了穿越后我竟爱上了男宠她身边都是烂桃花桃缘记:从青丘初啼到桃林相守七零疯批女王,踏雪封神再次重生后,星际万人迷我不干了【哨向】普女向导今天也是万人迷航海:这个草帽团强度超标了我是黄金戈四合院:傻柱未死说好当花瓶,你这麒麟纹身咋回事小师叔乖乖,把门开开韩娱之钟情跟死对头协议结婚,冷面霸总沦陷穿成农妇?我的系统能升级末世女穿八零:带着系统去种树重生了,谁还不做个虐渣的圣女终极系列:呼延觉罗家BKing陪白月光过夜,我离婚你急啥民间恐怖故事短篇集魂穿四合院没系统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重生八零:李老太锤爆全家极品凤唳九天:男宠三千以闪亮之名故事集失明后三胞轮流扮演未婚夫